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世界
随着幻海虚神界破灭的残墟,被秦渊收入内天地,混沌之海似乎受到刺激,开始剧烈沸腾起来。
无数大大小小的幻界气泡,如一颗颗流星般,带着长长的尾焰,划过天际开始向着秘境深处涌去。
秦渊面色无悲无喜,踩踏金光大道,同样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一瞬,也许数年,面色景色再变,密密麻麻的幻界气泡彻底消失不见,独留一片虚妄。
在这片虚妄之地中,一棵体型巨大,通体暗灰色树木孤独的生在这里,其枝桠光秃,布满腐朽的黑斑与裂痕,根部几乎彻底断裂,密密麻麻的虫豕啃食的痕迹,令人触目惊心。
秦渊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与意外。
随着他的到来,一道白光突然从那树木中激射而出,将其笼罩在内,秦渊并未抵抗。
随着眼前白光的消失,一处破败的小院出现秦渊面前。
院子并不是很大,一座窝棚占据中心,窝棚不远处则是个丈许见方的池塘,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似乎与普通百姓家的小院没什么两样。
只是周遭没有院墙,而是被一圈虚雾所笼罩。地面呈现灰褐色,没有一棵杂草,少了生命的气息。
似乎是知道秦渊的到来,随着吱呀一声,窝棚门打开,走出个风烛残年,鹤发鸡皮的垂髫老者。
老者周身包裹麻衣,身形佝偻,双眼混浊,满是褶子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的斑点,哪怕离得挺远,可还是能闻到其身上传来的腐朽味。
“你…来了!”
老者声音沙哑,眼神却透着平静,就像在面对老朋友。
秦渊并未言语。
“先坐吧”
说完,老者步履蹒跚的走到一旁的池塘,两个竹凳适时出现在两边。
秦渊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另一竹凳上,与那老者相对而坐。
也就在这时,秦渊目光被眼前的那汪池水所吸引,只见那水中,无数密密麻麻的光点浮浮沉沉,或大或小,各种形状。
放出一缕神识没入池水,秦渊瞬间了然,这不正是那片混沌之海,至于闪烁光点也就是那些幻生幻灭的气泡世界。
“我就要死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望着脚下的池塘,老者语气平淡,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原本是想在临死之前,全力孕育出一方世界,以求未来能够替代仙域,没想到却等来了你!”
说到这,老者以复杂的眼神望向秦渊。
“是我破灭了你的计划?”
秦渊眉头微挑,那座幻海虚神界,虽然还处于由虚向实的转化,但其蕴含的价值却无比巨大,如今白白便宜了自己。
“哈哈哈!这倒也谈不上!”
老者突然开怀大笑,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几分,腐朽的身躯焕发出几分活力。
“那不过是老夫的奢望罢了,一处幻界能够向虚而生,已是侥天之幸,又如何敢奢求它能成长到媲美仙域。就算把我这副老骨头榨成灰,恐怕都难以达成万一。”
秦渊默默点头,事实也确实如此。
眼前这个老家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好似一缕青烟随时可能消散,这也是秦渊为何敢与其直面的底气。
“你的身上有老朋友的味道,能让我见见他们吗?”老者忍不住问道,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些许期盼。
老朋友?秦渊沉默片刻。
眼前这个老者,恐怕也是仙庭破灭大劫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而能被他称为老朋友的,估计也就那两样东西了。
想到这,秦渊眉心灵光闪烁,两件事物落在手中。一截泛着焦黑的木杖,以及一块布满裂痕残缺部分的石碑,正是那封仙台以及诛神鞭两件先天灵宝。
“果然…如此!”
感受着那已经没有丝毫灵性的两件事物,老者混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凌厉,但转瞬被浓浓的悲戚与哀伤填满。
“罢了!还是…收起来吧!”
秦渊点点头,将两件先天灵宝重新摄入眉心识海。至于眼前这个老者,暮气更甚,身形愈发虚幻。
“想听故事吗?”
老者轻声问道,却又不等秦渊回答,自顾自的开始讲述起来。
“老夫本是天帝执掌,三大先天灵宝之一的幻界琉璃樽。自开天之初诞生意识,经历无数纪元后灵识成熟,自此不死不灭超脱岁月。”
“本体扎根混沌,上贯九天十地,下通幽冥十八府,内孕三千大界,小世界更是浩如恒沙。”
“在天帝大人执掌仙庭后,我与诛神鞭,封仙台共同镇压仙域气运,直到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