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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袁攸主动前来拜见宗政衡。

宗政衡本以为是关于立后之事,毕竟其余三家都已经聪明地察觉到了他的意思。

谁料,袁攸上来开门见山便说,如今的太后并非太后,而是一个寄居在太后躯壳内的鬼魅。

袁攸来之前,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宗政衡暴怒的准备。

此刻的他,无所畏惧。

“陛下应当也有所怀疑吧?所以才调开了这位假太后身边伺候的人,让之前伺候太后的红玉等一众人回来。”

袁攸显然一直在关注宫里的事,精准地说出了宗政衡之前的打算。

的确,太后从君山回来之后,性情变得十分古怪刻薄,宗政衡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如何会不生疑心?

他将红玉找回来,便是为了仔细观察。

可红玉回宫的这些时日,也曾数度跟宗政衡禀报过,说太后如今的脾性虽然有所变化,但是,人的确是之前那个人。

宗政衡也在几次请安中,若有若无提及自己孩童时的一些旧事,太后的回答也都没有任何破绽。

这也让宗政衡慢慢放下了怀疑,觉得或许只是自己多疑,或许母后对自己本就是并无母子情意而已。

他接受了自己是不被爱的,可如今,袁攸却在他的面前提出了如此怪力乱神的说法。

“陛下,臣知你心中怀疑。但是世间种种,人力所能探及到的,不过寥寥。臣也曾震惊于所探查到的真相,但是真相就是真相。就如当年名震天下的祁聿公子,无论她经历过什么,无论她的身份是名震天下的雅士公子,是后妃,亦或是太后,她永远都是怜惜女子的不易,更从来不会主动去加害一个无辜之人。”

祁聿公子?!

宗政衡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他曾是名震大晟的文人,他曾写下一方治国策,在文人间广为流传。

连自己的父皇都曾盛赞,此子乃是不世之材。

可是这位祁聿公子的来历过往皆是一团迷。

而且,他只出现了短短的一年,便如流星一般消失,再没了踪迹。

世人传说,说他生了一场重病,天妒英才,就此去了。

可宗政衡从没想过,这位祁聿公子,居然会是自己的母后。

“你看,陛下,您根本就不敢相信是吗?不敢相信那位在深宫之中郁郁寡欢,被害的失去了一个孩子,深陷于各种后宫争斗的那个女人,便是当年一字值千金的天纵奇才。您觉得太后冷淡,她怎会不冷淡?她本来是拥有翅膀的雄鹰。她有能力,也有机会在这天地间展翅翱翔。可是,就因为她女装之时,被微服私访的先帝在宫外见上了那么一面,所以即便家世不显。她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入宫的名册之上,并且即便我和愉冉到处为她疏通关系,也都是无用。先帝想要的人,谁敢阻拦?”

愉冉?

这个名字让宗政衡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是虞非雁和虞非晚的母亲,文嘉侯那早逝的夫人的名讳。

宗政衡从来不知,自己的母后居然和文嘉侯夫人是旧识,而且显然交情匪浅。

明明当初定下儿女亲事之时,母后只字片语都未曾透露。

突然,宗政衡想起太后在去往君山之前,对虞非雁那非比寻常的疼爱,当年所不解的事,似乎在此刻有了一些答案。

正在此时,殿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陛下,袁大人所说一切属实,奴婢愿为其作证。”

是红玉。

红玉原本在殿门外等候,等陛下和袁攸见面结束后再进去,可谁料红玉可能是听到了殿内的只言片语,便立刻什么都不顾地喊出了这句。

“陛下,红玉伺候太后几十年,最是了解她。当年之事,红玉也都知晓,您大可唤她进来同微臣对峙。”

宗政衡沉着脸,让德全将人带了进来。

红玉进来后,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一个头。

“陛下,奴婢刚刚确认了一件事。太后娘娘,的确不是当年的太后娘娘了。身子是那副身子没有错,可是那内里的魂魄,是太后娘娘的亲妹妹,先诚毅伯夫人邵茹!”

袁攸猛地回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红玉。

原来如此,竟然是她。

袁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厌恶。

宗政衡只觉自己脑子第一次感觉到了糊涂。

“你说太后如今身体里的鬼魅,是先诚毅伯夫人?可她不是隐居修行了吗?”

突然,宗政衡一怔。

先诚毅伯夫人,自从被尊为坤清仙师之后后,便再未曾显露人前。

所以说,她到底是死是活,其实根本也无人知晓。

但是,红玉和袁攸所说的事,实在太过离奇。

宗政衡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更不要说,是发生在自己的母后身上。

“你们有何证据?太后是朕的母后,若只是你们空口白牙,便说其被鬼魅附身。那朕便可知你们一个不敬构陷之罪。”

红玉抬起头,眼神中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因为奴婢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对太后最是了解。太后心中所牵挂的那人,从不是袁攸大人,而是早在数十年前便逝世的文嘉侯夫人!”

一旁的袁攸长叹一口气。

“陛下,微臣对太后娘娘不过单相思而已。从头到尾,太后娘娘都是不喜欢任何男子的。”

“放肆!”

宗政衡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下台阶,走到了袁攸的面前,一脚将其踹了一个倒仰。

袁攸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加上宗政衡脚上的力气也极大。

袁攸当即被踹得吐出了一口血。

但是,袁攸悠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陛下为何如此恼怒?太后娘娘根本不爱先帝,这点您早就知晓。甚至于微臣和太后娘娘的那些传闻,您也都知晓。但您都未曾动怒,可如今却是勃然大怒。”

袁攸不顾君子仪态,无所谓地坐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

“这个世界上,男子爱慕女子,女子爱慕男子,便是天经地义。可若是男子爱慕男子,女子爱慕女子,便是离经叛道罪不容诛。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微臣的确爱慕过太后娘娘,但微臣也不会觉得,太后娘娘不爱微臣,也不爱先帝,就一定是有任何错的。太后娘娘爱慕文嘉侯夫人,可文嘉侯夫人至死也不知太后娘娘的真情,这种藏在心底的爱意,是错吗?一个人爱慕谁,有什么错?”

宗政衡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他暴怒想要再上前踹袁攸一脚,却被红玉抱住了腿。

“陛下,袁大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太后娘娘当年的确爱慕女子,可她和文嘉侯夫人之间并无任何逾矩的举动,她也从未对文嘉侯夫人说出过自己的爱慕之情。奴婢和袁大人今日说出这一切,也不是为了诋毁太后娘娘的清誉,而是不想有人借着太后娘娘的身体,去做违背她本心的错事呀。太后娘娘她根本不是那等疯癫刻薄之人,陛下,您不想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吗?!”

红玉的哭喊,让宗政衡停下了动作。

良久后,他哑着嗓子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