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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司近五年市场占比情况和收益增幅,很明显这些年各事业部的收益增速在不断放缓,市场占比也有了缩减的趋势。”贺子锋看了一眼业务部门的人。

“小谈总。”孟中良刚要说话就被谈思文制止。

“孟总,我们今天开的是讨论会不是批斗会,孟总不用急着解释。”谈思文的声音一如既往。

孟中良还要说什么,但是看着那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边贺子锋没有管他们的交锋,继续说:“我知道各位老总对于同类产品的研究要比我更加深刻,但是各位在研判未来市场趋势的时候,似乎忘了一个重要的点。”

“不知道贺助理指的是什么?”有人嗤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攀上个小丫头就张狂起来了,真是可笑。

“新一代年轻人的生育欲望。”贺子锋看着众人严肃的说。

“你这是什么话?”众人皱眉,什么叫生育欲望,不想生孩子?扯淡!那些吵着要丁克的小两口,谁能拗得过家里老人。

“当前的生育主力军是80后一代人,购房主力军也是这一代人,而教育产业的主要消费还是这一代人。”贺子锋有些心疼这些人。

“那么请问各位老总你们知道在b市这样的一线城市,一个普通家庭每个月的基本开销是什么样的么?”

“我们算这个干什么?”有人不耐烦的说。

“当然要算,你都不知道顾客钱包里有多少钱,又怎么从他们手里赚钱。的确,当前的观念是要苦不能苦孩子,要穷不能穷教育。”

“但是当前步入中年的这代人,他们的生活成本已经远远超过上一代人,而他们聚集财富的能力,恐怕远不是各位所看到的那样强大。”

贺子锋这话让坐在下面的80后默默的垂下眼帘,这话怎么说呢。他们作为上市企业的高管,收入自然是十分可观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的同龄人其实大多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

“说下去!”有人不屑,而有人已经开始思考。

“这样下去,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见证了上一辈人房奴、车奴、教育奴的一生,新生代会不会在生育上做出取舍?毕竟在很多人眼中,年轻一代的眼界和格局可是一直被诟病的。”贺子锋将问题抛给了在座的众人,还不忘踩上一脚。

谈思文看着站在ppt前侃侃而谈的贺子锋,赞赏之意一闪而过。

她从国外回来之后,便决定对集团未来战略进行重大调整。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了,这个模式发展到现在,已经进入瓶颈甚至是消亡期了,她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跟自己想法不谋而合的人。

虽然他们切入点不同,但最终的结论是一样的:改革,集团必须在重大战略上进行调整布局。

“你的意思是未来我们会因为年轻人不愿意生孩子而失去市场?这太可笑了!”显然对这种分析大多数人还是难以认同。

“贺子锋你先回去。”谈思文站起身,看着下面心思各异的众人。

“我以为上一次会议,各位已经对拓展新的业务达成了共识,不想各位顾虑还不少。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话说的再清楚些。”

“未来公司的战略会做重大调整,学文将不仅局限在基础教育补习一隅,日后我会把他打造成一个集教育服务、图书出版、文化服务为一体的综合体。”

面对众人的质疑,谈思文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就是要告诉他们,不管是这个项目还是集团的未来,她谈思文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各位能尽快调整思路,不要再用旧有的的视角来看待公司的决策。”说完,谈思文的嘴角微翘,只是有些人看起来更像是讽刺。

“既然小谈总愿意推心置腹,那我们这帮老家伙也就索性倚老卖老一回。”谈思文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中良这帮人哪里还坐得住。

“谈总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等老怀安慰。可谈总要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书本上的东西,他终究是书本上的。喝过洋墨水也不一定就能事半功倍,有时候他更容易水土不服。”

“孟总说的有理。”谈思文没有因为对方的不客气而生气,相反比起背后捅刀子她更喜欢这样光明正大的交锋。

“不过我也知道老祖宗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最初庄总与我母亲创办学文只是为了给无人看管的孩子一个去处,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学文不断做大,成为今天教育资本行列的一个庞然大物。”

“资本下场的结果就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同时,教育早已不复本来的样子。这些年在资本的围堵之下,公共基础教育逐渐疲态,优秀资源不断向私人倾斜,教育成本不断提高,家庭不堪重负。”

“诸位,这个行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真当g*家是死的吗!”谈思文猛的提高声音。

“你们应该明白,在绝对权威的暴力机器之下,任何资本都无处遁形,而明知不可为的结果就是——头破血流!”

这是谈思文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锋芒,几句话说的在座众人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

而坐在末位的贺子锋惊讶的看着谈思文,要知道在政策出台之前,谁都没有想到g*家会在一夜之间对这个行业举起大棒。

一众资本狼狈而归,学文也因此元气大伤,不得不面临裁员、转型。

那时候贺子锋在谈睿的扶植下事业如日中天,受传统观念影响极深的他极力主张谈思文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试想,一个立志要将母亲留下的事业发扬光大的人怎么会折断翅膀成为男人的附庸。

贺子锋的自卑与自负让他固执己见,而谈思文冷硬的性格更是不愿低头,再加上有心人从中挑拨,夫妻俩渐行渐远。

再到后来,谈思文在工作中意外流产,贺子锋的“冷漠”最终将二人的关系推向破裂。

离婚后不久,谈睿因病去世,谈思文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事业当中。三年后,谈思文因患抑郁症自杀于公寓,她去世后所有的财产用于教育公益事业,并委托贺子锋代为监督。

那时贺子锋才明白,她不是眼高于顶,只是不善言辞,她不是心有所属,只是太过隐忍不善表达。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质疑过他的人品,愿将一生的心血托付。而他,却受缚于自己的软弱,不愿相信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