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的工作还是没有保住,她纵使想了很多办法,也为自己诡辩了很多,但这场利益交换之下,晁振倒了,她如何还能安好?
房子被收了回去,至于她的存款什么的,只要是晁振打过来的,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全部被追缴回去。
学校向她主张了一笔违约费用,她在系主任办公室里据理力争,可看到昔日好讲话的老领导,此刻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小赵老师,你到底什么时候这么功利?你这样的品德,又如何能胜任一名高校老师?”
她受到了如此指责,最后怒极生笑。
“我为什么这样?因为我没有资源啊。看看,您是系主任,您女儿进学校多容易啊,一个研究生,都敢做讲师,这个学校任何一个靠自己真才实学上来的老师都可以指责我,但你不能。”
说得这一场交易,系主任像蒙在鼓里一样。
这话怼得系主任瞬间换了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小赵老师若是对我女儿的任职有什么意见,大可以提出来。”
赵黎此刻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好啊,我不提,我检举。”
赵黎心生怨愤,这个学校里就她这样吗?
她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好不容易闯到如今,到头还是一场空,她恨不得把所有嘲讽她打压她的人全部踩下去。
不久之后,系主任也被带走配合调查。
校长摸着虚汗直冒的额头,同书记齐齐哀叹道,“劫难,真的是劫难。”他二人能否保住乌纱帽,全凭接下来的气运。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都有所交代。
除了迟迟没有收网的庄秘,当看到汪家并没有大肆围追堵截他时,他开始有些麻木,蛇头几次问他走线的时间,他都迟迟难以下定决心。
庄秘有个很现实的想法。
那就是不懂任何外语的他,在曾经辉煌的时候,也不曾考虑移居国外。
如今,走线出去本来就危险系数极大,加上他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一样,思来想去,终究故土难离。
只是跑到了福市,笼络了当地一般无事做的街溜子,几日下来,倒成了那般无知少年人的大哥。
有了落脚处,他看着靖海集团准备大肆投资西陆利亚斯小岛的新闻铺天盖地下来,心头更是一喜,抓着边姗的电话就不放。
“嘿!啥时候分钱啊?”
边姗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紧皱眉头,恶心涌到嗓子眼,“靖海的钱我们还没见到!”
庄秘躺在海边的躺椅上,看着安静的海面,面上的表情却没那么平静,“边姗,你想独吞?那我告诉你,你门都没有。如果你再不分钱,我就到靖海跟前去戳破你这女强人的好形象,让你的老情人看看,真正的你就是个诈骗犯!”
边姗不怒反笑,“你这种暗沟里活着的蛆虫,除了威胁还有什么能耐,你去跟沈宗宁讲,看沈宗宁相信我,还是你这个死基佬!”
“你——”
庄秘哪里料得到如今的边姗这么不近人情,说话难听至极。
于是也就不客气起来,“边姗,我知道如今靖海相信了你的鬼话,你觉得能翻身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我甩开,我告诉你你妄想!”
“是吗?你的老情人晁振已经被抓了,他供出了你的多少肮脏的秘密,你自己想想。还有——,警察早就盯上你了,连我都被问过你的行踪,不瞒你说,你之前威胁我的话语,我交给警察了。”
庄秘肝胆俱碎,两眼猩红,“边姗,别得意。”
“所以,庄秘,你好好的说话,好好的做事儿,我还会考虑拉你一把。但是如果你依然这幅臭德行的话,我警告你,你一定等不到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这是庄秘同边姗最后一次联系。
如同边姗所说,当天夜里他就发现了确实有人在跟踪他。
从这一刻开始,他进行了大逃亡。
蛇头在电话里忽悠他,“大哥啊,最近公安抓的紧,我们都休假了。你再等等吧,估计十一月份水冷的时候,就能上路了。”
哪怕庄秘价钱极好都不行。
气得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最后不得不在一处荒芜的村庄里,勉强的潜伏下来。
静待逃离的机会。
整个西路利亚斯项目的进展非常缓慢,边珊往返飞了几次,始终没有看到靖海集团的投资款打到锁定的账户上。
而之前听说靖海已经投资的计划,汪家和许家都追加了投资,同时与龙跃和西路利亚斯政府签订了开发协议。
与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他们两家组成了联合体,拔得头筹,开发南边部分。
而据说山高林密的北边,由靖海开发。
边珊同汪止芯见面约谈时,汪止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阿姗,想不到你竟然在操盘这么大的项目,而今我们终于要共同开发,一起合作,想起来就让人十分的期待啊。”
“这个项目想不到汪家感兴趣。”
边珊看着好朋友的眼睛,真诚的表示了心中的疑惑。
汪止芯放下手机,十分坦诚,“上面有金矿的事情,不是秘密。阿姗,我们家是做矿业的,这个圈子消息很灵通。”
边珊无不认可,“但想着主要是做旅游地产的投资开发,所以——”
汪止芯打断她的话,“没事儿。不过阿姗,我们是好朋友,能有这种缘分开发一个大的项目,也算是我们的缘分。”
商人谈缘分,最为可笑。
边珊心头咯噔一声,“是啊,我听说你们跟许家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设计了。”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汪止芯转移了话题,最后送别边珊时,淡淡说道,“阿姗,听说你都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到时候别忘了请我,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可能年后吧,封穿尘没有什么家人,我家里人还在看日子。”
“好,我等你好消息,恭喜你。”
分开后,她只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再回头看看,仿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