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可知道诛魔宝禄?”路上暂时歇脚,元伯荀欲言又止的看着无咎。
“来之前师伯曾经简单说过。”无咎啃了一口在城镇上买的点心。
魔族血脉天生强横,为了使人族免遭屠戮,创世之神留下一块神玉,就是诛魔宝禄。
宝禄一出无论魔功有多强悍,都会被无差别绞杀。但是创世之神同样定下一条规矩:宝禄一次只杀一人,杀人后就会沉寂,重新积蓄力量。
“小师妹,你,这几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对劲的。”犹豫再三,元伯荀还是选择相信无咎。
无咎笑了,“大师兄,你不会以为我是魔族吧。就算我是魔族,你这么问不怕我对你下手?”
“我,我相信你。”元伯荀不好意思的说,师父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这样的试探,不免太伤人心了。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总算有一个人愿意跟自己说清楚,无咎很开心,“这些年纯正的道家功法我修习的很好,按照我知道的理论来说,我身上但凡有一点的魔族血脉,修习就不会这样顺畅。”
“也是。”元伯荀认同的点了点头,“走吧,进了碧云山你给我护法,我来重塑宝禄,到时候你要是不舒服就赶紧避开。”
“大师兄不怕我跑了?”无咎笑。
“我相信你,相信一个道心纯粹的人干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既如此,即便是身怀魔族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呢。”元伯荀憨笑的说。
“多谢大师兄。”
碧云山是位于北方的一座险峻高山,山脚下绿荫环绕,山上终年积雪,据说是滴水成冰。可就在这里有一终年不冻的池水,便是宝禄所在。
“小师妹,有什么感觉么?”到了山脚下,元伯荀问无咎。
“没有。”无咎摇头,“我们上山吧。”
“好。”元伯荀御剑到空中,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支符笔,依六十四象方位画符,这是师祖留下的大阵,除非魔君亲临否则别想进碧云山一步。
一刻钟后,元伯荀落地,站在缓缓浮动的阵前打出一个复杂的法诀,大阵中央慢慢闪出一条路。
“走吧,师妹。”元伯荀松了一口气对无咎说。
“好。”
二人踏入阵内,元伯荀正待关上生门,一股强大的魔气直冲元伯荀而来。
“大师兄小心!”无咎眼疾手快,召出长剑斩断这股魔气,自己也被震退两步,咽下喉间的腥意,站直了身体。
“可有事。”元伯荀闪身挡在无咎身前小声问。
“无事,师兄先走,我断后。”无咎提剑就要上前。
“无咎!”元伯荀拉住她,“你先走。”
“大师兄,我断后。若我真是他们要找的人,就算落在他们手里也不会丢了命。若不是,劳你回去告诉师父,无咎没给他丢脸。”说完,无咎就从元伯荀身后跳了出去。
“无咎!”元伯荀伸手去拉,却被无咎反手推了进去。
“你就是贺无咎?”为首的人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看不出来哪里像前魔君。
“少废话,动手吧。”说完无咎率先出手,一出手便是漫天剑光。
“不自量力。”为首的人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物。正是骞沉的独门法宝诛天镜,法器认主,非骞沉血脉不能唤醒。
“是不是骞沉血脉,一验便知。”说完那人手持诛天镜迎了上去。
山上的元伯荀心急如焚,传信给师门后便沉心静气开始重塑宝禄,他知道只有早一日拿到宝禄,无咎的胜算才能多几分。
随云山,陆之为还没收到元伯荀的求救信,便先看到了门下弟子打探的消息:魔族已经确定,骞沉之女于十年前被收进随云山。
事到如今,人是谁已经水落石出,犹豫再三陆之为还是亲自上了凌绝峰。毕竟是师弟唯一的弟子,此事还是由小师弟亲自处理的好。
凌绝峰上殿门紧闭,一看就是许久未开启,想来小师弟还在闭关,陆之为只得悻悻而归。
“掌门如何了?”回到岱首峰的时候几位长老已经等在正殿。
“小师弟正在闭关,我没有惊扰他。”陆之为低声道。
“我去。”说着常严就起身。
“大师兄。”陆之为叫住他,“无咎毕竟是子锋的弟子,若是可以,还望师兄将她好好带回来。”
“我知道了。”常严点了点头。
碧云山下,无咎面色惨白,身上的天青色道袍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她端坐地上,双眼紧闭,仿若无知无觉。身下一个血红色的法阵让人无端战栗,诛天镜高悬半空,血气源源不断的注入镜中,镜子的光芒也愈发盛了。
“果然是她。”见诛天镜接纳了无咎的血液,魔族人大喜。
“大胆魔人,竟敢伤我随云山弟子。”常严匆匆赶来便见无咎几乎要被抽干了血,他从袖中掏出一物掷了过去。
“嘭!”正在吸食血液的诛天镜被撞开,无咎软软的倒了下去。
“丫头!”常严扶起无咎搭上她的手腕,一阵心惊,若是晚来一步恐怕就要给她收尸了。
“常严真人,我劝你放下这女娃,不然休怪我恒疆不客气。”为首的人正是魔族大护法恒疆。
“恒疆护法何故诓我,人魔两族终有一战。无咎是我随云山弟子,今日老夫决不会让你将她带走。”常严冷笑着。
“哈哈哈……”恒疆听了常严的话一阵狂笑,“随云山自诩正道,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捡我族弃子。”
“不可能。”常严矢口否认,他刚刚探过无咎脉息,还探查过她的灵府,一丝魔气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是魔族人。
“常严,真这么喜欢我族女子,老夫可以做主送你随云山一批。”恒疆不怀好意的说。
“哈哈哈。”他身后的魔兵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恒疆面色一变,“这个女娃我今日一定要带回。”
说完,恒疆勾手成爪朝常严袭去。
“休想!”常严冷哼一声,以指为剑直击恒疆掌心,二人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