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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着斗篷,手里提着考篮,里头装的是往后七日的所有干粮、吃粮,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小火炉与碗、碟、茶壶、茶杯,更携了一袋子的上等银炭,今晨福嬷嬷还教了如何教炭炉不灭的技巧,更能保证水烧沸后,一日十二时间水都是温的。

茶是福嬷嬷寻了太医院药房的丁小山配制的药茶,还用纱布包成一小袋,共备了九袋放到竹茶筒里。

福嬷嬷、兰姑姑等人看她进入贡院,再看不到人。

苏晴双手提着东西。

有人道:“大公主是此届唯一的女学子,在监考大堂里答题,请随我来。”

苏晴迈入监考大堂,说是大堂,真真是周围全是考房,每一个考房隔成小间,里头能蜷腿躺下的宽度,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间,与隔壁用实木板隔着,高度为四尺高,所有进来的学子都会通过检查后抽到一个号牌,运气好的明亮又透气,运气不好即用可能抽到恭房位置。

在一排的恭房之中,因今岁有了女学子,单独挑了一间在门上贴了一个“女”字,其他俱贴了“男”字。

苏晴进入监考大堂采光最好,离东边考房最近的一方区域,前头摆了书案,后面是一道六扇木制屏风,上头雕刻花鸟图案,有状元及第、并蒂莲花,或蝶舞春兰,或鱼戏夏莲,或猫穿秋菊,或鹊登寒梅,可挡住屏风内的一张小榻,那小榻很窄,不过三尺宽、六尺长,里头有木枕,唯缺被褥。

苏晴这次只携了一衣狐皮斗篷,夜里裹上正好。

她提了包袱,里头是一套换洗衣裙,直接放到身后小榻。

取了小火炉,这是一只式样精致,只得大碗口大小,高约不过筷子高矮的小炉,可放案上,亦可置放地上,火火炉虽是铁皮制作,却在外头镀银,雕刻着雅致的山水图案。

吃食、点心等物亦都整理一遍,放在能触手可及之处,取了一只小银盘,从数包点心里各取了两枚摆放到里头;一布袋银炭亦放在一边,查看了小炉里的火势,启了下头可推的炉灶门,举目一扫,发现监考大堂放了几只大桶,而大堂上亦有两只红小炉,旁边有小号的水桶,提了水桶寻了水井方向,提了一桶水回来,用碗盛了水,注满茶壶,将茶壶放到小炉上烧水。

监考官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不多时便能看此次监考者高达十二人,李大学士、李大学士俱在其中,主考官却非这二人,而是一个眼生的着紫袍的重臣,看那袍服应是某部尚书,可见新君颇重此届恩科。

众人进来时,看到大堂一角的苏晴,不由得扫上两眼,委实苏晴摆出的样子,不像是应考,反倒是参加茶会、诗会,精致的小炉,大小合宜的茶壶,还配了一只茶盏,当真一个悠闲自得。

有地方的贡生进来,在里头寻找考房,看到那边坐着的少女及一干监考,“仁兄,此届还有一位女监考官,不知这女大人……”

“那不是女大人,而是当今华凰大公主,是太上皇与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听说此届要与我们一起赴考。”

“女子也科考?”

“这事你就别管了,她过了自有皇家宗室与朝廷授功名,不占我们的名额,亦是单独录用。”

“我听说是为了激励皇族子弟,往后皇族子弟想入仕必须得有秀才功名,无功名不得派差使。”

“太学那边人才济济,皇族公主、郡主里,就数这位才华最高,得过陶贤指点学问,更得太上皇亲自督促。”

三人在那小声议论,立有官差大声道:“所有贡生寻号房入坐,不得交头接耳。”

苏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静等着茶壶里的水沸,外头陆续有贡生进来,在一个个小间里寻找自己的号房。

号房区域很大,足有几间处,而这里天字考场,还有地字、玄字、黄字考场,足有四大区域,每一区域的号房都有数百个,就像数百个偌大的大殿,俱在房子里,因今岁有恩考,贡院已经修缮过,只要不是大风大雨便不会漏雨。

通常抽离茅厕最近的号房那都是运气差得极限,得闻臭不说,还有可能因此吃不下饭。

贡生入场就用了一个多时辰,一声锣响,“崇熙元年恩科会试即将开始,所有贡生备好笔墨,监考官入场,官差检查。”

苏晴这里不用检查,委实她面前有太多的监考官,早前看到了十二人,这一会儿又出现了几个人,庞大监考队伍,竟是十八人组成,其间还有一个着紫色蟠龙袍的人,相貌平平,不是肃王还有谁。

他一过来,立有监考官行礼问安。

肃王四下里扫扫,“太上皇、皇上对于此届有女学子入场很是关注,往后太学会陆续有女学子入场,不错,不错,将女学子号房安排在监考官大堂,一目了然。”

一张屏风亦设得好,往后若是有两个女学子,也可以这样设,朝廷虽允许太学女弟子可以科考,也只是授予功名,并非会允许她们入仕为官。

肃王在贡院里转了一圈,学子们各自整理,时不时有官差、监考官从面前走过,抓了两个带小抄的,据说一个藏在嘴里,将小抄裹在油纸内,直至进来,一个官差发现他的脸不对,捏住下颌,从嘴里取出一个油纸卷,打开看,居然是袖珍小抄,不过二寸见方的小簿子,里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

再有一个总护着手腕,一边摆了张湿润的帕子,大理寺卿心下奇怪,故意在那人跟前走了几个来回,那学子心虚,吓得满头大汗,冯大人更觉有问题,直接拿了帕子往他手腕上一捂,待得手腕湿润,立时便有文字显现,竟是用秘药书写在手腕上的。

肃王惊得目瞪口呆,便是御林军、兵部军机司也没有这等技巧,用秘药写字。

今岁主考官乃礼部尚书,此刻站在监考官大堂,朗声道:“带小抄入贡院,除去所有功名,一生不得再入考场,皇上对此次恩科极为看重,一旦发现舞弊者,一律从严处治。”

“今次监考官乃是朝廷各部、院抽调的重臣,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俱有官员监考,用秘药写文字于手臂,还不是被大理寺冯大人给抓住了,你们都给本官老老实实地答题……”

还未开考,便有两个带小抄的被捉住,谁能想到有人会把小抄藏在嘴里,更有竟动用了秘药书写。

肃王道:“现在这些学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在朝廷重臣面前也能玩出花样来。”

“哪里像我们当年,一处考场,老实得都不敢看监考官,哪里敢使这些手段。”

监考官与官差们四下走了几个来回,又抓了两个带小抄的,是在何处没说,但苏晴猜测估计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