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闻,老夫子似乎都未曾怎么教导过他。
一个偏僻地方走出的乡巴佬,既无正统的修行法门,亦无功名、权势。
即使,有些许才华斐然,气运通天,侥幸得儒、文二道的偏爱,却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纪,于修行一道上,有太强的表情……吧?
“哈,很好。”
“既是如此,那就让我等领教领教,德圣新收弟子的实力与能为吧。”
一声轻笑。
文谦露出一抹阴森的表情,他猛的向前踏了一步。
此刻,在他的眉心处,有一道光芒撕裂天地,贯穿了九天十地,几乎要没入万古的星空之中。
他要出手了。
“方兄,怕嘛?”
顾墨没有理会,身旁跃跃欲试,想要出手的苟且,反而是询问起了身后,还未入道的方长。
“有点。”
方长如实讲述。
他虽有儒生功名,且一身文气也达到了凝气为丝的地步,可“入道”的那道门,却一直不曾向他敞开。
临门一脚、临门一脚。
这不知卡死了多少,世间庸庸碌碌之辈。
不入道,终为蝼蚁。
蝼蚁望苍天,只觉渺小与无力。
“哈哈。”
“方兄到是实诚,那你怕死嘛?”
“怕,却也不怕,自古怕死就会死,几多贪生不得生。”
方长脸色虽是苍白,可眼眸之中的光彩,却是无比耀眼夺目。
“好一个自古怕死就会死,几多贪生不得生,方兄,果然是趣人,苟且你先带他离开,我稍后就来。”
顾墨轻笑了一声,随即迎着文谦径直而上。
苟且眼见没架打,轻轻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
随后。
苟且一手搭在方长的肩上,就要带其离开。
“想走?经过我们同意吗?”
“凡跟以德服人帮有关之人,一律不得放过。”
内亭侯之子:祝经宇、奋威将军乐乡侯之子:公冶云鹇,直接领着一批人,便将苟且给拦了下来。
同一时刻。
有一众权贵弟子,祭出灵器、宝器,形成大阵,开始封锁空间,防止苟且以遁术逃离。
“不想死,就拦个试试。”
苟且轻蔑一笑,他通体璀璨,像是燃烧了起来,无尽的光辉在蔓延,直到他轻轻吐出一口精气,气化一柄道剑。
此剑,有种种道韵在其上流转,天地玄黄为剑柄,山河社稷为剑身,岁月虚空为剑锋,无尽玄妙尽在其中。
这是苟且,自重回四境之后,领悟、自创而出的一种剑术,或者称作一种神通雏形,更为恰当。
至于此术的缘由,则是出自顾墨醉酒之时说出的一句话:剑气纵横千万里,张口一吐,便是一匹盛世剑气,斩出个星垂平野阔来。
苟且当时闻之,惊为天人。
原来强大剑修,还可以如此?
“试试,便试试。”
祝经宇、公冶云鹇,丝毫不惧。
他们这群权贵,嚣张跋扈太久了,自比天高,从不将一般的修行者,放在眼里。
不过。
他们也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父辈皆是大瀚皇朝的最上层的掌权者,他们自出生以来,功法、修行资源等等,便从不缺少,更是在通过运作、关系,将他们一一送入上任德宫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