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渝闻言，盯着那只伸到自己跟前的手看了两秒，才把手伸过去，抓的是手腕。
他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就这样跟在了不到一米七的小姑娘身后。
苏南栀很瘦，以至于那些不熟悉她的人，第一眼看过去，都不会觉得她能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苏南栀心里面想的事情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这个漩涡。
出现的地点太明显，摆明了就是冲江北渝过来的。
它的主人是什么东西？
苏南栀手上绿光乍现，桃木剑已经被握在手里。
小桃最近在闭关修炼，没什么事苏南栀也不打扰它，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还是先把这天道亲鹅子拿在手里辟辟邪为好。
小桃要是知道她心里面打的主意估计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识人不清这句话用在这里就合适得不得了。
这漩涡的结构怎么样不说，颜色是灰扑扑的，里面混杂着各种断肢和骨头，主要还是骨头为多，黑色的怨魂一个接一个迎面飞过来，空气中响起女人的笑声，听起来有点癫狂。
有苏南栀在，这些东西对她对江北渝都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心理素质不太好的话可能会被吓到，但她不会。
只是活人不能在这种全是阴气的地方久呆，尤其是她这种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正道的光”的阳气少女。
其实原理也特别简单，像人体排异一样，呆在这样一个充斥着阴气的地方，她这一身充足的阳气无异于大大方方地告诉人家，她是外来的。
就这样，不揍她揍谁。
更何况，身后还跟了一个口粮一般存在的男人。
江北渝目光落在自己抓着的那一截葱白的手腕上，也没好意思说这是第一次这么拉女孩子的手。
最近天气在转凉，但苏南栀根本就不是一个怕冷的人，她巴不得冬天的到来。
江北渝手上冰凉的温度非常明显，正如苏南栀身上那似乎高于一般人的体温一样。
“江老师，要不你说句话吧，”苏南栀在意识到他们在这里迷路了之后，干脆道，“你勾引一波，看人家出不出来，咱们打个怪再走。”
江北渝：“……”
江老师也是足够敏锐的，“你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是吗？”
“是的。”
然后两两沉默。
江北渝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要不走这里吧？”
“为什么？”苏南栀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不起波澜地盯着他看。
江北渝：“你不认为那边看起来不太一样吗？”
“怎么个不太一样？”苏南栀继续问道。
“那边干净一点。”
苏南栀又沉默了，她盯着江北渝说的那个方向看了会儿，突然来了句，“你能看得见？”
江北渝：“……”
两个人又同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江北渝顿了一下，而后道：“就刚刚，突然就能看见了。”
苏南栀指了指离他们不到五米左右的地方，“江老师，那是什么？”
江北渝：“……一个没了一边脸的鬼？”
看样子还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