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双头熊极利伽玛扑杀向前,它是希望与绝望国度的守护者,一红一棕的双头,眼神凶厄绽放血光。
普极·伊美卡双手横于胸前,汇聚战气运行《挫厄掌法》纵身向前与极利伽玛角力,气旋空鸣,王子被震得直直半躺着退后了十几步。
“好强的魔兽。”卫陈华也不敢小觑,双手凝聚火法,两条火焰游蛇缠绕着扑杀过去。
极利伽玛红色一头吐出火焰,将两条火蛇直接抵散。神圣凯莎见状扶起普极·伊美卡,看着那个魔兽,回忆着重识塔中的典籍。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头怪兽叫做:极利伽玛。是古乙的手下。”神圣凯莎说道。
卫陈华一个跳跃纵身躲避,极利伽玛的火焰连同黎明时露珠,一同灼烧成焦土,丝丝缕缕的水蒸气,仿佛再要形成迷雾,将这片土地笼罩。
“别特么管这头魔兽是谁的手下,怎么对付才是重中之重!”行者运转水行术法,凝结露水形成一道螺旋状的旋涡,找到一个机会打出。
“咻……”一道腥红的光芒从另一个熊头吐出,仅仅刚触碰了丝毫,便听到一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让我来!挫厄掌法·聆听的石头!”普极·伊美卡从地上起身,调整好了自身运转的状况,运行战气,使用战技对抗。
“所有的闯入者,都得死!”隐约间普极·伊美卡听懂了极利伽玛的声音。
随既他便来到魔兽和卫陈华中间,手中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这是亚瑟所在塔层留下的朝圣证明。
“我们是被战争神召夫尔屠戮的无辜者,我们非是闯入者,而是朝圣于神的信徒!”王子举着令牌连忙说道。
极利伽玛凝视一看,停下了攻势,仰天一声长啸。
“他是在做什么?”卫陈华问道。
“宣告,他在宣告我们并非是入侵者。”普极·伊美卡回答,并大致翻译了极利伽玛的意思。
“入侵者?这里不是希望神古乙的领地吗?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魔兽是在说什么的?”
“嗨,我的祖传战技《挫厄掌法》第一步的领悟:聆听的石头,可以聆听万物的声音,汇聚世界生灵与意识的思维。真不愧是,恩美卡流传下来的禁忌战技。”普极·伊美卡张握着右手,极为满意的感受着现在的的状态。
“禁忌级战技?可真是令人感觉到神奇的技术。”神圣凯莎似乎是略有所思,两眼发光,透晰着王子体内的能量运转。
“嗷吼……”这个国度的守护魔兽双头熊极利伽玛,又突然长啸声,目光对着东面露出狰狞。
“这又是怎么了?”卫陈华感觉到不妙,急忙的问道。
“极利伽玛说……”
“说了什么?”
“守护者说,有神正不顾一切的攻打着这里!”普极·伊美卡话音刚落,一道绿色浑浊似是迷雾一般的天幕,自东面的黎明朝阳下出现。
一个又一个全身崎岖的物种,从其中涌杀出来。
他们的身体修长,像是皮包骨头一般,双臂下垂,像是拖把一样。行动僵持缓慢,似是丧尸一般。
“吼……”极利伽玛再一次愤怒嘶吼,口中火焰吐纳,直接来多少便是烧杀多少,一具具焦灼的枯骨倒下,似是幻影一般消失于地下。
“极利伽玛说,他们都是瘟疫神阿斯特发姆的手下,一群不知死亡与痛苦的傀儡。”普极·伊美卡对着两人翻译,身体不自主的向后退去。
极利伽玛又吐出一道红光,凡所触及到的敌人通通全都在刹那之间全都化做齑粉,消于须弥。
那绿光强烈闪烁,从中走出三个人影,一位披着黑色裹尸布做的长袍,脸戴乌鸦长嘴面具。他的身后一具具行动僵硬,全身缠绕着绷带的怪物。
另一个身皮一身鳄鱼皮衣,脸带野猪头面具,每一次呼吸都呼出一口浑浊无比的毒气,凡之沾杂的生物,植物枯萎,动物死亡。
他俩一出现便是硬生接下了这一击,红色的光芒与火焰于绿色浊雾中消融。极利伽玛大怒,只身扑杀过去,凡是挡在身前的喽喽,全是一掌拍的粉碎。
卫陈华注意到一个身着燕尾服,皮肤皙白的一个怪异的家伙,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野兽,身形干瘪,也不像是正常的生命。
“吸血鬼也属于瘟疫吗?那个奇怪的家伙。”
“那是瘟疫神殿里的神使,都不是我们目前可以抗衡的。与战争神殿的那些家伙不同,他们所杀死的敌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瘟疫、诅咒、奇怪的病状,或是伴随终身崎形的痛苦。”普极·伊美卡匍匐下身段,有些恐惧的说着。
“你很害怕他们?相比于战争神使,你似乎更加畏惧他们。”凯莎也借着草丛将身体隐藏,问着普极·伊美卡。
“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面对这些难以抗衡的人形怪物,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误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向前走吗?”卫陈华这时候问道。
那极利伽玛的嘶吼声响彻广野,愤怒的冲撞与三人势均力敌。那些奇怪的物种,闻着味儿向三人冲杀过来。
“散!”卫陈华使用术法,直接扩散迷雾,将视线再次笼罩。
“朝着西面走,我记得极利伽玛说过,西面有个神庙庇护的村落。”普极·伊美卡指着一个方向连忙道。
“那走啊!”
“吼……”这时,一声声野兽般的嘶鸣声响起,四十多个的人形怪物冲杀了过来。
他们有些行动极速,不同刚出现时的迟缓。有的则是全身冒着绿雾,一举一动都散放着腐蚀性极强物质,土地焦灼变得寸草不生,植被枯萎,又是腐烂。
升起的迷雾并不能阻隔嗅觉上的追踪,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便成包围之势,将三人团团包围。
“你们快走吧,我留下来断后,我知道你有所忌惮,但是希望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希望你能该出手时,就应该出手。”卫陈华使用土行之法将二人送下地中遁行,尺凫跟随,他自己则是要留下来拖廷一段时间。
“呃……”
砰!
双方的战斗开始,丧尸的双臂垂摆,似是铜质的重锤,每一次挥动都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两手凝聚金行术法一一打出,伤了他们的筋骨,似是不知痛疼一般,战力依旧不减。
“火敕!”见硬伤不行,卫陈华心生一计,打出火行术法,雄雄烈火焚灼着烧向那个怪物。
刚一触及便是听见轰的一声,敌人的身体已是四分五裂。
砰……
草丛中潜伏者,极大程度上躲避了感知,它们体型极小,小的犹如米粒一般,但一旦恢复攻击状态便会落入山坡的巨型滚石一般大小。
攻击力极强,十几面城墙叠加在一起也能蓄力一击而破。
卫陈华一个不慎被击中后背,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筋骨节节崩裂,咬牙吃痛,感觉到一个重物正朝着自己压下。
“咻……”
正是跃身躲避,又是几道毒雾凝实的战气趁机袭中,皮肤立即腐烂露出血肉筋骨,森森蠕动的腐肉从身体掉落?
“啊……”行者吃痛一声惨叫,急行施法于土遁,稳住了身形,强撑着意识遁向他处。
根据尺凫的感应指引,迷迷糊糊的使用法力遁去。疼痛感不断的加剧,卫陈华的意识也变得越加模糊。
尺凫留了下来钻出土地,普极·伊美卡和凯莎都认为是到了尽头。两人只觉得有一股比较沉重的浊气缠着身体,这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便是从土地中回到地面。
不远处的距离有一个村落,里面人烟稠密,村落中间有着一尊巨大的神像,看起来像是有着与神庙有所关联。
尺凫感觉到了卫陈华的异常,也是急行回去,找到主尊并带了回去。
这一出来便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心中疑惑,继续带着主尊向村落处过去。
在村门口处,看到了神圣凯莎正带着普极·伊美卡欲要踏入村中,听到身后的声音,看到了卫陈华半身将要腐化的身体。
“你是中了他们的诅咒?”普极·伊美卡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卫陈华这时候便恢复了些许意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的状态……撑不了多久……”
“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安理来说,那些怪物的注意力应该全在极利伽玛身上才对。”神圣凯莎看着卫陈华身上的伤势,有些吃惊,那些喽喽们的实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了一些,甚至可以说是还没有类魔那种程度。
“有强大者暗中隐藏,极利伽玛自身顾辖不及,着了道,挨了两发毒术。”卫陈华全身都开始剧烈喘息着。
“你先别动,我身上有着一枚百毒胶囊,专门解毒。”普极·伊美卡在身上一阵翻找,拿出了两枚绿色的胶囊,这是宫廷药师研制的解毒丹。
“多谢。”卫陈华拿下吞服,全身只觉得一阵清凉,忽然听得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幽幽,似是灵魂的呼唤:“知山客,知山客,大王有令传于尔。”
灵魂出了身体,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见到一个极具东方色彩的衙役,正拿着绳索铁链,在一旁等着自己。
“你们这儿……”
“请吧,知山客,大王有令传你,莫说是在人间,就算是你身处须弥,我们也能找到你。”一个衙役说道。
“你们是死神那个什么手下?”卫陈华惊疑,不敢擅举妄动。
两个鬼差对视了一眼,随即说道:“三界六道十方内外,阴曹想要接引谁的魂魄,就能找到。我不知死神为何。但还请先生,速速与我归去,免得误了大事儿。”
卫陈华听闻,心中感觉疑惑,取了两枚令牌,放在灵魂衣物中,说道:“我这就和你们走,但不知是死了,还是为何?”
“大王要找你,但你寿命未尽,凡唐虞子民的生死,也皆是地府之责。务必担心,不会害你便罢。”那两个鬼差挥了挥长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暗通道。
这通道的景象与外界无异,只是一切的光景,都铺上了一层灰灰暗的薄雾。
没走几步,便见其中人影耸动,卫陈华看着周围的景象,忽有一道钟声响起,神情不自主的麻木,脚也踏动起来,飘浮空中,被一个锁链引着。
镇魂钟声荡荡响,万魂哭泣鬼声停。黄泉路上四方寂,千里无人空作途。刹时间人影耸动,清净时空悲万界。冥吏引路入阴曹,不生不死亦晕昏。
“啪!”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拍案声音如雷霆般在泥丸宫中炸起,卫陈华打了一个激灵,灵光乍现便是恢复了过来。
只见身处一间煌煌宫殿,高堂上端端坐着一位帝王身影,法身凝严,不怒自威。
在侧端坐着一些文案,正是执笔书写,地上正跪着一位身着王袍的冥王俯首受诛,在另一侧,端坐着一位头略小,但是相貌却很精明,眼珠子黑的发亮,十分有神,从远处看就能够看出他不是寻常人。
在其上更是有着一位正气凛然的三眼大帝君。只见惠民大帝头裹金花幞头,身穿赭衣绣袍,腰系蓝田玉带,足登飞凤乌靴。
虽然土木形骸,却也丰神俊雅,明眸皓齿,但少一口气儿,说出话来。龙眉凤目,皓齿鲜唇,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若非阆苑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
怒目而视着跪伏受诛的冥王,那三眼威严,似不得要将那人分形殆尽。
阎罗李伯言怒拍桌案:“汝这厮做为一方证道果位的冥王,本应该是恪守己责,应该是大公无私的,监管者每一个人的善恶,善者死后得以超度,恶者死后收到惩罚,主持最后的公义。”
“但是汝之厮作为冥王治下的鬼世界,比人间更加的腐败不堪,城隍、郡司,都受了贿赂,胡乱判案,冥王(也即阎罗)更是不问是非曲直,不管公理正义,只想息事宁人。”
“当刚收到席方平的冤状,虽也“立拘质对”,但一旦“各有函进”,态度立马转变,完全是一个贪腐横行,官官相护的诬罔世界!”李伯言声音威严,怒火中烧,那凌厉的眼神,似是要将案下犯人千刀万剐了。
卫陈华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本能的恐惧,像是审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阎罗音下,全身的法力一下子消散殆尽。
行者不知如何描,述现在的感受,只是听珍到那阎罗又是一声怒呵:“吾本来也是凡人修成阎王果位,但也是与尔之不同!本来你之罪不应我受,几证鬼道或生而为阴司阎罗、冥王、阎王者,罪行应以法官上报十殿,或受刑于酆都。”
“你那方世界是没有了法官,便以为北帝律法便是无效了吗?以为死了就不会受刑了吗?九王子即让我办,尔既无德那我便判驱散汝之神志,谪下阴司阎罗果,受刑地狱十亿纪,贬为畜牲道,永坠无间化外苦境!”李伯言拍案定绝,两个鬼吏随既取下冥王体内灵光,那王袍一下子便是消散,只有一个狼狈的鬼魂在不断叩首求饶。
“你我同为一代冥王,一世阎罗,不应该这样判我!或是驱散我魂,或是永世为畜,何由无间之苦!”
“闭嘴!尔之治下,万生失真,不明道德,祸乱苍苍。吾之洗清尔之罪孽,何来汝之猖狂!左右,给我压下!”李伯言掷下一令,鬼衙役直将冥王拖入地狱之中。
“九王子殿下,不知道这阎罗道果应如何处置?或许消散,或为果位?”
九王子道:“魏经历受刑已成,也于十殿轮回而生,今又有重事要处理,且与他看看为人道德,若是行了便予之恢复,一个阎罗竟为了阳间的官成了曲死鬼,也是可笑。”
“善。小王这就让巡查使去查他,若是成了便是予之恢复。若是不成,等他轮回成了再予之便罢。”李伯言点头应下,叫来二位黑白巡查使叫这灵光带去。
人道人屠,鬼道大将军公孙起这时开口:“帝君,可是押来六洞天魔?”
“然也。”九王子微微点头。
“宣,阿摩,知山客上殿!”李伯言随即拍案。
“押上天魔,宣,阿摩巨鼠,凡人卫陈华上殿!”传令官一声喊叫,一群六洞天魔所化形的神佛被持刀冥吏押解上殿。
有两波六洞天魔,一波是阿摩巨鼠那时公孙起抓的,另一波则是九王子的冥兵与魔兵九王子所擒,今儿个正招在一起,一块儿审了。
“放开我,朕乃堂堂万天之主高上玉皇!汝厮违逆天道,必将遭受大道惩罚!”一个狼狈帝王模样打扮的,挣扎着冥吏想要起身。
“无量天尊,何时,不入流的阎王,能审判贫道,天理残缺,劫也,劫也。”一个全身衣着彩色长袍,自诩为道祖的存在,被两个鬼卒押解。
“阿弥陀佛,我魔慈悲……”
“啪。”一道长鞭披打在众天魔身上,阎罗李伯言掷地一令,乌光乍现,撕裂了表像,露出了本相。
那个自称高上玉皇的是金石焦骨,及部下全是一些无形而化形六天魔鬼。那个自称道祖的是一截白石骸骨,半身残缺,却是引人心魔。
那个念阿弥陀佛的,就是一堆红色腐肉凝实的巨怪,身体臃肿全身镀金,却无半些慈祥样,更要莫谈佛陀本相。
“一个顽石本相,一个残骨天魔,还有一滩不知什么东西的腐肉,这三个天魔,难道不知,北帝一脉乃可主令六天魔兵,九王子乃北帝御前左丞相,统领三元九州兵马,节制城隍土地,实为赤县神州都城隍,九千世界总土地,都辖龙神地脉。班门弄斧,也敢狂妄!”李伯言怒拍案板,鬼衙役命棍砸下,很快便是老实了。
阿摩巨鼠和卫陈华上堂,鬼将发问:“吾闻巨鼠而言,那人可有遭过魔头追杀?”
“小子乃是先遭到女妖诅咒,不知怎的引来了水魔宫的魔王袭杀,亏是遇见了巨鼠,又是见了皇甫君尊神。后来黑水漫廷,便是灭杀了神尊灵光。我是被一个道童所救回世界。”卫陈华直接回答了公孙起。
“所言为真?”一个鬼判问。
“小子阿摩,可以作证。”巨鼠阿摩连忙道:“那水魔宫的魔王,威力甚强,但却是在寻什么天魔神仙丹。据我主所言,似是与阿布凯赫赫师门有关。”
“如此,卫陈华,你还知道些什么?”九王子看了一眼行者,确实有一股黑暗与死亡的诅咒围绕。
“不,不知道了,后来我就被蝎子王带走了。”卫陈华摇了摇头。
“既然这般,本尊便是告你,命中有此一劫,这诅咒虽然被压制,但若彻底解除,也只有你自己。那女妖自称为魔王撒旦丈夫,却是淫荡万分,也是莫惧,若是现世九州,有的是万千神正击杀那妖。”九王子的道音回荡,直彻心神,既使烦躁,也是安静下来。
“小辈有一事想问帝君,还望允许。”卫陈华恭敬稽首。
“你是想问关云长和唐三藏的事情?”九王子问。
“是,也不是。”
“前者需要你自己去寻,后者下落有缘自会相见。至于沙悟净之事儿,你是少寻之为妙。”九王子道,很显然,这件事情,卫陈华这个等级不能知道。
“那也没了。”卫陈华随道。
“那便回去吧。这枚阎罗令,足以镇慑邪魔妖祟。”李伯言伸出一指,行者只觉自己被什么吸引,全身失重,恍惚间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仿佛身处神庙,全身被抹上草药,普极·伊美卡见到连忙喊叫:“醒了,知山客醒了!”
“行了就好,神庙里面,你少些乍呼。”一位灰袍老者闻声过来,希望神使索伦,一身实力也不下于亚瑟。
“你感觉如何?”神圣凯莎也迈着步伐走来。
“感觉?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一阵失重便是醒来了。”卫陈华从床榻上扶墙起身,摸了摸腰间,竟真多了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