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东一边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票一边疑惑的问道:“你想卖给我什么?”
“我是说把我卖给你,你给我爹娘还有妹妹留些吃的就行,我啥活儿都能干的。”小男孩低着头说道。
张旭东听了被气的想乐,但又乐不出来。
“你的鬼主意挺多的啊!我如果买了你,是不是以后就得养着你们一家四口啊?
你想都不要想,我也担不起买卖儿童的罪名。你们这是想去哪?”
“我爹娘说带我们去北都找外婆,我们怕被抓住后给遣返回去,东躲西藏的就走的慢了,把干粮给吃光了。”小男孩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
张旭东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这些粮票都是你们本地的,在北省没用,我给你换些北省的粮票,但愿你们能顺利找到亲戚吧!”
张旭东说完就把手伸进衣兜,从空间取出来十几张北省的粮票,数了数有九斤六粮。和小男孩的粮票换了一下就递给了他。
张旭东递给小男孩票后,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出了胡同。
张旭东没有看到,在他转身走后,小男孩对着他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久久才站直身体。
张旭东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张旭东回到食堂坐在凳子上,看着已经坨成了一块儿的面条,感到难以下咽。
“小同志,没抓住那个小孩儿吧?”柜台后的女营业员见张旭东在看着面条发呆就问道。
“没有,他钻进小胡同跑了。”张旭东回了一句。
“算你倒霉吧,饭该吃还是要吃的。气不气的不是都是一个结果吗?”营业员好心的劝到。
张旭东听了人家营业员的话还能咋办?吃呗,咱能说我是嫌弃坨了的面条不好吃吗?
吃完了一碗只有盐味的坨面条,张旭东看了看表见已经一点多了,就背着背篓向机械厂走去。
“笃笃”张旭东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等里边传来了一声“进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后,张旭东才推门进了办公室。
“冯伯伯,我来看您了。我给您带了两瓶酒,留着您没事的时候喝两口。”
张旭东一边对坐在办公桌后的冯厂长打着招呼,一边从背篓里拿出了两瓶没标签的酒,放在办公桌上。
“你个臭小子,如果不是你的粮本在厂办,你能舍得来看我吗?”
“你的粮票厂办都已经替你领了,一会儿你去财务上把咱厂的福利票领了就行。”
“我和小妹还能领福利票?”
“咋就不能领了?只要是咱厂的职工,只要是咱厂的集体户口都有。何况你们还是烈士子女,就更不能少了。”
“我查过了,前两个月你们的福利票都被你妈给领走了。
我当时只顾着防着你妈冒领你们的粮票,光是看着你的粮本了,把福利票这块给失误了。
我已经和财务说过了,您们的福利以后只能你们自己来领。她就只能占那俩月的便宜了。”
张旭东听了算是对原主这个亲妈,连最后一丝牵扯都不想有了。
她对自己儿女的生死就没有丝毫的担心吗?
张旭东就简单的把李桂芝去闹着要工作的事,和冯厂长说了一遍。
冯厂长听了是拍着桌子大骂李桂芝不是个东西,都能把自己的儿女往死路上逼。
“这关系断的好,这样的蛇蝎女人就不配有后人。用不用伯伯我再给你出出气?
伯伯我让他们两口子都滚蛋,临时工我也不让他们干了。”
“算了吧冯伯伯,只要她以后别再整啥幺蛾子就行了。
她如果没了收入,活不下去了, 我能真的不管吗?”
“哎,你说的也是,就算是断了关系,但毕竟名义上是你亲妈,到时候见死不救也说不过去。
算了不提这个糟心玩意儿了,来给伯伯我说道说道你是咋就立了那么大的功,你小子这次可给咱厂涨大脸了。”
“冯伯伯,一点小事您咋就知道了?”
“你个小兔崽子还一点小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件事,部队和各地公安忙活了整整一个星期,基本肃清了北省的所有敌特。
还附带着捣毁了不少的黑市,抓捕了不少倒卖管控物资的罪犯。你还说这是一点小事了吗?”
张旭东听了了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对黑市买卖不感兴趣,这要是真在黑市上碰到了点儿上,那没见过的爷爷会不会被自己气的活过来?
“冯伯伯,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那天山里的行动结束了事情就算完了呢,谁知道还有这么多事。”
“你小子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今天上午县长把我给叫了去,我才知道了这件事。
县长说地委和军区要联合给你发嘉奖令,现在正在考虑怎么奖励你呢。
到时候嘉奖令下来后,县里也会有你的奖励,咱厂也会有奖励给你。”
“冯伯伯,你看现在这种情况,我和小妹的户口还挂在厂里好吗?毕竟我们家现在已经没人在厂里上班了”
张旭东刚说完,冯厂长“啪”的一下把手往桌子上使劲一拍就开口骂道:
“东子你和伯伯说,是哪个小人和你说的?他想让你把户口迁到哪去?
把你的户口关系牵走了,你这么大的功劳和荣誉咱们厂还能沾上边吗?
这是哪个黑心的家伙就不能见我的好,没咋滴的就想来挖老子的墙角。你说,老子找他理论去。”
“冯伯伯,冯伯伯你莫急,没有人和我说啥,我就是怕有人提意见才问你的。”张旭东连忙解释道。
“有屁的意见 ,又不是你们一家是这个情况,厂里是不会做那些人走茶凉的事。
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等县里给你奖励过了,厂里就把你们现在住的院子,作为奖励过户给你,毕竟奖励现金不好。”
“我们住的院子?厂里不是已经收回去了吗?我们已经住在乡下老家俩月了啊?”张旭东疑惑的问道。
“东子,你胡说啥,厂里啥时候收你们的房子了?我咋就不知道?”冯厂长疑惑的问道。
“就是我爸去世后有二十来天,工会蒋干事去通知的。还让我们两天以内就得把房子腾出来。
然后我们就搬到了乡下,过了两三天我妈就说她又结婚了。冯伯伯,不会吧?她就真的那么绝情,那么胆大吗?”
张旭东说着说着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吃惊的问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