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河点头示意可以,随后客气让书馆里的小厮照顾好莫天,便收拾包裹匆匆离去,赶往家中。
莫天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听闻百里子华苏醒数日却毫无表现之处的百里家其余人,不禁摇了摇头。
莫天不愿现在回古家,一则回古家需要经过闹市,刚刚惹出尴尬之事,深怕再遇见那帮人。
二则,他对以文入道极为好奇,前世今世,他听得多,见的少。
莫天走近书架,三三两两站了人。由于百里清河开的书馆不大,人不算多。
但大多是布衣平民。
莫天看着书架,许久过后,从一本书上抬头。
这些书讲究为人处世之道,上通经文,下达地理,有诗书礼乐。
莫天看着没多大的感触,最多便是觉得有趣,能从书中得到不少道理罢了。
“公子手中的书,讲究凡人战国之事,凡人战乱,百姓祸不单行。”
莫天抬头看向与他说话之人,是个身着浅色布衣的年轻人。
莫天看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书简,眼底流露渴望般的眼神,问道,“道友想要这本书?”
想着等他开口便把书递给他。
年轻人回神,彬彬有礼摆手,道“非也,我已经看过这本书,对此书深有感触罢了。”
莫天看他浑身带着些悲凉之气,问道,“道友是以此书入道的?”
年轻人一愣,随即笑道,“公子聪慧,我确实是以此书入道。”
莫天颔首,随意将书本放置原位,欲要离去。
年轻人拦住了莫天,开口道,“我常来此处,却无人与我般是凡人之墨入道。唯有公子,公子可愿与我交谈交谈?”
年轻人眼底诚恳。
文人者,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与人论坛最是有好处。
若莫天是文道者,定会与之交谈,可惜他并不是。
“我不是以文入道,我入的是剑道。我更坚信手持剑,杀出来的道,恐怕不能跟道友交谈。”
文道过于缥缈,虽说文道有不少飞升者,但此道讲究懂得人飞升便能步步高升,不懂者,便会原地踏步,半分进阶的可能性全无。
莫天的处境,只能让他选择剑术。
莫天转了个弯,去到另一个书架旁,继续看书。
年轻人闻言,面露遗憾,只得自寻书籍。
莫天不似文人般,细细体会书中之意,更多是一览而过。
很快大半屋子的书都被他翻完了。
文人们瞧见莫天的作为,皆面露不屑和轻视。
心中暗想,这般作为,怎能体会书中美妙之意。
方才与莫天谈话的年轻人不时地注意着莫天,瞧见莫天的所作所为,顿感失望,从此全神贯注书籍,不再关注莫天。
莫天合上书简,黄昏照入书馆内,莫天惊觉时辰已晚,放下书本。
离去前被小厮瞧见了,对莫天恭敬道,公子要离去了?我家主人说了,公子有事可来书馆找他。”
莫天颔首,提醒了两句道,“你家主人可能会晚几日归,这些日子你守好书馆,有事也可前往古家寻我。”
小厮弯身一拜,目送莫天离去。
转头看见拿着几本书,傻愣在原地的年轻人。
小厮礼貌笑道,“公子可是要借书?”
年轻人回神,连忙称是,在小厮细心登记书籍时,他目光复杂看向门口,他竟没想到那素衣少年是临冰之城大氏族之人。
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人是古家人?”
小厮礼貌道“我不知,公子你的书籍已经登记好了。”
年轻人只得接过。
古家,
陈浩衣见莫天回来,一脸的怒意,指责莫天出去玩没带上他。
莫天想起街上发生的事,幽幽道,“你有玄石?”
陈浩衣心头仿佛中了一箭。
莫天继续道,“遇到心仪的只看不买,你不难受?”
陈浩衣“......”感觉被射了第二箭。
见陈浩衣憋屈的模样,心情舒畅许多。
莫天回来之际,古无忘还待在古家家主的书房里。
一间大院子,奢侈无比的建筑。
此刻大厅内端坐了几人。
古大爷目光凌厉看向他的右手位置人,“老家伙在书房跟你的好儿子待了一天了,你这当爹高兴吧?”
古二爷紧张的后背都湿了,听到属下的传话,他便知他大哥定会找他谈话。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那小子,年纪小小的,整日冷着脸,跟谁欠了他一样。”
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意的,他不喜古无忘原因之一,便是他那死了爹娘的脸色。
他娘是死了,但他老子我没死啊,真是每次瞧见都觉得晦气。
“哼,你不是还派人给他送礼,你们父子两现在关系挺好啊。”
古二爷闻言倒是心不虚,道“那小子狂妄极了,看不上他老子,邀请他到我院子吃饭,愣是一次都没答应。”
古大爷闻言再次轻哼一声,却不再发难。
他们身旁坐着几位长老。
其中一位眉头紧蹙,道“怕是家主对古无忘有意啊。”
长老想到古无忘,惊觉发现古无忘是个绝佳的傀儡。
古无忘父母亲缘浅,在族中势力全无,倘若家主要选一个继承者当傀儡,他在背后决事,那古无忘最好不过了。
古家二兄弟闻言,脸色难看。
他们这些长辈皆在,那轮得到小辈当家做主。
古大爷丢了个杯子重重摔在地上,道“要不是那老不死的不退位,我至于到如今还被人嗤笑?”
此话一出,气氛凝固。
古家家主在位差不多一万年,旁的氏族,这般年纪的已经可以称为先祖了,早已经退位交于小辈手中。
与古大爷同辈之人,早早便继承了家主之位,古大爷与之相比,低了一阶,自然面色不好看。
古大爷平息怒气,淡淡看了眼畏畏缩缩的古二爷,把他给赶了出去。
长老们见此,提醒道,“大爷,你不该如此对待二爷,二爷手中的势力不差。”
更别说他也有谋夺家主之位的心思在。
古大爷不屑嘲笑道,“就他那蠢脑子,我都不放在眼里。”
连该重视那个儿子都不知道的人,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