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来不及多想,便被代燏伸手一拽,拽出墙去。
阿鲁则一甩头,许开岭便明白意思。
老头跃上野人后背,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阿鲁身上的腥臭味道,差点让一生爱干净的老男人,呕出腹中残羹。
老头体重不大,和背着王海飞跃相比,阿鲁感到后背轻松。
他身体往下一缩,一个纵身,跳上院墙,沿着院墙跳上房顶。
动作轻巧如猿,无声无息。
攀越过程中,野人随手捡拾松动的瓦片,将裤兜和上衣口袋塞满。
对于阿鲁来说,这是可以飞行百米的梭镖。既能打退敌人,又不至于伤其性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王海的价值观,也是阿鲁的行为准则。
……
玉品轩四合院。
看到众头领带着手下人,四散开来,出门搜捕王海离开后,霍三雄和几个灰帮分子,才走进四合院院中,进入屋内,挨个检查。
霍三雄带着手下灰帮分子,既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搜索到有用的资料信息。
无所事事的他,于是打发灰帮分子在门口守护,自己则一个人在王海和他的女人的卧室里坐着抽烟。
忽然,霍三雄抬头,看到窗口的晾衣架上,还有女主人没来得及收纳的内衣,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跟前。
取下那几根半透明的布条,霍三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左顾右盼,又趁着外面的人不注意,将其塞入怀中。
外面灯光灰暗,屋里灯光明亮,霍三雄龌龊的举动,被门外的护卫看得一清二楚。
护卫忍不住偷笑,继而几个脑袋聚在一起,开始八卦霍三雄的绯闻来。
王海的女人是柳香香,这个在温泉酒店麻将馆,与柳香香接触过的男人,对她有着魔一般的着迷。甚至无数个夜晚,怀里搂着柳筱筱,但心里却想着柳香香。
甚至在梦中呼唤柳香香的名字时,被柳筱筱一巴掌打醒。
柳筱筱和柳香香名字发音接近,霍三雄清醒后,才利用谎言蒙混过关。
正在霍三雄将手伸进怀里,抚摸着女人的内衣,陷入到自我的“意yin”中时……
“叭!”
一只瓦片,不知从何处飞来,击中了门口一个护卫的脑袋。
这里连成片的破旧老屋,大多已有百年历史,屋顶上的瓦片松脆如饼。
瓦片击中护卫的脑袋后,碎片飞溅。
护卫的脑袋,瞬间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
四名护卫如鸟兽般,四散开来,拔出手枪,朝院子四周张望。
深蓝的天空中,星星的眼睛一眨一眨。
除了四处起伏的狗叫声、砸门声,男女老少的哭喊声外,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当其他三人将脑袋从屋檐下探出,鬼鬼祟祟地寻找目标时,
连续的三只外片,从同一个地方飞来。
“叭!叭!叭!”
连续三下,三颗脑袋分别被击中。
这次阿鲁下手有些重。三颗脑袋不仅起了大包,而且开始往外渗血。
其中一人摸了一下隆起的脑壳,感受到了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正在流淌。
“啊,血!我的脑袋破了。”其中一人看到血,一脸惊恐地叫了起来。
“在哪儿?”另外一个护卫,看到野人阿鲁从屋顶滑下,跳到院子中间。
许开岭从阿鲁身上跳下来,站在四人面前,呵斥道:“这是一座凶宅。凡见血者,必死无疑。”
“百年前,这座四合院建成不久,就发生过凶杀案。最近的一起凶杀案,发生在三十年前。如果你们中有人在新沣县城住过,对这座凶宅的历史,应该比我更清楚。”
许开岭说完,连屋内的霍三雄都感到震惊。
“叮!”霍三雄非常机警,关闭了内室的灯。
掏出手枪,躲在屋门外面。
四个护卫中,有一人不断地点头,告诉旁边的三位对手,那位穿着黑衣,带着头套的男人说的是对的。
“不想被鬼上身,还想活着回家的,请在一分钟之内离开。否则,明天早上的太阳,你是永远也不会看到。”
其中一位将信将疑。
突然,他举起手枪,对着阿鲁和许开岭道:“这世上哪有鬼?是不是聊斋的故事,看多了。呸,老子就是不信邪,我只信枪,只信子弹!”
说着,呵呵呵,呵呵呵地大笑起来。
另外三人,受到同伴鼓舞,也觉得许开岭拿大话来“诈”自己,纷纷举枪,要射击。
阿鲁一个伸手,捏了一下许开岭。
许开岭心领神会,一个转身,躲在野人身后。
阿鲁从后腰位置摸出鬼面面具,一个抹脸动作,面具戴在了脸上。
然后,野人双手捶胸,发出巨大的嘶吼声。
众人一惊,纷纷对准阿鲁射击。
阿鲁皮糙肉厚,本身就穿着硬如铠甲的兽皮衣服,再加上王海曾经送给他的防弹背心做加持。
除非特殊的铅弹,普通的子弹是无法射穿他的身体的。
对于野人阿鲁,王海最担心的是,有不法分子借着科考的名义,用麻醉枪射击阿鲁,将其囚禁起来,卖给某些生物实验室。
所以,除了脑袋,阿鲁身上裹着一层防弹衣。春夏秋冬,除了夏天外,他身上还裹着一件“生皮”。
这件“生皮”,由牛皮制成,未经过“熟化”处理,所以又硬又厚。
虽然穿在身上,稍有不适,但其坚硬的外壳,的确挡住了猎人和偷猎分子多次的射杀。
如今,阿鲁早已适应了这件“生皮”外套,他觉得,这件外套是自己的生命守护神,王海的先知先觉,是他的生命守护神。
每周,他都会从南山森林中回到这里,取走柳香香,或者侯玉茹给他准备的生活物资。
“砰,砰,砰,砰!”
……
“砰,砰,砰,砰……”
……
连续的子弹朝阿鲁射来。
阿鲁恐怖的鬼脸面具为其挡住了部分子弹,还有身上坚硬的“生皮”也为其挡住了多发子弹。
“阿鲁鲁,阿鲁鲁……”阿鲁捶胸顿足,显然被惹恼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抓起其中一个护卫的大腿,将其举过头顶。
随即,做出了将其撕为两半的举动。
“啊……”
四人吓得惊叫不已。
被举起的护卫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闻到腥臊味的阿鲁,张开鬼脸面具,做出了生吞男人的举动。
“啊……鬼啊,鬼啊……”
边跑边喊,三人夺门往外逃。
阿鲁将已经吓得浑身发软的护卫一个甩手,扔出了四合院。
其中站在四合院门外守街的灰帮分子,被一具飞来的物体砸中,倒在地上。
众人上前围观,发现飞来的是一具,裤裆湿漉漉的男人。
男人挣扎着起身,手指着玉品轩院子方向道:“院子里……有鬼,有鬼,有一只大魔鬼……”
“鬼呀,鬼呀,鬼呀!”霍三雄的三个护卫,从玉品轩大门跑出来,大声哭喊。
玉品轩大门大开。
院子里静悄悄的,灰暗的灯光在树影的婆娑中,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看护卫哭喊着跑出院子,霍三雄也不敢多停留。
至少他们平安地跑了出去,只要我也哭喊着“鬼呀,鬼呀!”是不是院子里的野人,也能放我一马。
想通之后,霍三雄尝试往门口张望了一眼,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
男人又将半个身体探出门外,发现依然如此。
看着四个护卫,已经成功逃离,这座曾经被诅咒的院子,霍三雄心想,夜长梦多,只要我也大喊“鬼呀,鬼呀的”,就能成功逃出去。
想明白之后,男人打开屋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大门,朝西街的街道跑去。
“鬼呀,鬼呀,鬼呀,鬼呀……”男人边跑边喊。
刚跑出大门的男人,还没有看清面前迎接他的灰帮分子,就“倏”地一下,立在原地。
三秒之后,霍三雄转过身,手指着忽闪忽闪的院子,道:“院子里,真的,真的……有鬼!”
“咚!”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
原来,一支飞箭,从院子里飞出来,不偏不倚,正击中霍三雄的后脑勺,从他的额前穿了出去。
“啊!”众人吓得节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