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有护士来通知他们换病房。
“为什么要换,我们不换,万一他们要是不安好心。”男人拽着东西不撒手。
“先生请你们配合,这里是医院,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叫保安,可以报警,请不要打扰其他病人的休息。”护士皱着眉头说。
“是啊,是啊……”两家待产的病人劝道。等孩子生下来他们还要住两天,这么闹会惊到孩子的。
“搬吧。”床上一直没有发声的管月拽了拽男朋友的胳膊,男人才不情不愿的换了病房。
张笑花了大价钱安排了一个小套房,安顿好管月,谈思文与贺子锋坐在外间的桌旁与管月的男朋友讨论补偿问题。
“林先生你跟管月有什么诉求尽管提,学文的一切事宜由我全权负责。”谈思文率先开口。
男人躲躲闪闪的看了眼谈思文,垂眸道:“四百万我跟管月就配合你们宣传,事后也会离开b市,永远不会再提这件事。”
“恕我直言,林先生这个数可是有勒索的嫌疑。”贺子锋直直的看着男人,那双眼睛仿佛能让人无所遁形。
“你们,你们也别吓唬我,要是逼急了我就曝光你们!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男人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哦?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值得曝光的?”贺子锋笑看着他,眼底尽是冷意。
“林先生,我们是不想惹官司,而不是怕惹官司。我们公司的录用手续合理合法,真要是对簿公堂,你们必败无疑。至于网络舆论,现在信息更新速度如此之快,林先生真有把握这件事能一直占据热点头条么。”
“林先生,我们是有诚意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亲自来这一趟。”贺子锋施压,谈思文就走怀柔的路。
在谈思文与贺子锋的联手打压下,男人满头大汗不安的抠着坐下的沙发扶手。
病房内,张笑陪着管月将外面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关于赔偿的事就算你们不提,谈总也会给的,但是你们开的价确实有点过了。”张笑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她的睫毛在不安的抖动着,显然床上的女人并没有睡。
管月强装镇定,被子的下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她跟男友两个外地人在b市打拼本就不易,结婚都不敢想更何况是生孩子。
收到聘用通知的时候,她刚从医院拿到化验单,学文的待遇优厚她实在舍不得拒绝,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失业快半年了。她本打算趁培训这段时间打掉孩子,等培训结束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想就是这个空档老家来电话,母亲病了需要大笔的钱动手术。这个时候有人找上她,愿意出大笔的钱做这个局。
“我再说一遍,四百万,少一块钱都不行。”半晌,男人咬牙道,对方已经说了只要拖下去就一定会拿到这些钱,就算是姓谈的不给他也会给。
谈思文淡淡的看着男人,末了起身,“如此看来,我们是达不成共识了,那么林先生再会。”
“再,再会。”见谈思文这么快放弃,男人有些懵了。
“笑姐走了。”贺子锋过去叫张笑。
出了医院,张笑接到了两个消息。
“二位,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有人坐不住了?”贺子锋问她。
“真没有意思。”张笑耸了耸肩。
“有几个董事告到庄总那边了,不过调查的结果也已经有了。”张笑得意的说。
“是陶斯岳还是孟中良,我猜是陶斯岳。”谈思文看向张笑。
“谈总你知道了?”
“猜的。”
“是孟总的助理跟管月接触的,后来我又调查到他跟陶副总在账目上的一些问题。”张笑解释道。
“账目上的事让贺子锋负责,证据一定要充足,至于陶斯岳明天我们去拜访孟总。”
“谈总是想让孟总来处理这件事?”张笑了然,谈思文这是想给孟总一个台阶下,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谈思文点头,“清理门户的事还是自己来的比较好。”
“那庄总那边……”
“贺子锋让你公关部准备吧,明天中午如果他们还是坚持这个想法,那该些东西就可以发了,机会我已经给了,他们不抓住就是他们的事了。”谈思文沉声道。
管月之前的就诊记录确实被人改了,但是对方忘了有些人能收一份钱就能收两份,管月跟学文的劳动合同本就存在瑕疵。
女性就业权的舆论利器确实好用,但是这把刀对方能用,她也可以用。对女性的就业歧视有固有观念的作祟,何尝没有个别人利用保护性条款钻空子的原因。
“决定了?”贺子锋看向谈思文,舆论攻势,网络暴力的威力不容小觑,他怕谈思文会后悔。
“决定了。”谈思文肯定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非弱势一方就该受人怜悯,他们既然选择了与狼为伍,那就应该有引火上身的觉悟。
公关部的证据发出去之后,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面对铁证实锤网上讨伐声一片,尤其是一些在求职的时候被歧视的女性。
很快就算是没有人刻意引导,“正义”的网友依然把管月的个人信息扒了出来,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两人彻底慌了。
“谈总,管月那边联系我,他们想和解。”张笑放下电话对谈思文说。
“让法务部的人去谈,该怎么做怎么做,这件事以后不用报给我了。”对方的反应谈思文早已料到。
“明白了,我这就联系法务部,陶副总那边……”
“跟孟总说,可以收网了。”谈思文道。
“管小姐这是公司给你的辞退费用和营养费,如果没有疑义那就把解除劳动合同的证明书签了吧。”律师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管月拿着看着信封里的钱,脸色白的吓人。
“管小姐,有些事我们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们不知道,毕竟你已经拿到一部分定金了不是么?”律师意有所指的说。
“我……”管月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话说的再清楚一些,我们谈总也是可怜你。今天这一趟名义上是和解,其实到底是谁跟谁和解,管小姐心里应该有数。对于管小姐的行为,我方没有提起诉讼已经是很宽容了。”
面对律师绵里藏针的一番话,管月哑口无言红着眼睛在证明书上签了字。
“管小姐可以离开了。”
管月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学文大厦,此时的她满心惶恐,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男朋友早已经人去屋空。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跑到屋里拉开抽屉,里面的剩下的三十万现金已经不翼而飞。她明白自己已经被抛弃了,手机嗡嗡作响,看着上面闪烁的来电,她已经没有了接起电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