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浩浩荡荡,行走之间,大地为之震颤,烟尘激荡之下,宛如黄龙蜿蜒,所过之处,鸟兽惊惶,鬼神辟易。
万军之中,一杆碗口粗细,高达十几丈大纛耸立,鎏金玄色旗帜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武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纛之下,便是由十二驾马车牵引的中军帅帐,由三千玄甲精骑亲兵拱卫。中军两翼乃是两支万人级别轻骑兵团,时刻游走,保持机动性。防备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击。
此时的武漓,并未待在帅帐之内,而是披甲执枪,乘骑龙马,与众将同行。
“报!!”
“启禀主上,有人持手令而来,想要求见主上。”
听到自家亲卫的禀告,武漓与身旁的晁鸣等人对视一眼,都似乎有些意外。“带他过来吧!”
“是!!”
片刻过后,一身粗布麻衣,面色惨白落魄的冯程,被带到面前。
“冯程,见过武节度使。”冯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挤出一抹惨笑。
“冯公公,为何这般模样!可是出什么事了?”武漓忍不住问道。
上次这位大内总管,来秘密见她时,虽然情绪低沉,却也不失风范。如今怎么落得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已经命不久矣。
冯程并未回答,而是将背在身后的包裹取下,缓缓打开。一旁的晁鸣与齐涛,则不动声色的挡在武漓身前。
随着包裹褪去,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个一尺见方的木盒,通体呈现神秘的玄黑色,其上雕琢花纹。
武漓眉头微挑,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出这是何物。
扑通!!
冯程直接跪倒在地,手捧木盒,泪流满面,声音悲戚。
“武节度使,董铖那老匹夫,狼子野心,勾结内外行逼宫之事。陛下他自知难以幸免,让我带着传国玉玺出逃,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那贼子手中。”
听完这话,除了武漓之外,所有人都面色剧震,眼含热切。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黑盒之中,竟放着象征天下间至高权利的传国玉玺。
“他既然让你带着传国玉玺离开,你为何要托献于我?”武漓声音平静,并未因此有任何失态。
“陛下…陛下他如今,恐怕已经遭来那董贼的毒手。”说到这,冯程已经泣不成声,对那董铖的恨意更是达到顶峰。
“小的将此物献给节度使,也不敢奢望别的,就是希望您能帮陛下报仇。”
“只要能杀了董贼,小的下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武漓闻言深吸口气。
“本节度使此番南下,究竟所为何事,冯公公想来也清楚,就算没有这玉玺,那董铖也在我必杀名录中。”
“所以此事,本节度使应下了!”
“谢谢!谢谢武节度使!”冯程此刻如释重负,但眼中死意却愈发浓郁。
一旁的亲卫翻身下马,将木盒取过,呈上武漓面前。
正待木盒即将打开之际,随着咔嚓一声,恐怖的气血溢散开来。
众人心头一惊,寻声望去,顿时目瞪口呆。却只见方才还好好的冯程,此刻已经自断经脉,掌碎头颅而死。
“这…明明一个阉人,竟是如此忠烈的性子,当真是令人敬佩!”齐涛低声呢喃道。
“唉!!”武漓也不由轻叹一声。
以她的武道修为境界,早就察觉到不对,可面对一个早已经心存死志的人,根本不是言语能劝住的。
“待攻下金陵后,将其厚葬于帝陵旁,也算是全了他们的主仆情谊。”
“主上所言甚是!!”
处理完其他,武漓这才将手中木盒缓缓打开,一块晶莹剔透,带着淡淡暖黄色的玉石,出现在眼前。
其色泽温润,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玉玺呈方形,边长约为三寸,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图案。龙身蜿蜒曲折,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武漓摩挲着玉玺,眼中爆发出夺目光彩,周身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