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嫡子撂挑子不干,苏家家主苏世忠这次出门做生意花费的时间比较久,所幸,得到的回报也是巨大的。
他的大女婿吴肃这回跟着他也赚了不少钱,一路回来,对这位岳丈更加恭敬。
到了苏家门前,他都没打算先回吴家,亦步亦趋地跟着苏世忠进了苏家园子。
苏家的下人看到家主回来,立刻欣喜地往回报信。
“家主回来了,家主回来了!”
消息传到后院,不仅寂寞了许久的姨娘们开始沸腾,就是已经为人外祖母的苏母,也笑成一朵喇叭花。
成亲几十年,便是苏世忠一个又一个往家里抬妾,一个接一个的添庶子庶女,她对他的爱,依然只增不减,甚至历久弥新。
看到苏母这一幕,也不知道苏芸禾的恋爱脑是否就遗传她。
她欣喜地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拉着身边的丫鬟一问再问:“怎么样?我今儿这衣服怎么样?发饰跟这一身可配吗?”
丫鬟顺着她的心意道:“配,配,夫人风韵犹存,自是有别样风情,这一身打扮,尽显夫人的气质。”
能留在苏母身边当差的,忠心还在其次,那一定是会说话的。
被丫鬟一顿捧,苏母笑成一朵喇叭花样,终于欢欢喜喜地准备出去迎接丈夫了。
可惜,这才出了莲花园的门,她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
原因无他,已经露着身影的丈夫,此时身边早就有了别的佳人相迎。
看着比自己年轻了二十几岁的婉姨娘,苏母的帕子都要揪烂了。
就这么站在原地,恨恨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
苏世忠皱眉看了她一眼:“我刚回家,你就这副表情,你再不满给谁看呢?”
苏母心一慌,略带怨妇相道:“夫君,妾身没有。”
那婉姨娘娇俏一笑,挽着苏世忠的胳膊道:“想必大夫人是不愿意看到婢妾吧!”
苏世忠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无所谓道:“她都多大年纪了,跟你计较什么?别多想。”
婉姨娘撅着嘴道:“那谁知道呢!”
身后一直跟着的吴肃仿佛看不到眼前的荒唐画面,对于一个妙龄女子挽着一位年纪足以当她爹的男人,仿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
但对于岳母,他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
路过的时候,躬身行了一礼。
苏母被丈夫忽视,被小妾嘲讽,本就生气。
再看到吴肃,便想到那跟婆家吵架一直在娘家待着的大女儿,气儿更是不打一处来。
如此,她便理都没理大姑爷,拧身朝着丈夫的屁股后面追去。
到了苏世忠的园子,他已经坐在正厅喝茶,婉姨娘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捶着肩膀。
见苏母跟来,苏世忠索性就直接问了。
“听婉姨娘说,四丫头一家回来了?”
苏母的脸色僵了僵,随后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苏世忠对苏芸禾这个女儿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情,主要是苏芸禾喜静,整日闷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到他的跟前晃悠。
他本就生意繁忙,一年到头关怀不了几次孩子。
随着孩子增多,苏芸禾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他一时更想不起这个女儿。
说来可笑,同一个园子住着的父女,竟然还不算太熟。
苏世忠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大赦天下的旨意,也知道沈家也算无罪了。
至于沈家来打秋风的事,早知道九儿子的态度,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在乎那几个银钱,但他不允许苏芸禾给苏家摸黑。也不希望苏家的产业,受到沈家的连累。
沉默几瞬,对着苏母道:“她是我亲女儿,我苏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养不起几口人。但当初沈家辉煌时,苏家也没沾上什么光。如今沈家倒台了,苏家还跟着受了不少牵连。我不求她为苏家光宗耀祖,但求她别再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给苏家摸黑就好。”
苏母听着苏世忠的训诫,脸躁的通红,心中更是恼恨苏芸禾一家,怨愤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原以为谈话到此结束,却不想身后的婉姨娘笑着道:“四姑奶奶一家虽说时运不济,倒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尤其是安安表小姐,倒像是承传了家主的一些经商天赋,小小年纪,在外面做生意已经做的风生水起。把九少爷的那几个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呢!”
听到这话,苏世忠来了兴致。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如今外面盛传的精油皂、雪花膏,就是安安表姑娘自己鼓捣出来的。您别说,妾身用过,还真觉得不赖呢!”
说着,那柔嫩细滑的手已经顺着苏世忠的胳膊,送到了他的手中。
苏世忠顺势摸了几把,果真细滑如剥了壳的鸡蛋,爱不释手。
苏母在堂下看着这小骚蹄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勾引男人,内心的妒火立刻如燎原之势。
习惯性的,就想跟这妾室对着干。
“哼,那死丫头仗着几分小聪明,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不仅几次三番忤逆长辈,顶撞于我,还蛊惑教唆小九跟我和他长姐离了心。更可恨的是,她才来几日,竟然欺负了薇儿她们姐妹好几次!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不假!”
听到这话,一直端坐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吴肃坐不住了。
“什么?她竟然欺负了薇儿她们?”
“可不是嘛,还把她们姐妹推下水了!”
有吴肃搭话,苏母仿佛找到了同盟一般,把沈今安的“恶行”添油加醋的狠狠说了一番,感觉自己的心都敞亮多了。
说罢,还斜着眼睛看吴肃,意有所指道:“可怜我的娇娇,在婆家受了委屈,本想到娘家躲清静,却碰上这么个小煞星。这段日子,可算是委屈她们娘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