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超市再怎么强大,也不过只是商贾。
武珝没有官身。
无论在大唐、还是在高句丽都没有官身......
她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大对卢,站在整个高句丽权力最顶层的人给那么......随意的就处决掉的。
他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说出来。
大对卢叹了口气。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在高句丽,什么最大?”
“朝廷。”那名官员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回答。
大对卢摇摇头:“不。”
那名官员一愣,眼中满满都是疑惑。
大对卢脸上的苦笑之色更加重了起来:“是如意超市。”
怎么可能!
那名官员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一个大一些的商号罢了,就算是背后有那位权势滔天的楚王......那也是在大唐领土上的权势滔天。
唐朝的剑也能斩他高句丽的官了?
大对卢摆摆手:“你看吧。”
“现在整个平壤城,所有人都会读如意超市注资的邸报,所有人都在食用如意超市的口粮,所有人都在住如意超市的房子......”
“你真以为我的前任,是因贪腐之事死的?”
那名官员抿了抿嘴。
大对卢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是。”
“是那位武姑娘手下的人闯入他的府邸,将他钉死在了床上,将他那三个居心叵测的儿子吊死......”
“那天晚上,武姑娘就在他府邸外候着,等着自己的人处理完才走的。”
说着,他顿了一下。
“第二天,满城邸报便说他是因贪腐之事,被朝廷处以死刑。”
“我们能怎么办?”
“是冲到如意超市抓住那名武姑娘,告诉我们的百姓,他不是受贪腐而死,而是被这名武姑娘给杀死的?”
“给你这个权力,你敢吗?”
敢吗?
那名官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敢。
给他一百倍的胆子他也不敢。
武姑娘的背后是楚王、是大唐,他们敢动武姑娘的一根手指,大唐的刀就会落在他们的脑袋上。
整个高句丽......都会在火器的轰击之下烟消云散。
“那位武姑娘是个狠人。”大对卢抬起脑袋,看着一颠一颠的车顶,眼神中满是迷茫,“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楚王殿下会让她来我高句丽了......”
那名官员沉默着不敢说话。
武珝的手段,真的吓着他了,如此堂而皇之......
冒进?
一点都不冒进。
正是因为她有这个资本和底气,才会选择用这样最直白的手段,告诉整个高句丽朝廷。当狗就好好当一条狗,不要有什么“狗”之外的想法。
给你们肉、给你们汤......
就别想上桌吃饭。
这种气魄别说是寻常男人,恐怕就是他们的王,都不曾具有。
大对卢能看清这一点。
高句丽的王自然也能看清这一点。
甚至整个高句丽能够看清这一点的人不在少数。
可这又怎么样了?
若是摊上郑丽琬那样的人,他们还能够借着郑丽琬的好心肠,私底下偷偷做一些谋划。可他们遇见的是武珝。
一丁点的苗头,都会按死在摇篮中。
他们不敢反抗。
生怕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光明正大钉死在自己床榻上,并且在邸报上、坊间遗臭万年,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大唐怎么就能出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大对卢他们离开之后。
武珝又重新拿起笔,看着空白的信纸,叹了口气,想要写一些什么东西,可被那人打扰了之后,她又没有了头绪。
索性把纸笔推到一旁。
武珝闭上眼,开口问道:“高句丽各地洪灾很大?”
一旁的侍女点点头:“是。”
武珝思考了一会,轻声说道:“拨十万......不,拨五万份自热米饭发往各地,就说是我如意超市救灾之用。”
“一份二两银子,共十万两银子。”
“再让邸报社,多写几篇稿子,质问为何高句丽朝堂不肯出手......”
侍女应喏下来,起身离去。
是捐款?
不,其实这是生意。
自热米饭在大唐不是一个热销的商品,在高句丽就更是无人问津,二两银子的价格,即便是勋贵也不舍得掏这个钱。
二两银子......
去酒楼都能四菜一汤,何必买这种华而不实的自热米饭。
武珝之所以捐出去五万份,就是让高句丽的百姓见识到,还有这样的一种救灾时极其好用的口粮。
再配合邸报社上的文章。
让高句丽不得不花一大笔银子来买自热米饭,用在救灾之上。
武珝本可以不用去做这么件事。
但谁让刚刚过来的大对卢让她不舒服了,这口气她没法撒到林深身上,那就只好拿高句丽来出出气。
事就如武珝安排的那样进行下去。
如意超市前脚刚刚捐出五万份自热米饭,都还没出库,送给高句丽朝廷,后脚各家邸报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批判起高句丽朝廷来。
言辞之狠毒。
好像就是在说高句丽视洪灾于无物,不懂得体恤百姓一般,还将大唐赈灾的事被搬了出来......
高句丽朝堂迫不得已,也只能向武珝订购五十万份的自热米饭。
武珝笑眯眯的给林深写了一封回信。
让大唐快些把高句丽急需的五十万份自热米饭给送回来。
七天之后。
楚王府,书房。
林深看着武珝给他的回信,不由得挑了挑眉。
郑丽琬凑过来,贴着林深的脸也逐字逐句的看完,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感慨。
“武家妹妹手段还真是.......”
她的话说到一半,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夸奖?
这可不是什么好手段。
批判?
但这又是真真切切给如意超市带来了利益,而且......是从高句丽的身上刮下来一层油,并没有影响到大唐。
想了好一会。
郑丽琬才把后面的话给吐了出来:“还真是像极了殿下说的那种资本家的手段。”
林深摇了摇头:“何止是像,根本就是。”
“让她去高句丽,还真是去对了。”
郑丽琬捂嘴笑了笑:“也不知道现在高句丽被她祸害成什么样了。”
林深随手一扒,从一只抽屉里翻出一堆书信:“其实她还是挺有本事的,高句丽在她的治理,哦,不是,在她的影响下,比以前可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