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我叫……”
“嘿,我们不想要知道你的名字,只是听说,你们的信仰天方,被基督算计,破碎不堪。这里曾是罗刹国的境土,所以我们想要知道,本地究竟是流传过什么样的传说。”尸冥空摇了摇头,对于天方世界的人名听起来就像是在听一个虔诚的人在念着复杂的经文。
“其实,你们叫我安娜就可以了。关于本地流传的传说,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座宫殿教堂建立之时便被封锁,无人可知道”安娜有些无语。
“你的弟弟,和那些孩童是……”
“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只是族中长辈,需要他们未来当做战士守护信仰。”安娜耸了耸肩,这种事情看起来竟然是理所当然。
“你用生命来这里,是为了你认为并不足重的事情?”卫陈华彻底是惊呆了,这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情了。
“呵呵,你知道傅满州吗?”安娜仿佛是在自嘲着然后问道。
“傅……傅满州?你是在开玩笑吧?那些清朝人全部都是西洋人对于东亚体系的迷信与恐惧的体现,一种近乎谎谬的诬陷而已。”行者是彻彻底底的被惊讶的说不出话了,英国的作家萨克斯·罗默出于当时对于东土体系文明的讽刺与污蔑。
“萨克斯·罗默是一个基督教徒,也是一名近乎执拗的昂撒体系的魔鬼,傅满州是真实存在的,他曾是包括天方世界在内,对抗十字军疯狂杀戮的领导者。”安娜不顾卫陈华,李三千,罗都丰几人的惊讶,继续说着。
“魔鬼创造的魔鬼,未必就是魔鬼。”罗都丰喃喃嘀咕着,对于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并不放在心上,令人好奇的是天方世界的人,又为什么对其极为的尊重,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厌恶那基督?
“他并不是魔鬼,他的手段全部都加在了施暴者的身上,对于世界那次历史无比昏暗的历史,无疑是一位救星。”安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教堂,狭小,幽暗,没有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建筑。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更多,那里真正的传教士会告知你们,毕竟傅满州对抗西方恶魔信徒最后的手段,可引动三星力量天云之刺刃,就在真正的信徒手中。”安娜话音刚落下,身上闪烁了一下白光,整个人也同时倒在了地上。
唐生挥手,血色的光芒闪烁过全身,声音平静道:“死了,刚才的那道灵光,应该是天方世界接引乐园的启示,和我们对话的,是哪一位先知?”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么多信息的?”尸冥空和卫陈华几人好奇不已。
“贫僧在上次大劫中见过,傅满州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萨克斯·罗默,我确实见证过他被杀死,和一些自诩正义的传教士一起被那些利益者杀死。”唐生双眼闪光,渡厄苦心薄祭出,血色的光晕笼罩,很快将其葬在永不会被人打扰的地下深渊。
“前面有一处教堂,我们进去看看,那里说不定真的如他所言,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卫乐华指着那处狭小的教堂,尽力忽略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很是反感。
“我们走吧,天色已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长久的待在黑夜之中,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总是不好的。”沙武进似有所指的说着,挑着一扁担往着前面走去。
李三千眉头一皱,于地下留下了七八具巴掌大小的纸人,罗都丰将之看在眼里,甚是不解:“难道,黑夜不属于人间?”
“至少,这里曾经不属于人类,小心点儿,总是会万无一失的。”道士小声说着。
卫陈华也心感疑惑,思维闪烁,脑中响起声音:“你能不能让飞船监视着这里,有什么异样也好做处理。”
机械核心芯片随即答道:“理论上是可以,但是并不建议在作战单位出现前,对鬼国进行监控。”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傅满州是谁?什么意义上的存在?”卫陈华继续追问。
“根据世道组织诡异档案——生存与恐惧的分析:本来是不存于五行六道之中,但是西方世界的恐惧,以及当时对其反抗的逼迫,便有两位大魔神下凡转生为傅满州,不过他的存在只是相当于一次性的坻坝。”
“天云之刺刃,相传是这个世界满族的萨满,在历代清帝的密令下,汲取人道龙运,突破腐朽,崭获新生的凡尘灵宝,后被傅满州得到,对杀妖后之时,又被另一位魔神力量的眷顾者打散失落人间。”
“天云之刺刃资料并不详,据说能引来某个三老星人世显化的力量,落在这等修练体系强者手中可以缔造时光长河,记寻世间过去与现在,推衍未来,从而立于不败之地。若是落到灵修者手中,也可以超脱时间的限制,不受古今未来之约束。”机械核心芯片缓缓说道。
“另外,火云楼位于鬼国东方,并不属于罗刹国的统治范围,其内的情况,并无加载。”
卫陈华点了点头,也是向着那教堂过去,来到门前,看到一个虔诚老人,一位年轻貌美,身姿妖娆的女修士,还有一位差不多年龄,黄发碧眼的年轻传教士。
“愿上帝保佑。”老贝特见到有人过来,在胸口画了十字架,呢喃着向着前面迎接。
“阿弥陀寺,贫僧唐生,见过施主。”唐生,尸冥空,诛善恶,沙武进,龙在海五人双手合十。
“太乙度厄天尊。”李三千三个也念了一句道号。
“呃,不知和尚道士,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年轻传教士库尔摸不着头脑。
“过夜的话可以,但是,请不要大声喧哗,因为上帝并不喜欢人世间的喧闹。”老贝特点了点头叫艾莉莎娅带着人进去。
“教堂的大厅是给旅人渡夜用的,神圣的神十字如同明珠,愿上帝保佑每一位善良的人。”老贝特十分虔诚的祈祷着。
“教父先生,你知道这本地流传过什么样的传说吗?那火云楼,本应该是在东面,为什么一路走过来,都不见到其影?”卫陈华问。
老贝特看了一眼几人,叹息一声:“唉,这本来是你们的地方,但是自从地狱熔岩天使进去之后,我们发现那里本来的修道者,全部都被一个手持黄色书籍,白花苍苍,胡须飘飘的老魔头杀死,又用树茎抽练全身血肉。”
“黄色的书籍?是坤元散人的地书吗?”罗都丰好奇的问着。
库尔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老魔自称是道帝天,混元乾坤教八大至尊之一地教掌教的化身。一身法力通天,曾经试图炼化整片天界和世间,采聚生命灵魂,攀登高位。”
“后来呢?被傅满州,西方的黄祸论,这一荒缪的显化打败了?”李三千继续问,二人闻言沉默羞愧,不多言语。
艾莉莎娅轻吟一声:“其,其实,傅满州的敌人,只是昂撒体系的文明,不过,他确实是被道帝天真身降临斩杀,身躯被炼化成了十枚戒指。”
“那十枚戒指呢?”唐生双手合十,眸中闪光。
“根据传说,是在黑孩儿手中,他投靠了混元乾坤教,想借此脱离目前的封印状态。”老贝特右手一挥,一本故事典籍出现在手中,苍老而又破旧。
“先知曾经与我托梦,将会有新的西行者开启真正的时代,我们因此会面见真正的耶!”老教父看着手上典籍心中情绪激动无比,不过表面依旧平稳深沉。
“这里的传教士有很多,但是为什么教堂的数量并不多?”尸冥空似有所指的说道。
“传教士?哼!一群披着宗教皮囊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信仰者罢了,弱肉强食,弱者依附,强者掌控一切。说是信仰,天使都会降下怒火。”老贝特冷哼一声,甚是不屑的说着。
“这里是鬼国,再差也是天方的领地,你们来这里,怕也不是传教这么简单。”诛善恶直言了当。
“是的,我们来这里,大多大少,都不是为了传教。鬼国臣民的契约,能使信仰不坚定的传教士们获得强大的力量。信仰坚定的信徒,更是能将恶鬼送离人世,洗涤身上的罪恶。”库尔如实回答,这些也不需要隐藏,毕竟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你们能进入火云楼,和罗刹国中?”沙武进问。
“这……就算是红衣主教也不敢过度深入,我们只能在着外围游荡。”艾莉莎娅摇了摇头。
“难道就没有人进去过吗?”
“有是有,但那些主教毕将遭受无尽的惩罚!无辜者的血,是撒旦汲取他们的标签。”三人闻言顿时愤怒无比,那些用别人生命换来的机会,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背叛了信仰。
“我们可以帮你们救出他们,如果能进去的话。”卫陈华道。
三人沉思了一会儿:“我们的势力,已经集合了不少的盟友,打算在今夜午时,打开光芒阵进入火云楼中。”
“哦?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因为计划已经实行了,我们只是最后的手段,成则成功,败就败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贝特耸了耸肩,如实的回答着。
“什么时候?我们也想看看这罗刹鬼国的王,有什么手段。”众人望目会意,都想去看看,那个修士圈子里的禁地,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火云楼,据说这里以前有过地仙之祖的居所,但实则是道帝天,混元乾坤教中地道掌事人,拙劣的模仿,想要因此攀比五庄观的散修之祖镇元子。
不过很不幸的是,在后神魔时代的末法时,有很多人相信了他的谎言,就连孙小圣师徒几人,也险些着了道,不过后来,终究是有五庄观的大能者运法观察天地,使其不敢太过放肆。
三个传教士,艾莉莎娅,老贝特,库尔念动咒语,圣洁的六角光芒阵瞬时在脚下出现,光白的睁不开眼睛,下一刻时间,一股阴风阵阵,已经来到了火云楼前。
破败的楼阁,昏暗无光的天空,通天的血色果树,被那地狱熔岩天使守着,还有十三个全身阴气森森的传教士,守在树前,他们的身上气息,丝毫不弱于第四步的修士。
“够了!你们这些愚昧时代的信仰者,西方世界需要这棵果树,来完成伟大的造神计划,使得文明再次荣耀与伟大!”地狱熔岩天使挥动重剑,红光一闪,五六名天方战士,身体连同着圣战长矛断成了两截。
“够了!你们这些西方基督的吸血虫子,三百年的时间,有多少天方世界无辜的孩童,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一名天方信仰的长老慎怒一声,双手捏握虚空。
无穷炙热的烈火,刹时间包裹住堕天使周身,老贝特见状,拿出一杆枪头,正是聚合了西方世界“傅满州”恐惧的显化。
对着那棵血色果树掷出,十三名传教士双手枯如骷髅,成掌推出,厉鬼声音顿时不绝于耳,漆黑重叠的鬼影,与那枪刃分裂天地。
“哼!混元乾坤教的手段,好一个炼化万物。没有想到,你们这些自诩文明的野人,竟然放任着这危险的成型!”一个东土古人模样的武者,气血轰鸣,双眼如刃,聚拳打出。
长河洪流,真气激荡,滔滔攻势仿若天塌地陷,天方长老与地狱熔岩堕天使,被震的后退去,十三传教士也纷纷被重杀。
“那个人是谁?他的力量,没有感到,任何天地自然的法势。”卫陈华和罗都丰心中生疑。
“武者?不对,这个时代,并不可能诞生出这样强大的凡人。沙僧,你是否认识他?”唐生转头问。
“你又是谁?东土联盟的少管我们的事情!”那堕天使面目阴沉,下意识回首看向那棵果树。
“踏寻古今觅阳,武道无双时光海。一身傲骨除魔道,敢于天星试比高!我古寻今且来看看这道帝天之物,是否属实!”古寻今声声怒呵,他所要对付的敌人,并不是眼前之人,而是那棵果树的主人。
“你身上的气息,虽然也是古怪,但也不是混元乾坤教的修士,也不是这星天体系之人。究竟是谁?从何而来!”沙武进突然暴起,毫无征兆,吓了身旁众人一跳。
那月牙铲当头打去,堕天使不敢硬接,转身杀向老教父三人,挥剑打出六七道赤热熔岩。
“阿弥陀佛!”唐生挡在三人面前,祭出暗灭紫金钵,血色光影形成黑洞,瞬间便将其吞噬殆尽。
“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护道者?你们的欲望,触及了很多人的底线。我不知道我今后,是否为妖魔,但是今朝,却是降妖除魔!”诛善恶语罢,夺过枪头锵的一声融入钉耙之中,不顾众人惊厄,九齿划出九道乌光,直直打向堕天使胸口。
地狱熔岩天使挥剑抵挡,却是不解:“你比我更加自由,也比我不受拘束,如果你怜悯这些弱者,更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唯有食物链顶尖强者支配一切!”
“荒谬的言论,力量的崇拜,看来你们已经失去了根本。大势洪流,强者不存,唯适者才能万古青天,所谓强者,只是一个时代可有无的附庸产物。任你法威天通地,一到末法都得死!”诛善恶玄铁九骨钉耙使力挥打,地狱熔岩堕天使,被震得往后暴退。
“那人是谁?东土有这么强大的修行者吗?”
“好强大的气息,怕也是契约了不少恶鬼的大凶之人!”
下面的众人又是议论纷纷,但,对于古寻今和沙武进的争斗却是无人询问。
“老朱是彻底发火了,那果树底下,究竟是什么?”卫陈华使用法眼往那看去,只能见到树前旁一个石碑,地仙之祖。
尸冥空也聚法看去,脸色阴沉,像是火山喷发前的宁静,一个跟头奋力杀去,四海龙骨棍倾下一棒子打杀了不少传教士。
“找死!让你们看看文明世界的力量!”十三人大怒,亮出胸前的十字架,十三道火焰反射而出,在妖魔背后,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十字架,欲要束缚身体。
但尸冥空是何等的大妖魔,跟头不断翻腾,化做九天罡气中的天星坠去果树。
轰……
四海龙骨棍忽的变大,往那果树的杆躯打出,血红色的法力屏障未能抵挡,顷刻之间碎树。
卫陈华也几下夺步来到果树前,往那看去血肉繁衍,仅两三秒的时间,又是一棵参天果树。
“轰!”五行法力击碎了那石碑,竟然是那白骨诅咒,口中吐出火焰烧那根茎,双手挥舞,金刃剁碎树皮。
尸冥空一棍抵在那树茎之上,狰狞道:“嘿嘿,俺今儿个就要看看,这闻名久远的长生果树,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言,与那地仙之祖真的有所关联!”
轰隆隆……
大树倒下,根茎连地拔起,不出半晌时间,不一大会儿,阵阵血腥味儿从树坑下传来。
那些沐浴鲜血了孩童的尸体,他们或许呈现恐怖狰狞,或是愤怒无奈,也有的惊讶和难以置信,其中多为那穿着比丘国学服的学生。
“嘿嘿,好一个偷天换日的手段,在识智的年龄布下献祭的念头,活炼成丹,尽是死亡,其念意亦是这些心脏野果的养料。好个大地之尊,好一个地仙之祖!区区邪魔也妄谈镇元!”尸冥空额头青筋暴起,不知是这果实之用,亦或手段的残忍。
“你在愤怒?是因为有人抢了你们的食粮?”卫陈华杀戮黄泉水自双手渗出,滴入其中,刹时间巨浪翻涌,有数十丈之高,正如夏日融冰那般迅速下沉。
“杀!”古寻今双拳挥出无穷力道,气血如汞,双臂绽出银光,口中吐出一口浊光,沙武进肩云星天担当头打散,生苦月牙铲一击横扫。
震的是天地晃动,星月昏暗,黄沙与气劲,似是绞轮,撕裂着一切事物。
“你不属于这个时代,也并不可能从未来而至!卑鄙的异客,休妄想再造杀劫!”沙武进沙化全身变得巨大无比,与那天穹之上单手压下,好似那巨山从天而降。
“吾寻古今,吾自未来,逆乱岁途,成就至尊!”古寻今单手挥出,刹时间天地静止。
“岁月?时间?神魔末法之时,便早已摧毁,阻隔凶手,以护文明长存。你是什么?定位抛锚?棋子?”罗都丰坤元乾元二珠形成太极阴阳磨灭万法,纵使星天的极光,也未必可挡。
“吾之所行便是古,吾之所立便是今,踏寻古今觅阴阳,至我元灵恒朽时!”古寻今单手拍打,声声爆呵,这火云楼间亦是晃荡个不停。
气劲回旋,化做三千裂刃,每一刃都可撕裂洞天空间,锋利无比,清浊二气护住全身,却是也只能延缓攻势。
“诛!”
眼见利刃将要刺穿身体,有天王降下下法,一字开天,风云激荡,火云楼的上空狂风呼啸,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男子破界而来。
“哼!”古寻今被那字震的后退,双臂发麻,冷声询问:“来者又是何人?为何阻我?”
说罢气劲化作长河打去,滔天的攻势似要将天地重演。
“找死!”唐生和龙在海急忙杀来,口出妄语甚是急迫。
那杀戮黄泉水不断的翻涌,大地之气不断成形并从里面成出人形状态。
“我的果树,蕴含了万物的至理,谁将其摧毁,又为何摧毁!”道帝天声音响彻洞天,愤怒的情绪,直将外在的空间座标扭曲。
“收!”卫陈华急忙收了杀戮黄泉水,水雾蒸发凝聚己身,生死玄躯踏步奇门,瞬间回到李三千身后。
“走!”
“死!”诛善恶一番搏杀,将地狱堕天使打落深渊,大口闭合,火焰燃满全身,望着天上下界而来的道祖:“来者为谁?”
“天上地下皆无敌,入世人间我称神!罗尘浮屠千百世,一粒尘埃遮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