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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建设国家的当口,所有的工厂都急缺工人,像什么袜子厂啊,制衣厂啊,这些跟纺织相关的工厂,咱们女工人可抢手了呢。”杨艳秋骄傲的说。

“以后我们真能进厂当工人吗?”香草不敢相信,工人啊,这是多崇高的职业啊,会要她们吗。

“那当然啦,这是政府的要求的,每个工厂都要吸纳一定比例的女工人,绝对不允许歧视。”杨艳秋肯定的说,“男同志能干的咱们也能干,**都说了妇女能顶半天!”

“妇女能顶半边天?”香草重复着这句话。

“对,妇女能顶半边天。”杨艳秋自豪的说。

“咱们也有双手,能参加劳动拿工资,养活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杨艳秋拉着香草的手,“贺大姐,世道不一样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放印子钱,逼的穷苦百姓卖儿卖女,家里生了姑娘,国家一样分给土地,谁都别想再骂咱们女人是赔钱货……”

听着杨艳秋的话,香草潸然泪下。这么多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姑娘,有家里实在穷的活不下去的;有娘老子等着救命钱的;最让人恨的是为了给兄弟娶媳妇,把活生生的姑娘卖到那吃人的地方去的。

“别说了杨同志我加入你们,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香草有些激动的说。

“太好了贺大姐!”杨艳秋拉着香草的手转头对贺子锋道:“贺团长,贺大姐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工作组的成员了,她的生活就由我们来安排吧。”

“这个……”贺子锋看香草。

“子锋,你有事忙你的去,我就跟杨同志走了。”此时的香草眼中满是跃跃欲试,这个工作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被需要。

“贺团,你看贺大姐的工作热情这么高涨,你作为家属得支持啊。”一起来的政府的同志笑着说。

“这是当然。”贺子锋也笑了,“就是她的身体还需要你们多关照一下。”

“贺团你放心,我保准把贺大姐照顾的好好的,蹭破点皮你来工作组找我算账!”

“我哪有这么这么金贵了。”香草嗔怪道。

就这样,香草正式成为了工作组的一员。真正深入*府工作的时候,香草才知道为了一项政令的推广,有多少同志殚精竭虑。

“哈哈哈……姐我不行了,你让我笑会儿!”这天刚回来杨艳秋就笑个不停,一屋子人都懵了。

“艳秋姐也给我们讲讲呗,遇上什么有乐子的事了啊。”同屋的人好奇道。

“咳咳!”杨艳秋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来上级为了彻底肃清娼寮ji馆,开展了一系列的摸底工作。其中一项就是各ji院必须备有留宿住客登记簿,详细记载住客姓名、年龄、职业、住址等。

“别提多有意思了,我们今天正好赶上咱们的同志拿着登记簿对上面的人进行教育,哈哈哈……”说到这儿杨艳秋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那帮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还有还有,有些人还自诩是清贵文人,我呸!真拿自己当救世主呢!”杨艳秋泼辣的说。

“我说也是,一个个说起来大道理比谁都明白,私底下呢,抽大烟逛窑子样样不落,简直不知道‘德行’两个字怎么写!”一位女同志不屑道。

“我跟你们说还有更有意思的呢!”

“说说,快说说!”众人一脸的兴味。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香草姐还是你来说吧,我得喘口气,笑的肚子疼。”杨艳秋捂着肚子,她笑岔气了。

“香草姐,快说说嘛!”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香草。

香草嘴角微翘,“不知道是哪位同志想出这么个促狭的法子,去了妓院要在工作证上盖章。有个人怕被单位人发现,就说他工作证丢了。”

“那然后呢?”

“然后?就有个小同志拿着大印蘸了鲜红的印泥,盖在了那位同志外套上。结果那人没注意穿着衣服招摇过市,背上明晃晃四个大字。”

“哪四个字?”众人问。

“留宿ji馆!”香草抿嘴笑道。

“噗嗤!”

“哈哈哈……”众人听了笑做一团。

人总是这样的矛盾,男人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流连ji馆,一边藏着掖着不愿让人知晓,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该!”一个姑娘恶狠狠的说,“看他回去后院起不起火!”

“这可说不定。”另一个姑娘哼笑道:“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的多了去了,要是指着这个就能革除陋习,恐怕还是不够。”

“这才是个开始,咱们的队伍早就有规定,所有的干bu必须注重生活作风。这种情况轻则免职,重则开除出队伍,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丢脸的事。”杨艳秋严肃的说。

“真的吗?”香草有些不敢相信。官员嫖娼,历朝历代多有禁令,但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对于这条禁令各级官员都十分默契的闭口不谈。

“那是当然的!”杨艳秋理所当然的说。

“都不敢去了,我看那帮老鸨,领家还能什么妖!”

“香草姐,你放心总有一天她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想起这段时间工作组遭受的各种刁难,杨艳秋愤愤不平说。有些妓女自甘堕落,甚至还言语攻击香草,当真是不可理喻。

“嗯,我相信她们。”香草笑着说。她不怪她们,因为她明白,那些姑娘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她们积攒了太多的失望,不敢再轻易付出信任。

那些被骗来的姑娘,她们也曾试图向巡查的军警求助,可等待她们的却是一轮轮的毒打。

那些本应庇护她们的人,他们不关心那些可怜女人的遭遇,他们关心的只有纳没纳税,有没有孝敬。

因为在那个时代,娼ji是合法的,她们是要交税的,她被人当做货物一样买卖,这就是女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