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去厨房打了点温热的水,端回房里,简单的擦洗了起来,香椿打着哈欠,坐直了身子,“虎子哥,是孟县丞给帮的忙吗?”
“是县尊大人,介绍的是他的同乡,说曾是京中的三品大员,只因为前些日子,得罪了礼部尚书,只好自保的告老了。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赶回来,就是得为他们一家子单独盖间院子。”
“哦,虎子哥,你刚说他得罪了谁?”
“得罪的是礼部尚书,好像姓孙,而姓孙的背后,是正得宠的慕王。对了,这位先生姓罗,表字新儒。”虎子边穿着衣服,边回到。
香椿知道自家遭难,就是因为祖父祖母是支持太子的。慕妃得宠,而皇后遭冷落,太子失势,慕王趁势而起,严家被扣上了罪名,与严家有关联的几家武将,也都无一幸免。莫非,这一切都慕妃母子的手笔,斩杀掉以严家为首的五家人,就是想断了太子的臂膀。
香椿沉浸在这些接近真相的问题里,虎子喊了几声,她都没听见。孙家,不就是二婶的娘家嘛,如果自己推断的没有错,那孙维这个老匹夫,还有孙家,就是自家的仇人之一了。二婶她知道吗?可二叔也死了呀,她想不通,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失声哭了起来。
虎子上前抱着她,“椿儿,椿儿,你怎么啦?”
香椿哭了好久了,直到哭累了,睡着了。她一直是个会克制情绪的人,可这一次,却毫无掩藏的,展露了出来。虎子判断,定是因为岳父家的事,他媳妇儿认识姓孙的,或是还认识罗新儒。
可她睡着了,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等到明天问了,他奔波了一天,本该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天亮后,虎子也不再躺着了,在院子打了一通拳,痛快的出了一身汗。吃早饭时,把要重新新造一处小院子的事,跟家里说了一下。除了大河,依然跟着两位老爷子外,王小二他们都被分配了任务。
上午的课也交给香椿去上了,王小二去找之前,帮着盖房子的冯叔,而虎子则是去了镇上,订好了砖瓦木料。回来时,拎着一盒点心,敲开了石老五家的门。
“虎子,你咋来了?快进来。”来开门的石老五,比之往日又老了许多,可能因为有美娇娘的缘故,黑青的眼睛,显得疲累无神,腰背也佝偻了些。
“五叔,我就不进去了,就是想来问问,我家东边的那块荒地是村里的,还是谁家的?”虎子把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
“你想要那块地啊?那里应该是你二爷家的,他们老俩口死后,他家小子便跟着婆娘去了岳家了,这三十多年了,那块地也就一直荒着了。我记得你二伯的岳家在上岗村,离咱这儿还挺远的,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吧。”
“那就劳烦五叔了,我这就回去,把车赶过来。”
虎子刚离开,胡媚儿扭着腰肢出来了,“当家的,谁来了?”
石老五笑着握着她的手,“是虎子,他想买我二堂哥家的一块地,一会儿,我得陪他去趟上岗村,估计到下晌时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