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硝烟扑鼻,余音袅袅。
韩晓康缓缓垂下枪口,“啥破枪法!都打哪去了?”
这一声枪响来的突然。
把在那里干嚎的王大娘,一骨碌吓得真的滚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鸡粪,狼狈的要命。
而她家的3个儿子,
也是被“嗖”的那声,从他们眼前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给吓得不轻!
“你,你是哪个?”
还是王大娘的大儿子更胆大一些,等他稍稍稳定心神,冲着韩晓康就问,“白日青汪的,你在这里开啥黄枪哦?”
“嘿嘿,不好意思,整错了。”
韩晓康挠挠头,“刚才我看见你们家后面那棵树旁边,有1只不要脸的老斑鸠,带着3只不知死活的斑鸠,在那里跳的欢...所以...”
“继续,你们继续。”
韩晓康抬起手掌示意:“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继续...我就是一个过路的。”
过路的?
王大娘家大儿子冷哼,“我们老王家的人虽说为人厚道、做人老实,可也不是憨包。”
只见他朝着韩晓康走过来两步,“有枪了不起啊?咱武家寨生产队,哪家哪户不是和土匪残兵斗了几辈子?
别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来来来,划下道来,老子今天非得把伱个龟儿子的,狠狠捶一顿不可!”
打架?
韩晓康偏着脑袋,问,“你这是在约架?”
“是噻,啷个的?怕了?”
王家老大心里,早就掂量清楚了瘦瘦弱弱的韩晓康,不可能有太大的实力。
所以他冷笑着挑衅:“那你就自己扇自己两个耳光,不用太重,表示表示就行,然后老子就不和你计较。”
“你在想啥五香麻辣椒盐拐弯屁吃哦。”
韩晓康笑道。
随后把枪里子弹退膛,伸手递给于强。
转过头冲着王家老大勾勾手指头,“来,你们三兄弟一起上,免得老子一个个的打...耽搁时间。”
王氏三兄弟对视一眼:哟呵,这小子挺狂啊!
打他!!
王氏三兄弟,铁了心的要把韩晓康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
只因为这么多年来,
他们王家都是压着于丽家随便摩擦,想怎么摩就怎么摩,想怎么擦就怎么擦。
用王大娘的话来说:斗争的主动权,在我。
老娘可以随时决定什么时候、用哪种方式挑起事端,并且牢牢的掌控着争端的走向。
这种把别人操之在手的感觉...
安逸得很!
但如果在争执的时候,某一次没把对方给压住,那以后整个双方的敌我斗争走向,就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还要得?
底层生活之人,有最为淳朴善良的乡亲。
但其实最恶的人,也是在这个群体里面,他们倾轧起来的时候,反而更厉害、更狠...
“嗖——”
王家老大21岁,在生产队的采石场里,当石匠。
这家伙身上的一身横肉,真还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由王老大率先冲过来,冲着韩晓康就是一记直拳...很快啊。
砂钵大的拳头,挟带着呼呼的风声极速而来。
“噗——”
王老大来的快,去的更快!
只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用右手捂着左腰,缓缓弯下腰去,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
却是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打架,他都是凭力气取胜。
刚才那一拳,刚刚快要到韩晓康的面门之际,韩晓康稍稍往左边瞬移10㎝,避开王家老大的直拳砸脸。
与此同时,
用右拳的拳头尖、最为结实的指骨突出部,狠狠地击打在王家老大的腰间肋骨处!
这一拳,其实用不着大太大的力气,就已经足够闪了王家老大的腰...
估计这家伙目前他的腰子,有点轻微积液、而引发肿胀。
废了...
不好好休息上个3,5天,他休想再去抡得动小锤打石头。
而要想抡二锤,恐怕得将养好一阵子才行。
老大吃了亏,王家老二老三自然得帮忙。
打虎还不离亲兄弟呢!
只是王家老二手中,原本提着一把用来砍竹子的弯刀,老三握着一根扁担。
此时他们也不敢使用武器了,赤手空拳的就冲了上来!
这两个家伙倒不是讲武德,而是他们再傻,也知道冷兵器和火器之间的差距。
动拳头打架,和使用武器干仗那性质将截然不同...
“呜——”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大虎就是这种类型。
当它看见王家老二、老三,一左一右的同时朝着韩晓康攻了过来。
大虎直到已经冲到老二小腿处了,嘴里这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然后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嘭——”
还没等到大虎的獠牙,和王家老二的小腿来个深度较量。
韩晓康已经抢先一步,一个侧踢,就把王家老二给踹飞2米多远!
直接把王家老二给踹的,捂着小腹憋气,额头上的汗珠刷刷的往下落...
人与人之间打架,韩晓康不希望大虎掺和。
等到王家老二倒飞出去,王家老三顿时心生胆怯。
此时他朝着韩晓康扇过来的巴掌,明显已经变得迟缓起来。
“呼——”
韩晓康猛然伸手,吓的老三浑身猛地一痉挛!
伸手挠挠头,韩晓康也不看他了,而是转身去拿自己的枪。
局势已定,
没必要再把外强中干王家老三,给吓出什么毛病来。
“我的儿呀!”
刚才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仓促。
直到此时坐在地上,头发粘着鸡毛的王氏才反应过来,“我的儿喔,你们这是遇到土匪棒老二了!
乡亲们快来看看呐,有外乡人在我们生产队里来耍横!他,他还打人...乡亲们,快来抓坏份子啊!”
坏分子?
斜对面的泥巴屋子里,有一位社员探出头来吼了一句:“只要你不做妖,哪天天上都是彩云飘。
哪儿有啥子坏分子哟!
我说王大娘欸,你不是不晓得嘞...能够当猎户的人,人家的成分不会太差!”
另外也有在屋檐下,蹲着喝稀饭的社员帮腔:“就是,公家都会给他发红本本儿的人,是个啥子情况,害怕区公所的干部,还没有你清楚哈?”
王大娘家儿子多。
以前她在生产队里干架,是从来不会向左邻右舍开口求援的。
如今第一次开口请求支援,却换来邻居们的一顿奚落?
这让王大娘顿时麻了爪,坐在地上看看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大,老二。
一时间,
她脑子的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