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他们赶的是别的车,也只隐约听到了有什么不舍的,倒不知道二伯娘为何要一路上都在尬笑。
等到了家门口了,二伯娘夸张的动了动脸颊,又用手揉搓了一下,对石老二问道,“他爹,能抵消了吗?”
石老二的脸上极力的装着平静,可肚子里的小人儿都快笑疯了,赶着他们这辆车的树根,忍不住的扑嗤笑了出来,便挨了他老子一脚,“傻乐个啥?你可是少主人啊,还不快去放炮竹。”
这边这么大的阵势和动静,引的前后左右的邻居们都过来了。
“这院子给二叔了?我说前些天咋 叮叮咣啷的呢?”
“啥叫给啊?应该说还,石奋害死了长房的大爷和二爷,又得了大爷的家业,如今真相大白了,这一切可都是二伯他应得的。”
“你们也是的,这是来瞧热闹来了,石二叔,我来帮着一起搬吧。”有个大高个子的年轻人,说着便跑上前去,帮起了忙,离得近的几家男人也都过去了。
那些觊觎族长之位的族人,心思浅的,都臭着脸,回家去了,而几个心思深些的也跑过去帮忙搬了起来。
待大件儿的家具,都搬进去摆放好了,石老二笑呵呵的说道:“多谢诸位了,三日后,我家请客暖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啊,到时候都来吃饭,咱一起热闹热闹。”
那些人应承下来了,就都回家去了,虎子几人一直帮着收拾到晚上,吃完了晚饭才回的家。
“二伯那儿都弄好了吗?”香椿放下手中的书,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将烛花挑了挑。
“明天二伯娘和嫂子还得收拾上一天吧,”虎子洗漱好,便蹲到了香椿身旁,摸摸她的肚子,“小家伙们,今天可乖啊?”
“只偶尔轻轻地动了动,怕挨他们爹爹揍呢,可乖可乖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静静地,久久的,流动的情绪,温馨而沁人。
罗椽的画技,在香椿的教导下,进步是肉眼可见的,香椿忍不住打瞌睡的样子,在其简单的几笔勾勒之下,便跃然于纸上了,既恬静又显出些许的灵动。
几位长辈坐在一旁翻看着他平时的画稿,家里面的人,几乎都成了画中之人,连仅来过一天的孙参,在小甘的怂恿下,去偷鹅蛋时,被大鹅追着跑的场景,也呈现于他的笔下了。
老爷子翻到这一张时,哈哈乐的胡子都快飞了,“椽小子啊,这张可能送与我?”
罗椽伸头一瞧,也咧嘴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啦。”
“那你再给题上字吧,等你日后成了大家,这画可就值钱了。”老爷子把画递了过去。
“还能这样吗?那我和你铁奶奶的也能送给我们吗?也是要题上字的才行。”铁老汉虽有些见识,可比之孙老爷子的见多识广,还是有着不少差距的,但他很肯定认同孙老爷子,所以,立马便以样画葫芦了。
“行行行,我都给题上字好不好?”
香椿迷瞪了一小会儿,醒来了,就看到了自己打瞌睡的这幅画,指着画中的不足之处,“这儿,要是着笔再轻些,墨就会呈推晕开的样子,是不是就跟整副画的贴合度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