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穰回到沈家的第一晚,沈父并没有在家留宿。原本想要跟沈父聊聊沈暮霞的婚事也因此耽搁下来。
然而第二天,沈暮霞却跟上次一样出现在了孔家的大门口。
只不过这一次,孔家的大门许久未开,既不见孔母孔父外出,也不见其他人出来。
沈暮霞抬头看着太阳爬升的位置越来越高,心里开始有些焦急。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的时候,孔家的大门终于开了。可走出来的不过是提着篮子外出的娟妈。
“你好,请问大少奶奶在吗?”沈暮霞见好不容易有人出来,于是赶紧上前抓住机会微笑着问道。
或许是怕别人不搭理自己,她紧接着说道:“我是大少奶奶的妹妹沈暮霞。”
早就听闻沈家老爷在外面有个外室,娟妈看着眼前女孩的穿着打扮,心里猜测对方就是沈家老爷的私生女。
“不好意思,我们大少奶奶回娘家了。”
即便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娟妈还是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微笑着有礼貌地回复对方。
“这样啊,那你们家二少爷在不在?我跟他也是朋友。你可以让他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问他。”
沈暮霞这一次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变得主动积极起来。
“二少爷在,你稍等。”听到对方找孔洵棠,娟妈虽然好奇是什么事情,但还是规矩地返回去通传。
不多时,娟妈和孔洵棠一起走了出来。
“二少爷来了,我有事就先失陪了。”说完娟妈提着篮子快步离开。
孔洵棠在餐厅得知沈暮霞找自己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诧异。但想到好歹相识一场,所以还是出来见一面。
“沈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然而当孔洵棠的话一说出口,沈暮霞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又哭又笑地说道:“你妈妈去给我做媒了。”
“什么?我妈去给你做媒?”
听到沈暮霞这句话的孔洵棠震惊地忘记了安慰对方,心里暗想自己母亲不会是给自己去说媒吧?可是自己没有说过这件事啊?
“对啊,开始我还窃喜。但是后面我才知道,你妈居然给我做的是苏家的媒,她说苏家大公子看上我做妾。”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暮霞直接用手擦了一把眼泪。虽然嘴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可是眼泪也一直不停地流。
“苏家大公子?”听到这里的孔洵棠再次被惊到。这都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妈并没有跟你说。不过现在你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
沈暮霞这次拿出了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所有泪水。
看着眼睛通红的沈暮霞,孔洵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二人对视许久,孔洵棠缓缓说道:“这看你自己的选择,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想法?”
“是啊,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管我的死活。”沈暮霞忽然轻笑一声,“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转过背缓缓离开。
看着沈暮霞离开,孔洵棠最终忍不住大声问了一句:“日子定了吗?”
“快了。”然而沈暮霞头也没回,只是同样大声地回了一句。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那样做。”看着离开的沈暮霞,孔洵棠拳头悄悄握紧。
回到家里,孔洵棠忍不住还是去找了二夫人问清楚这件事。“妈,我问你件事。”
“臭小子,门也不敲,吓我一跳。”正在梳妆台前比划首饰的二夫人被孔洵棠的突然到来吓得手上的首饰都掉了。
“大白天你怕什么?对了,你去给沈家外面的小姐做媒了?”孔洵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闲散公子爷的模样。
“是的。你你怎么知道的?”二夫人也不打算隐瞒孔洵棠这件事。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媒?就不能让别人去说吗?”孔洵棠把脚放下来,语气有些生硬。
“这是你大嫂拜托我的,我总不能拒绝吧?再说了,我要是能替苏家说成这个事,你和珍珍的事情就又多了一层机会。”
二夫人高兴地将新首饰戴在头上左右看了看。
“妈,你怎么还不死心?人家根本瞧不上我。还有,我已经有心仪对象了。”
孔洵棠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夫人还在打苏富珍的主意。
“心仪对象?谁?不会就是你大嫂那个妹妹沈暮霞吧?”
听到孔洵棠说有了心仪对象,吓得头饰都戴歪了。
“不是,我本来想晚几天再跟你说,毕竟人家现在还没正式答应我。不过未免妈你乱点鸳鸯谱,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算了。”
孔洵棠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然后走到二夫人身边低头把玩着桌上的首饰继续说道,“我跟月满斋的岳大小姐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茶,我觉得她很不错。目前来看,她对我印象应该也不差。”
“岳大小姐?洵棠,你确定清楚这位岳小姐事情?”
二夫人听到孔洵棠提起月满斋的大小姐,非但没有一丝惊喜,反而有些担忧地反问对方。
“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她虽然明面上是大小姐,但其实是岳老爷在乡下生下的女儿,如今岳老爷的正牌妻子是他发达后再娶的高门小姐柳夫人。”
孔洵棠有些无所谓地说道,顺便将一只金钗轻轻插在二夫人头上。
“既然你知道,你也应该明白,她以后不会给你带来太大帮助。她乡下母亲早已过世,那个嫡母对她并不好。”二夫人抬头微皱着眉头说道。
“妈,岳盼怎么说都是岳老板原配妻子生的女儿,名正言顺的岳家大小姐。尽管她现在处境有些尴尬,但是她名分上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岳老板对岳盼还是在意的,已经给岳盼安置了一套房子。如今还打算出资,让她开一家点心铺。”
孔洵棠微笑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二夫人,以此证明自己对岳盼是来真的。
而二夫人见自己儿子似乎真的对岳盼很感兴趣,但是她又不甘心自己在苏富珍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所以她依旧坚持道:“这个岳小姐你可以先处着,但是珍珍那边也不能松懈,尽量还是选珍珍,她可是真正的贵族小姐。”
“妈,你怎么还这样?人家就是公主,她不乐意我也不能强求。总之,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别人的事情,你也少掺合。我还有事,先走了。”
孔洵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二夫人说了,气得只能先离开,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吼自己的亲妈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