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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毅康拿过卷轴,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怕看的不准确,他甚至还打开了自己的工具箱,拿出里面的放大镜,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出自我手,这卷轴上的木轴,还是我亲自打磨的。”

“我装裱的每一幅作品都有独特的记号,我记得这个卷轴,应该是一副百年前的绣像仕女图,红衣黑发的古装美人。”

“可卷轴还在,绣像呢?”

彭毅康虽然人老了,但记性不差,更何况他装裱的作品,向来是以书画居多,绣品很少见。

能绣的那么栩栩如生的绣品,就更是千里无一,所以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记得清楚也很正常。

沈悦然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忙问道:

“彭爷爷,那您还记得,让您装裱绣像的人是谁吗?”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就能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下挖,最终找到图腾组织的蛛丝马迹。

彭毅康拧眉,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

“来找我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我并不认识他,但他是我一个朋友介绍来的。”

像彭老先生这个咖位的装裱师,早就不愁生计了,也不是完全敞开门做生意的,想找他装裱,需得熟人介绍。

而且也不是每次都答应,还得看关系,看面子。

能让彭老先生答应出手的熟人,想必关系不一般,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道:

“这个熟人说来你应该也认识,正是你们云城的三姓四家五户之一,周家家主,周勃平。”

周家老爷子也是彭老先生的顾客,两人有几十年的交情,由周老爷子做中间人介绍,彭老先生不好不给面子。

沈悦然听了这话,不由得疑惑:

“周家家主?那不就是小竹你的……外公?”

裴安竹此时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居然还能跟她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周家家主周勃平的女儿,叫周雅兰,嫁给了裴家的裴进昌。

他们是裴安竹这具身体血缘关系上的父母。

彭老先生有些诧异,看向裴安竹,目光带着些许打量:

“之前是曾听说老周有个流落在外的外孙女,不曾想就是你,难怪先前你一进来,我便觉得眼熟,你长得跟老周的女儿,很相像。”

裴安竹和周雅兰长得像,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犹记得当初沈夫人,也就是沈悦然的母亲就发现了这一点,后来也跟她提过。

裴安竹听了彭老先生的话,犹豫片刻,说道:

“老先生见谅,我和周家虽说有血缘关系,但实则并不亲近,准确来说,我并未见过我的外公。”

裴家认回她,是为了让她跟封家联姻。

之前虽然给她办了个回归宴,把她介绍到名流圈子里,但周家当时只派了几个小辈过来参加,周老爷子并未出现。

所以严格说起来,裴安竹根本没见过这位外公。

沈悦然听了这话,赶紧岔开话题,央求着彭老爷子:

“彭爷爷,您最好了,您能不能帮我们向周爷爷打听打听,那个来找您装裱的年轻人是谁啊?这对我们很重要,求您了!”

上了年纪的慈爱老人,很少有能抵得住晚辈的撒娇。

更何况是沈悦然这么活泼听话、懂事乖巧的女孩儿,她一撒娇,彭老爷子一颗心当即就软了,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帮你们问问。”

彭老先生当着她们的面,拨通了周勃平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老彭?你在佛寺住的好好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事先说好了,我可没空跟你一起住佛寺啊!”

“老周你个不正经的,谁要你一起住佛寺了?我这次是有正经事要问你。”彭老先生说道。

“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打电话来?”

“我是想问问,你之前不是介绍了个年轻后生,在我这里装裱了一副绣像吗?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联系上这后生?”

“你找他有事?”周勃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着。

从他的态度里,大家看出了一丝丝异样。

只是一个联系方式而已,能不能联系上,他却没个准话,而是反过来探听彭老先生的目的,这未免也有些奇怪了。

彭老先生顿了顿,看了一眼沈悦然和裴安竹,这才笑道:

“哦,是这样的,我想找他打听打听,他那里还有没有别的绣像,我有个老友最近要过寿,我寻思着找点独特的东西送过去。”

书籍字画固然也有很珍贵的,但年年送这些,未免太单调了。

这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周勃平没有多想,而是说道:

“那我帮你问问吧,他那绣像难得,百年出不了一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若是打听到了,我再跟你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彭老先生看着两个小辈,开口道:

“我也不问你们打听人家做什么,只是老周没把联系方式给我,以我对老周的了解,他若是没第一时间给我,那之后的话估计就是托词。”

“所以,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裴安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着能一次性顺顺利利的把线索查出来。

如今能查到周勃平身上,已经是很难得了。

她笑着对彭老先生道谢,却被老先生阻止,他说道:

“谢就不必了,我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打个电话的事,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你拿来的这个卷轴,能不能留给我?”

本来就是从他手里出去的东西,如今他想收回来。

“没问题。”裴安竹当即点点头。

在失去了绣像之后,这卷轴就只是个普通的物件,也不足以让异调局留着作为证据。

现在送出去给彭老先生做顺水人情,也是正常。

裴安竹见彭老先生把卷轴装好,然后才转移了话题,问道:

“老先生,听说您在万佛寺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您对这佛寺怎么看?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非常灵验?”

彭毅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小丫头,灵不灵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定胜天,与其求神拜佛,不如提升自己。”

“我虽然研究佛法,但不代表我就是佛教的信徒,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把时间花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为好。”

这是一个长者的谆谆教诲,但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