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月移步换影,迅速飘到了江映月的跟前,一巴掌把她抽到了床榻上。
“你这个贱人!不过是暂时好命,得了老天爷的一点青眼,侥幸得了太子妃,竟敢评价上我了?说!那个小崽子呢?我要在你面前,将他抽筋剥皮,让你好好看着,他怎么死的!”
江映月如花似玉的脸,迅速肿了一边。
可她没在怕的,被裴皎月捏住脸,还是狠狠“呸”了她一口。
“评价你又如何?换了阿衍,连评价都懒得评价!”
“贱人——”
裴皎月一下把她甩在地上,一脚踩了过去。
“你竟然挑衅我!”
“挑衅又如何?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贱人!”
裴皎月举剑,直接刺向了江映月的脖颈。
她没想到,江映月这个废物,竟然有这般挑衅她的胆子。
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的头。
她不知道的是,江映月确实柔弱,打不过她,但她胆子却不小。
她怕痛,她懦弱,她心知对面是恶魔。
若不激怒她,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她根本不敢想她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自己。
若真在折磨之下,她控制不住,说出了儿子的下落,那真真是比死还可怕。
生不如死四个字,从来不是说说而已的。
看着江映月眼里的坚定与决绝,裴皎月的剑尖顿在了江映月颈边。
“你故意的?呵呵……差点儿着了你这个贱人的道了!你以为,你死了,我就找不到那个孽种的下落了?”
“放心好了,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崽子,怎么死去!”
江映月的眼里,终于流下泪水。
“你这个毒妇!”
孩子,永远是一个母亲的软肋。
她依旧不屈不挠地刺激她,裴皎月心里虽仍旧生气,却也没那么在意了。
她不紧不慢地划了江映月的左胳膊一剑,又不紧不慢地划了右边胳膊一剑。
“啊——呃……”
“我这把剑脏了,用你的身子擦擦,呀~怎么越擦,血越多呢?”
刹那间,江映月的身子,已经被各种细微的剑伤包裹,一片血色。
她开始浑身犯冷,身子麻木。
真好,她要死了吗?
那就再激怒她一次,给她个痛快吧!
只是好可惜啊,再见不到阿衍和澈儿……
“你便是杀了我,又如何?你便是……文武双全,第一才女,又如何?在阿衍的心里,你连宫婢都不如!蛇蝎心肠的毒妇……阿衍便是续娶一百八十次,也轮不到你!”
裴皎月脸上强撑着的笑,终于再次淡去。
顿了一会儿,她状似无所谓道:“说的好像我多稀罕似的!只有像你这样的废物,才会攀附男人生活!而我,却会给男人创造生活!既然惹了我不高兴,就该受着我的怒火!来日我登上高位,哪里还记得他萧怀衍是谁呢?
你应该谢谢我,早早的把你们搞垮了。不然,再等几年,你也不过是昨日黄花,被丢弃在角落!
你终究是水中月,不及我天上月的高悬皎洁。”
萧怀衍赶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黑衣人拿着剑抵着江映月,地上的人儿,已经被血衣裹着。
“阿月——”
萧怀衍心头大痛,用尽全力的一掌挥出,击退黑衣人,扑在江映月的身边。
火起杀手出的时候,他跟儿子都在书房。
拼死杀了所有的死士,他也身中数刀。
刀剑上抹着毒药,他已逐渐支撑不住。
力竭之时,知道自己不能把妻儿都送走,只能先送儿子去密道。
好在好友竟然赶来,他把儿子托付给他,告知了他密道的位置,就直奔太子妃的寝宫来。
谁能想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的阿月,竟然遭受这般折磨。
江映月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看到他,她慢慢地笑了。
“真好啊,还能跟你好好道个别。以后……咳咳咳……以后,不要随便招惹女人了,你看,她把我欺负的,好疼啊……”
萧怀衍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悲愤交加之下,竟然生生呕出一口血。
“衍哥哥——”
中了萧怀衍一掌,裴皎月也没受多大的伤。
萧怀衍已中毒颇深,那一掌,不过是强弩之末。
她只是伤怀,他那般用力喊的“阿月”,不是在喊自己。
萧怀衍已经神思恍惚,根本没在意到底是谁出声。
他心知他们夫妻今日要命丧于此,最后时光,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跟妻子度过。
“对不起,是我没用,嫁给我,没能让你福寿两全,还受了这般委屈。”
太子妃吊着气,笑着流下眼泪,断断续续:“没关系的……殿下,我已经很幸福了……因为殿下真的……真的爱了我一辈子啊。只爱我,一辈子。”
只是,这一辈子,有些短暂罢了。
太子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妻子,温柔轻语:“乖,下辈子,我依然只爱你一个。”
“殿下,我,我好疼啊……”
“睡吧……乖……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萧怀衍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抱着怀里的爱妻,静静等着死亡。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太子妃夫妇,裴皎月眼中的嫉恨已经控制不住。
他们夫妻恩爱,共赴黄泉,也算是圆满。
可若他们都死了,她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些不甘,向谁言?
不,她不准他死!她不准他死!
“萧怀衍,当年放弃我,选择这个废物当你的太子妃,如今,你可后悔吗?”
只要他说后悔,只要他说,裴皎月就可以原谅他!
她在心里静静等待着……
萧怀衍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懒得在死之前再看脏东西一眼,索性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裴皎月恼羞成怒,她快步走到太子的正面,看到他竟然温柔的擦拭着太子妃的脸,更加怒火中烧。
“萧怀衍,死到临头,你还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死德性!哼,我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放弃我,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