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太虚子怔怔看着秦渊，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当年那场天倾之祸后，太虚剑宗被满门覆灭，就连倾尽全力炼制的仙剑，也被磨灭灵性打入尘埃。若非太虚子以灵魂入驻，化为剑灵滋养剑身，这柄太虚仙剑已经彻底成为历史尘埃，不复存在。
如今靠着万年温养，再加上一路走来跟着秦渊得到不少好处，太虚仙剑也重新焕发威能，全力爆发之下甚至能触及到半步仙器的门槛，但已经是这残破剑身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一路走来，秦渊也不是没想过寻找仙材灵矿，来为自己这老友重塑剑身。
但一来仙材难寻，二来秦渊的炼器之法并不高深，能炼出神器已是难得，哪里敢轻易动手，万一把太虚子的灵身给搞死了，那岂不完蛋。
不过如今可就不一样了，自秦渊踏入金仙之境后，天地规则，万般因果尽明悟于心，达到一法通万法通的地步。炼制一柄仙剑自然是手拿把掐，甚至还能多为其篆刻几道仙禁，直接超越原版。
“嗨！咱老哥俩还客气什么。”秦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太虚子激动不已，一旁的马轩也满目期待。
倒是藏匿在那未知尸骸脚趾位置，内心惊惶不安的海妖之王塞壬，再也躲不下去，骨碌一声滚了出来。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小妖有眼无珠冒犯仙颜，本该万死！万望上仙看在小妖万载苦修不易，饶小妖一命，余生小妖愿为上仙一犬尔。”
塞壬此时声音凄婉，整个瘫成一团，透明的身体丝丝缕缕，像某种栉节水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马轩可忘不了这只海妖之王的凶残，一曲魅惑之音，致使无数海族自相残杀，鲜血侵染万里海域。随手施为就逼得自己险死还生，靠着太虚师傅激发仙剑，才勉强与之抗衡。
如今这般低伏做小，不是因为她知道错了，只是因为怕死罢了。
“这小玩意，长的还挺别致。”秦渊讶然一笑。
“本座来问你，这具尸骸是何来历，你又是如何能融入其中。”
听到问话，塞壬悬着的的心终于落下几分。既然这位上仙没有一把捏死她，那就证明自己还有几分用处。
“上仙容禀！”
塞壬的声音带着忐忑。
“这具尸骸的来历，小妖其实知之甚少，自我诞生灵智以来就生活在此，具体时间记不得了，但至少有个两三万年。而这具尸骸就一直都待在深海之底，似乎从未有过变化。”
“至于小妖为何能与之相融，也许是因为待的时间太久，被其气息侵染了吧。”
秦渊点点头也不言语，似若有所思。
至于匍匐于地的塞壬，更是不敢有其他动作，其实此时她心里忐忑之余还有几分庆幸。若是刚刚真把这位上仙的弟子，打出个好歹来，那自己恐怕已经被挫骨扬灰，哪里还有求饶的份儿。
而后便是深深的悔恨，早知会撞上此等人物，自己就老老实实待在海底睡觉好了，干嘛要出去趟这浑水。
片刻之后秦渊回神，对于这具尸骸的来历，他也有了些许猜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给你这小东西安排个差遣，亿万年后未必没有成道之机。”
说着也懒得管对方意愿，秦渊随手将其摄拿进内天地中，而后将目光重新定格在这具尸骸上。
“收！”
一声落下，秦渊手中瀚海琉璃樽光芒大放，樽口对准那尸骸，无尽吞噬之力爆发。
倏忽之间，这具横亘在深渊海底，贯通数万里海域的恐怖尸骸消失不见。周遭亿万吨的海水回灌而下，却没有生出丝毫波澜，只是海平面下降了十数米而已。
“走吧，咱们爷儿几个再去那南海一趟。”
“师父要去灭了鲛人一族吗？”马轩忍不住问道。
“哈哈！不至于，就是发现个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