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军强最后说道:“今天说的这些事情,所有人心里清楚了就行了。
在外人面前一个字都不要提,再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有,我和你妈有所坚持是我们的事,在这方面我们不会这样要求你们年轻人的。
我们俩知道你们还有退路也就放心了,我们就是吃点苦受点罪也无所谓。
以后啊,我们就照常上班过日子就行了。
我们行的正、走的端,不用害怕什么。
不过小芳,你们的婚事要告诉你叔叔一声了。
既然知道了亲家的存在,咱们就不能失了礼数。
东子,你和你姐商量一下,怎么和亲家联系才稳妥。”
张旭东和司马念芳商量了一下就说道:
“叔叔阿姨,这定亲不定亲的就算了,反正现在也不让大操大办。
就把结婚的日子先订在国庆节吧,到时候举办个简单的婚礼就行了。
如果能在港城结婚,我们一定要给他俩举办个盛大热闹的婚礼。
可是在这里不行,咱们只能跟着形势走了。
二舅那里我会想办法去通知的。
小静,你没事就多给大家照几张相片,别把你的相机给放坏了。
回来挑几张给二舅邮寄过去。见不到人,能让他们看看照片也行。”
把一团乱麻给捋的差不多了,张旭东才松了一口气,这过个日子还真不容易。
等其他人都散了,贺静娴担忧的说道:
“东哥,看我爸刚才说话的意思,他同意我们在必要的时候出去。
可是,他和我妈还要留下来是吧?”
张旭东撇了撇嘴说道:“你担心什么?到时候他能当得了家吗?
大不了把他整晕了就行了,到了外面再让他随便闹去。”
贺静娴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不过你可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粗暴,你得想个舒服的办法让他们晕过去。”
张旭东听了抽了抽嘴角,这无论是用什么办法,不都是要整你老爸嘛?
“东哥,我在西单和中医学院都找遍了,可没有你说的那位张教授两口子啊?
连居委会和校办我都去问了,人家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西单的那些老街坊说,那里就没有什么姓张的中医世家。
更没听说过张橘白跟苏月影这两个人。
东哥,你是不是记错了?要是老户人家的话应该是很好打听的呀。”
张旭东听了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可能会记错的,空间里还有那时候的户口本儿。
他们虽然被注销了户口,可名字还清清楚楚的在上边呢。
这不过是多了的注销印章罢了。不行你去看看,户口本儿就在我的抽屉里面。
明天我再去打听一下吧,是不是哪里给失误了。”
张旭东接下的几天里,没事儿就去西单和中医学院去逛。
中医学院那边很简单,人家的教职工名单就在那里放着呢。
教工处的人被张旭东问烦了,在看了他的证件后,就把建校以后的所有名单记录给他放到了桌子上。
你不相信我们的话就自己查去吧,我们绝对配合你的工作。
张旭东翻看的是头蒙眼花也没有找到张橘白这个教授。
没办法,他就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了西单那里。
“吴爷爷,您老真没有听说这个中医张家吗?”
这天傍晚,张旭东在西单的一个胡同口,拦住了一个拎着马扎要回家的老大爷问道。
这个吴大爷把马扎撑起来坐下说道:
“小伙子,我们这里的老头老太太哪个你没问过十遍八遍的?
一起是那些个年轻人怕我们问东问西,见了我们躲着走。
你可好,让我们爱唠叨的怕了你了。
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今天刚从家里出来乘凉你就过来了。
他们的腿脚利索,看到你的影子就躲回家了。
我腿脚慢了一点就被你给逮到了,倒霉啊!
我说小伙子,你就别问了。
你想问啥我这老年痴呆的脑子都记清了。
我们这里真没有姓张的中医世家。
我老头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一家子。
那个张橘白就更不用说了,我对一片四十多岁的人可是门儿清,就没有这个人。
你去东单或者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
你不走,我们这些个老街坊,想坐在一起唠唠嗑都不行啊!”
张旭东听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吴大爷,我明天就来不了了,要回老家了。
这几天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了啊!
这次给您老带来了两瓶保健水,你老喝完了以后,腿脚就会好多了。
我这就走了,再见了您那。”
“东娃子,你要是别翻来覆去的问那几个问题,你这个娃子还是不错的。
这个药水更不错,你是在哪里买的?我让儿子以后也去给我买。”
“吴爷爷,这个药水是我自己配的,买不到的。
现在就这么些了,您老喝完了可就没了啊。
走了,等我有时间了,还会来看您老爷子的。”
张旭东摆了摆手,就蹬着崭新的自行车离开了胡同口。
明年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这些大件的物品,就会实行一个高价政策。
到那时不仅东西的价格会几乎的成倍涨,买起来还更惹人眼。
张旭东就在这几天陆续给家里添了缝纫机和收音机。
为了他们上班、上学方便,还给每个人买了一辆自行车。
为这事,这两天他可没少被老贺两口子唠叨。
张旭东垂头丧气的回了家,连和胡同口的老太太没打招呼都是无精打采的。
“怎么,还没有打听到人吧。”其他人还没下班,只有贺静娴在家。
“小静,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你说我现在是在梦里,还是上一世的经历就是一场梦?
可那个小院还在空间里呢?这咋就对不上号了呢?”
贺静娴摇着头说道:“我也搞不明白了。
或许这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梦吧。
人生和梦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它们有啥区别?”
“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还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睡着?
我的穿越,我的空间,还有你们都是在我梦里呢?
我梦醒以后,你们是不是就都离开我了?”
张旭东说着就惊恐的看着贺静娴,好像是害怕她在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的心中有戾气在一点点的聚集,眼角慢慢的显现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