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慕带着陆以柯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医生说只是受了惊吓,简单休息一下就好。
这两天陆以柯请假,宋时慕一直陪着他,就怕他小小年纪,产生心理阴影,好在陆以柯天生乐观,并没有因此杯弓蛇影,这两天的心情还不错。
陆之瑾那边一直派人追踪这件事,马场那边的效率很高,毕竟谁想得罪陆家啊!
经过检查之后,发现陆以柯骑得那一匹小马驹身上多了一根针,这应该是马受惊的原因。
但是这根针是怎么射到马身上的,是谁做的,还需要再进一步调查。
晚上,宋时慕哄陆以柯睡觉,小家伙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还是被吓到了,一直紧紧抓着宋时慕的衣袖,睡梦中也颦着眉睡的不安稳。
哄睡着了陆以柯,宋时慕走到书房,她神色严肃,看陆之瑾还在处理事情,走到他的身后,柔软的小手轻轻按摩他的肩膀。
“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针对陆家。”
“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陆之瑾拍拍宋时慕的手,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眼里透着狠厉。
“谁敢动我陆之瑾的人,就是想死!”
宋时慕今天在担惊受怕之后,更多的也是愤怒,她知道豪门之间的腌臜事不少,但居然有人想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她余光瞥到书桌角上的相机,想了想,拿起来看今天马场的录像。
陆以柯穿着帅气的马术服登场,挺着小胸脯满脸骄傲,茉莉也非常温顺听话,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突然茉莉变得慌张,四脚乱蹬,宋时慕紧锁眉头,将这一段录像调慢倍速,反反复复观看,终于被她发现了端倪。
“阿瑾,你看这里!”
视频中,陆以柯骑着茉莉还在好好的表演,对面观众席上,一名戴着帽子的男子鬼鬼祟祟,从兜里掏出一把类似手枪的工具,对着陆以柯的方向发射。
在慢镜头下,可以看到从他手中射出来一根极细的针,正好落在了茉莉身上,导致小马驹受惊慌乱!
陆之瑾板着脸,周身气压冰冷,眼里含着冰霜,他将这段录像发给了陈升和马场负责人,一定要彻查此人!
陈升那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查清了此人的信息。
是一个无业游民,之前有犯罪前科,现在整日游手好闲,没有什么社会关联。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进去马场的资格?又怎么会和陆家扯上瓜葛?
马场负责人那面经过查看路线,发现这个人是冒名顶替别的会员进来的,店庆那天人多,保安也没有仔细筛查,看他拿着邀请函,就放他进来了。
深夜。
陆之瑾驱车驶进郊区的一个仓库。
仓库灯光昏暗,周围一群保镖穿着黑西装严阵以待,看到熟悉的车辆开过来,为首的男人有眼色的替陆之瑾拉开车门。
“陆少,人在里面。”
巨大的仓库内,一个穿着破旧的男人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眼睛蒙着黑布,听到声响,他身子一颤,紧张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声音充满了惶恐。
“谁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陆之瑾信步走到他的面前,好整以暇的靠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翘着腿,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膝盖上。
为首的黑衣男子将男人脸上的黑布粗暴的摘掉,乍一见到光亮,男人还有点不适应,闪躲着灯光,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双高级昂贵的黑色手工皮鞋,顺着工整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向上,看到了一张雕刻般冷峻的面庞,映入那双仿佛深潭的眼睛。
男人被吓了一激灵,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仿佛是玉面阎罗,正准备制裁下地狱的恶鬼。
“认识我吗?”
低沉冰冷的嗓音自头顶响起,男人紧张的吞咽口水,然后疯狂摇头。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动手?”
慢条斯理的声音,仿佛是缓慢切割着砧板上的鱼肉,也折磨着男人的神经,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男人眼神四处瞟着,不敢对上那双冰冷无情的目光,努力想着借口。
“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听不懂!”
男人开始装疯卖傻,一个平板甩到他的面前,平板上正是他拿枪发射细针的画面,小马驹因此而变得躁动不安。
男人头上滴着冷汗,瞳孔颤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嘴硬。
“我就是随便玩玩,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想到?”
陆之瑾的声音慵懒,带着上位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得,脚尖轻轻踩在男人的肩头,语气阴森。
“你若是说出背后的人,我可你饶你一命,否则——”
后面没说的话引人遐想,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舔了舔嘴唇,吓的大口呼吸,胸膛沉重的起伏,完全不知后果的嘴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天就是拿到一个玩具,手痒想试试,我没骗……啊——”
没等他狡辩完,身后的保镖接到陆之瑾的指示,面无表情的上前,狠狠踩在男人的脚踝上。
他们这些保镖都是退伍特种兵,参与过十分凶险的解救行动,数次死里逃生,身上带着肃杀之气,身体素质过硬。
这一脚踩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男人的脚踝骨直接骨折,男人疼的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额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啊——”
保镖神色未动,将地上的男人的另一只脚踝踩断,黑色的皮鞋踩在脆弱的脚踝上,狠狠碾压,眼里毫无波澜的听着男人痛苦的哀嚎。
“现在要说吗?”
陆之瑾弯下腰,胳膊支在膝盖上,狭长的眼里毫无感情,盯着脚下的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气息微弱,却依旧执拗的不肯松口,保镖欲上前扭断手筋,被陆之瑾抬手阻止了,陆之瑾接过保镖手里的刀。
“看来对方给你的钱不少啊。”
语气慢条斯理,悠闲地翻看手中锋利的匕首,男人的脑袋被保镖暴力的揪着头发拽起来,露出满是污渍的脸。
男人瞳孔睁大,眼睁睁的看着陆之瑾将冰冷的匕首贴在他的脸上,眼前的男人如罗刹在世,丝毫不在意蝼蚁的性命。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舌头也没什么用了。”
男人吓的睁大了眼睛,下一秒,保镖有力的大手钳住他的下巴,只听“咔哒”一声,卸掉了他的下巴,嘴巴无力的张着,眼球疼的突出,布满了红血丝。
保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蛮力的拽着他的舌头出来,他现在像一个索命的长舌鬼。
男人终于被吓住了,眼里害怕的流着泪,使沾着灰尘的脸变得脏污不堪,他呜呜的摇头说着什么。
陆之瑾给了一个眼神,保镖动作麻利的把下巴安了回去,男人浑身颤抖,汗水沾湿了衣裳。
“我说,我说……”
“是隋家的人找到了我,说事后会给我五百万。”
“!”
陆之瑾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