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伸手摸进棺中,借着手上火折子一闪而过的光亮,看清楚了是严轩如,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本想转身离开时,咬牙力惯手臂,汇聚于掌,在尸体的胸口上又拍了一掌,听到几声细微的咔嚓声后,这才退出了灵堂,跃上了屋顶。
“姑父,是严轩如死了。”
这时,去后院的叶晫背着个包袱也回来了,“师父,孙氏吐血晕倒了,我顺手顺了些金银首饰。”
与此同时,煦王的大军全面占领了南郡丰郡,前锋部队已经推进到了京都的南屏障沂城城下。这下,煦王起兵造反的事情,便再也藏不住了,大盛南部丢失,叛军即将兵临京都的消息,震惊了朝野和京中百姓。
虎子在从严锋那儿得知这个消息时,便早已让几家店铺收拢人手和囤积了不少货物,石府中的米粮菜肉也都买了许多。
不足半日,恐慌的气氛,就在整个京都上空弥漫开来,严锋从几位侍书侍读全身汗湿,神情惊惧不安的狼狈样子判断,沂城的战况很乐观。
到了这日晚间时,皇城里竟响起了丧钟,整整九下,天子薨了。瑞王和慕王抢在太子前进了宫门,京都护卫营没有皇命,任谁都调动不了。
三位皇子的私兵,在抢抄了对方的不少属臣后,巧遇在正阳大街上,无须多言,三方厮杀在了一起。
后进宫的太子,带着宫中禁军,很快在表面上控制住了皇城,而慕王则在其母慕妃的帮助下,先一步拿到了遗诏,可惜,继位的新君却不是他,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些年来他就是护卫太子的挡箭牌。
在他绝望之际,慕妃又拿出了一张盖了皇帝玺印的空白圣旨,“儿子,生死就在这一搏了。”
慕王让慕僚将这份圣旨填上,又把遗诏投入了火盆,随着灰黑色的烟雾上升,他的眼眸中皆是志在必得和狠戾之色。
另一边,瑞王跟着太监侯宝躲进了正阳殿后面的杂物间,侯宝说道:“王爷,现在正阳殿被禁军所围,要出去,只能等天黑了,您待在这儿,奴才得到前面应付去。”
瑞王对他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杂物上,心下焦急不安。
突然,旁边的寿安宫中,冒出了冲天的大火,更在烈日骄阳下,火势越来越大,几个黑影趁此机会,从墙头跳进了正阳殿的后院。
“主子爷,慕王手握遗诏,去了太生殿,正与太子对峙呢。”
“我们的人进宫了吗?”
“还没有。”
“该死,去将禁卫军副统领绑过来。”
“是。”
大行皇帝的灵柩就停在太生殿,前来吊唁的大臣们,也都在那儿,慕王展开圣旨,想让禁军听命于他。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几年前,号令禁军的令牌及禁军统领便都送到了太子手中。
“凡是慕王的人,凡是刚才心生动摇之人,一个不留,父皇黄泉不远,这样才不孤寂。”
被护卫抬在圆椅上的太子,王霸之气四溢,一声令下,太生殿里犹如地狱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