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安跟小狐狸相处了这么久,不说它一撅屁股就知道它拉什么屎,但它扬脖,她还是知道它打什么鬼主意的。
意识到小狐狸的想法,沈今安真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把人家孩子拐出来了?它爹娘知不知道啊?不会后面要领着一群狼来家里找崽子吧!”
小狐狸的毛毛脸上露出一丝心虚,随后想到之前在小白狼走过的路后面都撒了尿,又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腰板。
俗话说的好,狐臭狐臭,它不信它费尽心思弄出来的味儿,掩盖不掉小白狼的气息!
臭到用时方恨少!
小狐狸此时倒是不介意它们狐狸一族的名声了。
封澈就在一边看着这一人一狐的互动,不敢相信,这动物界也有拐子出现了。
可是看着小狐狸那个丁点儿大的模样,他们能怎么办?
还没长大就出来干活了,为这个家掏心掏肺的,沈今安也不忍心骂它。
只好把它抱到怀里,一边安抚一边教育道:“拐卖人口……咳咳,拐卖幼崽是不对的!以后可不能干这事儿了!”
小狐狸方才还分外得意的狐狸眼现出一丝丝疑惑,片刻后,抬起小爪子指了指地上摇头乱转的小白狼。
那这个崽子也不要啦?
沈今安看了看那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天真劲儿的幼崽,只见它也歪头看着沈今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沈今安瞬间就有点儿无力。
“算了,先带回家歇一晚,明儿给它送回山里。”
小狐狸觉得自己没做好,又给小主人惹麻烦了,心情沮丧。
小白狼丝毫没意识到她们在讨论自己的归宿,看了一会儿沈今安,又跌跌撞撞地凑到小狐狸的后脚脚边,“嗷呜嗷呜”的叫。
狐狸姐姐,你不是说跟你出来有好吃的肉肉吗?
小白狼伸出小舌头,咂摸了一下嘴。
歪,我饿了,要不先给我来点儿奶?
小狐狸烦地一匹,转过毛毛脸不想理。
它正烦着呢!
没拐回来一只能养在身边保护小主人的兽兽,还要倒搭几顿养它一天!
偷狼不成蚀顿肉,它很挫败的好不好!
小白狼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对自己分外热情的狐狸姐姐,见了这几只两脚兽后,就突然冷淡了。
难道是因为被绑架了吗?
小白狼看着缩在沈今安怀里的小狐狸,“嗷呜嗷呜”的直叫。
狐狸姐姐,你被胁迫了就眨眨眼。
小狐狸听着这智障的发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小狼崽还以为她在“眨眼”,直接炸毛呲牙,冲着沈今安使厉害!
你这只漂亮的两脚兽,快放开我狐狸姐姐!
有兽对着自家小主人使厉害,小狐狸能受得了!
它噌的一下,从沈今安的怀里跳下来。“啪”的一爪子,就给小狼崽崽扇了个个子。
“嗷呜~”
小白狼咕噜了一圈,又坐了个屁股蹲,顶着呛毛懵逼地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冲它嗷呜了一声,严厉道:“不准凶小主人!”
小白狼蔫头耷脑地“嗷呜”了一声,算是应下。
沈今安跟小狼还不太熟,不知道它的各种“嗷呜”都表达的什么意思。
但看它那眼巴巴的样,也知道它被凶了。
方才的冲突不过发生在一瞬,见小白狼被打了,封澈才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橙子制止了它,不然真怕它翻脸咬人。安安你抱着橙子,我来抱这小白狼吧!”
沈今安笑道:“没事儿,它就是一只幼崽,估计还没长几颗牙呢!就算扑上来也不怕。”
封澈笑笑没说话,他没说的是,刚才看这小狼崽子炸毛,他差点儿就冲过去把它踢飞了。
也幸好是小狐狸先动手,不然,哪有这小蠢狼躺在他怀里优哉游哉的时候啊!
封澈瞟了小白狼一眼,它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好奇怪啊,这些两脚兽怎么有的让它亲近,有的让它害怕呢?
在它短暂的狼生教育里,爹娘只是告诉它,它们怕什么兽,什么兽怕它们。
比如小狐狸,就是属于它不用害怕的兽。
大狼的教导里,一类兽就包括全部了。
到它这儿,怎么一类兽里还有让它害怕和不害怕的呢?
问题太多太深奥,小小的白狼弄不懂,索性呼呼睡大觉。
…………
回到家后,全家人看着重新找回来的小狐狸都非常兴奋。
封六和沈三郎看到小狐狸脏兮兮的,自告奋勇的要帮它洗澡。
沈今安见小狐狸没多大反对的意思,就让田姨娘去烧水了。
两个孩子轮流抱着小狐狸亲近,转头又看到封澈怀里抱着的闭眼小白狼。
封六都惊呆了。
“三哥,这是狼吗?”
“嗯。”
封六举起小狐狸,狠狠地亲了两口。
“你太厉害了小橙子,你竟然都能捉狼了!你简直是狐狸中的大英雄!”
众人:“……”
这孩子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
但这话却是意外对了小狐狸的口,原本还有点儿沮丧的她,竟然感觉到一点儿意气风发的豪气。
它忍不住地幻想了一下自己活捉小白狼的场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那真是威风凛凛,狐生巅峰啊!
小狐狸意外收获了两名“信徒”,傲娇爱听漂亮话的小狐狸,高昂着下巴,让两个思维独特爱吹彩虹屁的小孩儿抬走了。
牧捷早就回来,在家里等着向沈今安汇报自己的见闻。
沈今安一边到厨房给小狐狸和小狼弄饭,一边听她说。
牧捷言简意赅,逻辑清晰,很快就把自己看见的说了个完全。
沈今安也没打算背着人,于是,苏芸禾、田姨娘、封澈等人都听到了牧捷复述的二太太的话。
苏芸禾气的浑身发抖。
“我真没想到,二弟妹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们大房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怂恿别人来害我安儿?”
田姨娘肃着一张脸,冷冷道:“还能有什么,就是看不惯我们过的比她好呗!”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大概只有夫人这种心思纯善的人不懂了。
苏芸禾是真的三观炸裂,一点儿都不敢相信。
“我一直以为,二弟妹是侯府最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她的城府竟然这般深。我都不敢想,她曾经使了多少算计!”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寒而栗。
田姨娘:“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夫人以后再遇见她,绝对不能心软了。否则,怕是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呢!”
苏芸禾像被老母亲叮嘱的傻闺女似的,吓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