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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若是女孩,便叫莫稚,我希望她终生无忧无虑。若是男孩,便叫莫诚,我希望他正直诚信。

——莫飞

几个月后,整个江安被大雪笼罩着。

旧的一天,旧的一年,终究会过去,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如期而至。

每到年底,火车站,高铁站都人山人海,返乡回家的人聚集在此。

过年回家,是我们中国的传统,也是每个在外打工人的心灵寄托。

打着哈欠的莫诚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早已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吃饭的莫稚,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揉了揉眼,刚想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忽然发现今天下雪没有晴天,更没有太阳,“阿稚,今天起来的挺早啊。”

莫稚喝了口粥,咽下嘴里的饭,眯着眼,看着莫诚,“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莫诚想了想,“没有啊。今天是爸的生日,我们要去陵园看他。”

莫稚拉长声音哦了声,“原来你还记得呢。我怕你这个工作狂,只记得工作,忘了爸的生日。”

莫诚坐在莫稚对面,喝了口粥,“往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和我妈一起去的。”

莫稚看着墓碑上,穿着制服的莫飞,蹲下来,擦掉落在照片上的雪,“爸,我是阿稚,你看,你的阿稚长大了。我六年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怪我。爸,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可真小气,这么多年了,一次都不来我的梦里。”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一滴又一滴的滴在雪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爸,我本来是想参军入伍的,可还是没有如愿。”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的释怀。

莫诚扭开酒瓶,倒在莫飞墓碑前,“爸,今年又给您带了不一样的酒,您尝尝这瓶酒好不好喝。”

莫飞牺牲的时候,他们虽然还小,不懂事,但那个时候莫诚却清楚的记得。

那天,他们在得知莫飞出完那次任务便会回家看他们,莫诚和莫稚高兴的跳起来。肖梅也满脸止不住笑意的在厨房忙着。

可一个电话,却将他们的所有开心愉悦都冻住。

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声,肖梅将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脚步极快的去接。

当听到电话那头说的什么后,她整个人愣在原地,任由手里的电话掉在地上。

肖梅急忙的带着莫诚莫稚赶去医院,一路上,肖梅都跟失了魂般,不发一言一语。

莫诚看着肖梅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他察觉到出事了,但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

到了医院,站在病房外的丁起看着肖梅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肖梅推开他,脚步晃晃的一步一步的走进病房,她嘴里还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说今天回来的,他答应做的,从未失信过。”

当她掀开盖着的白布时,再也扛不住了,瘫倒在莫飞的病床边。

她将他冰冷的手放在嘴边,想要给他吹热,“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莫飞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肖梅彻底崩溃,她捶打病床,疯狂的大喊,“莫飞,你醒来,醒来,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唯独对不起他的妻儿。

冬季刺骨的风吹打在她的脸上,他们本想和她一起来看薄锦程,可奈何肖梅身体吃不消,她便独自一人来看他。

在快走到他的墓碑前时,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愣了愣,从薄锦程葬礼后,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他。

段辰似是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恰好看到她。

莫稚收起自己的情绪,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站在他身旁,没有看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可却是在跟他说话,“特意请的假?”段辰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莫稚,声音略有些磁性,“算是。”

莫稚蹲下,将自己拿在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薄锦程墓碑前,“大程,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年是不是很孤单?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白菜肉包,还有你爱吃的苹果…”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略哽咽。

段辰想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安慰她,可伸在半空中的手,伸出又缩回,反反复复,好多次。

莫稚将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简简单单的跟薄锦程分享,说完后,她站起来,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她的腿全都发麻,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跌,段辰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莫稚反握住他的胳膊,借力站好,跟他道谢,“段队,谢谢。”

段辰低下头看她,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现在除了谢谢两字没有其他可说的了?”

莫稚垂眸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段辰询问的口吻,“还可以走吗?”莫稚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她跺了跺腿,每跺一下都麻的生疼,见状,段辰没再问她,直接将她抱起。莫稚挣扎着要下来,“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走。”段辰不肯,“站都站不稳,怎么走?”莫稚没再跟他用嘴争个输赢,她乖巧的任他抱着。

虽说是冬季,莫稚穿着棉服,可段辰依旧可以感觉到莫稚的骨头胳的自己手臂生疼。

走到越野车副驾驶处,段辰将她放下,贴心的给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莫稚淡淡的说了个好字,而后坐进去。

段辰的余光一直瞥向身侧的莫稚,他打直球般的开口,“阿稚,我们还能不能…”莫稚打断他的话,“不能。”

段辰不死心的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莫稚违背自己的心,“分开就是因为不爱了,阿辰,不爱了,再强求就不礼貌了。”

她侧过头,面向窗户那侧,不多久,段辰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段辰将车停在她小区门口,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睡颜,他真的很想时间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