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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孜抽了下嘴角。

她这实习……怎么玩的比自己当初还要大?

“二十几没有退休说法,我那是进精神病院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另外……你有没有见过紫苏?”

最记挂的除了哥哥,还有一个紫苏,“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她长的和刚刚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有点像,也是大波浪卷发,很亮眼就像……玫瑰花一样。”

“我听说过这位前辈。”

丁香语气放轻了些,害怕她情绪起伏太大伤口崩开,“但我来的时候就没见过她……队长说她已经不在了。”

言孜比她想象中要冷静的多。

只是垂眸沉默。

“啊,队长来了!”

丁香看了一眼面板消息,激动站起来往外看,半路又想起什么似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和头发。

言孜被她的神色带的也紧张起来。

她已经很就没见过言茴了,在这之前也没想过他还活着……

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打起,身形清瘦的青年低头走了进来。

雪白衬衣被风微微吹起。略长的鸦色短发柔软贴着脖颈,挑不出一丝瑕疵的极致容貌摄人心魄,仿佛造物主亲手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

那双眸子澄澈如湖泊宝石,看向人是永远宁静温和。

他比离家时瘦了许多,苍白手腕下骨头更加明显,就连血管也清楚可见,却更多几分吸引力。

“阿孜。”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同时出现,言孜这才终于确信,言茴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回了神,伸手试探性地触了触他的衣角。

这是父亲领着他进门第一天,那时候的她个子还很小,就是这么认下这位新哥哥。

“阿孜,是我。”

青年温柔俯身对上她的视线,“我没死。”

这种地方不适合叙旧,言孜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那你的数据显示……”

“嘘。”

青年忽然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噤声,眼神里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恐惧,凑近说道,“那是假的,阿孜,你看看图鉴第六十七页上面,是不是有个黑色人影?”

言孜点开一看。

以往未曾注意到过的角落里,确实有个灾厄生物亮起。

但上面显示的却是——

言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就杂乱无章的线索顿时更乱了,言孜实在没有想到,在没有被污染扭曲情况下,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会被判断成灾厄生物。

言茴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那日昏迷之前,枯萎的主宰看了我。”

“枯萎?”

言孜对枯萎的印象仅限于乌黑天鹅,和那一票子枯蝠。

至于枯萎神明本身,见都没见过。

“是的,枯萎是死亡的象征,所以……”

言茴忽然缓缓摘下手上戴的那只手套。在看清他右手的一瞬,言孜瞳孔颤了起来。

本该修长的手掌此刻漆黑枯朽,仿佛放了许久死去的干尸,和他整个人清润的气质格格不入。

“哥?”

言孜难得喊了他一声。

言茴重新将那只手套戴上,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别担心,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他拉着言孜坐下。

兄妹俩好不容易重逢,但都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那天我快要死的时候合区了……大概是出了什么bug了。所以我还活着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他稍微拉下一点衣领,冷白脖颈处一片干净,什么都没有。

“也算是运气。”

言孜没问他外套去哪了,这种地方能活着就是万幸。

“不。”

言茴神色痛苦,“紫苏……她就是合区前死的最后一个。”

言孜说不出话了。

死的人已经死了,但还活着的人总得接着活下去,所以沉默的气氛只持续片刻,言茴便提起正事。

“阿孜,还记得先前有人提到过,关于门的假说吗?”

“记得。”

“这个是真的。”

言茴拿了一条小木棍,在地上画出三个圆。

前面两个圆中,分别写上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一些了。首先,现实和游戏之间存在着一道门,这也是灾厄生物和我们进入的通道,而水就是主要载体。”

“我询问过很多玩家,他们进入游戏的契机几乎都和水有关。这点联盟也已经知道,通过这个契机,送了很多队员进来。”

“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他指了指最后那第三个圆圈。

“灾厄主宰和游戏世界之间,也存在可能着一道门。前面第一道门没什么作用,连普通灾厄都能进出,更不用说困住灾厄主宰了。所以换句话来说,这才是真正关押它们的牢房。”

这些都和她之前猜想的差不多。

言孜点头,补充道,“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棘手灾厄,是梦境主宰。它没有具体的轮廓,只是一团像雾一样的东西。”

“所以,这位主宰的能力一定是特殊的,所以才能够突破第二道门自由进出。”言茴在第三圈中点了点道。

“但有一点,它的实体应该还是被困在里头。而且除了梦以外,它大概也没办法随时出现。”

“阿孜,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忽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言孜会意,垂眸低声,“灾厄世界为什么要抓人类玩家进来。”

言茴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隔着手套有些冰凉。

他压低声线,面色雪白,带了惊颤的悲悯,“那是因为第二道门需要血肉献祭,它们才能够出来……目前死了这么多的人,门已经开始松动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还有一个希望。”

言孜抬眼看向他,听见对方低哑的最后一句——

“只要是门,就可以有锁。”

“锁?”

捂着发疼的伤口,言孜懵住般愣在那里。

青年修长指尖忽然在她后脖颈处轻轻一挑,那条串着黑色吊坠的红绳便被勾了出来,落入视野中。

“这个,就是第二道门的锁。”

“但能锁住灾厄主宰的东西,就不可能不是你我轻易能用得了的,只能借助其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