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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安已经吃饱喝足,田姨娘和苏芸禾也吃好了。

沈三郎捧着小碗喝了两碗火腿粥,咂摸咂摸嘴,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发出满足的感叹:“啊,三郎饱饱啦~”

沈今安食盒里装的东西不多不少,她们四个人使劲吃,恰好吃完。

院子外面传来官兵的脚步声,下一秒便高喊:“屋子里的人赶紧出来,别让我们进去赶!”

沈今安扶着苏芸禾,田姨娘抱着沈三郎,四个妇孺便慢慢走出了房间。

见她们配合,那些官兵便没有为难。

到了前院,每一房人的脸上都像是经历完一场战斗一般。

所有人分成几部分站好,没跑的下人被押在另一个空院里,等待着官府发落。

就算跑了的,也有官差去抓,抓不到的,也成了黑户,不好生活。

沈今安看见之前的墙头草春红被人押着,从后院走过来,她胳膊上还挂着一个松散的包袱。

见到三太太,她疯魔了一般的冲过去:“你这个黑心的毒妇,我替你卖命那么多年,为什么临到头连一张卖身契都不肯给我!为什么非要拖着我一起下地狱?!”

三太太被她扑的一个趔趄,站稳之后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摘我?我堂堂伯府嫡女都要跟着侯府一起流放,你一个贱奴凭什么全身而退?”

春红听到她的话,愣了一瞬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报应!报应!哈哈哈哈……都是报应……”

笑过之后,她看着三太太的脸,恶狠狠道:“我也等着你报应!”

三太太被她眼神看的心惊肉跳,随后又要举起手打她,被官兵叫停:“都消停点,肃静!”

三太太不再吱声,春红也沉默地被押到奴才队伍里。

沈今安站的地方离那奴婢队伍不远,支着耳朵听着,才知道,原来从侯府逃走的奴才都被抓了。

但那些官兵并非完全不近人情的,有卖身契在身,再搜查一下没有带走侯府贵重物品的,就放了。

然整个侯府,被放了卖身契的,唯有春娟一人。

所以这些被抓回来的逃奴才会如此愤恨又后悔。

她们在逃跑前,有人也是求过主子的。

可惜,没能如愿罢了。

然此时她们再如何悔恨当初没有跟对主子也没用了,如今所有的主子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哪有改错的机会呢?

沈今安听到春娟最后安全离开,就放心了。

眼下她们各房人各自聚在一起,彼此之间也没有交流。

大人们身心俱疲,还没察觉到饥饿,小孩子却不一样。

三房家的庶子沈大郎沈晏鸿鼻子还挺灵,沈今安等人站在这儿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闻到他们身上带的肉香味儿了。

“祖母,祖母,我饿了,我要吃肉,我要吃烧鸡!”

老夫人心力交瘁,却还耐着性子哄他。

“哪里有烧鸡啊?你早不去吃,现在哪有机会啦!”

说完,她便看着老侯爷,希望他能跟官差说说情,让她们填饱肚子再走。

方才只顾得藏钱了,都忘了要藏吃的了。

眼下马上就要赶上饭点儿,朝廷好歹宽限最后一顿啊!

老侯爷舔了舔嘴,显然他也有这个意思,但他拉不下这个脸来。

他抬眼看了看一向懦弱的老二,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躁郁气质的老三,最后目光转向从来都面无表情的老四。

无奈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无限希望老大沈临枫的存在。

往常这种不讨喜的活,他都没有心理负担的就要求沈临枫这个大儿子去干,从没想过让其他儿子代劳过。

如今事到临头,连个能担当的都没有。

沈晏鸿看没人像以前那样给他出头弄吃的,立刻跑到沈三郎的跟前,伸出手,理直气壮道:“烧鸡呢?赶紧拿出来,我已经闻到味儿了!你嘴上还有油没擦干净呢!”

沈三郎一听,立马捂上小嘴儿,背对着他,把脸埋进田姨娘的裤腿!

田姨娘也是一脸懊恼,方才就顾得照顾着大家吃饭了,竟然忘记给娃擦嘴了。

若是以往,世家子弟吃过饭,自然会有饮茶漱口净手熏香的步骤,可这回时间紧迫,哪里想到那么多呢!

她一个妾室对着沈家长孙沈大郎提不起半点儿底气,只低下头伸手护着沈三郎的后背。

沈大郎从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向来嚣张跋扈,连沈今安这个沈家最正儿八经的嫡女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妾室了。

他见田姨娘母子不说话,立刻就要上前揪沈三郎的耳朵。

原主胆小怕事,沈今安可没有那样的好脾气。

对方既然先动手了,那她也不含糊。

半路截住沈晏鸿的手指,直接就是向后一撅。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你放开我!”

沈三老爷听到自己儿子的叫声,立刻就要上前推沈今安。

倒是离的近的老四沈临城抬手挡住了沈三老爷的手。

看着面无表情的沈临城,沈三老爷一脸阴郁,道:“老四,你这是要跟三哥我作对吗?”

沈临城向来无话,面对沈三老爷的质问也不言语,只沉默的挡在沈今安的前面。

沈今安看着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四叔,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的身份信息。

妾室所生,姨娘早逝。

嫡母不喜,杂草一般在侯府后院长大。

直到沈今安五岁,他们大房一家从扬州回到侯府,对他关照起来,他的日子才算好过一点。

然她们大房善待的对象何止他一个?

可在这样的绝对弱势之下,挺身而出的却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沈今安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看来这流放路上,倒是又多了一层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