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个摆设吗?”老爷子当然知道,像石蛋这样的男人,算是很难得了,可是他就是想怼他一下。
“您怎么可能是摆设呢,都是我不好,您累坏了吧?我给您倒茶去。”石蛋看着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老爷子,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愧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嗯,别太热太凉,要温的。”
随着阵痛的频繁,香草已经快没多少力气了,刚吃下去的面,似乎都消耗殆尽了,挣扎着对铁伯娘说道:“伯娘,我又饿了。”
“哦,你等着,刚才的面都凉了坨了,伯娘这就重新弄去。”
铁伯娘急的往外走,老爷子问她咋了,听她说要去给香草弄吃的,“在我的药箱里,还有两根五六七年的人参呢,你拿大点那根煮去。”
铁伯娘忙应声去取了,着急忙慌的先让吴婶子打了几个荷包蛋,人参汤还得等会儿呢。
下了课的香椿,在徒弟们陪同下,也过来了。
“爷爷,香草她~”
“胎位虽然正过来了,也催产了,可她的羊水已经不多了,咱们只能了。”老爷子显得有些疲惫,把香椿心疼坏了。
“谢谢您啦。”
“傻丫头,她是你的姐妹,也算是我的孙女儿呀,我尽全力不是应该的吗?”
“嘿嘿,知道了,爷爷。”
等参汤熬好了,天色也黑了,出去办事情的虎子也回来了。被老爷子赶到院子里的石蛋,依旧在来回的踱步,看见了虎子,好似来了主心骨,“哥~”
虎子拍拍他的肩头,“别担心,有老爷子在呢,他们母子一定会平安的。”
石蛋瘪着嘴,嗯了一声,眼泪又流了下来,跟着虎子进了堂屋。
“爷爷,椿儿,香草她~”
“爷爷刚才又进去把过脉了,孩子的脉很弱了,但稳婆说,宫口还只才开了五指,爷爷又给催产了。”香椿告诉他这些的时候,极力的在控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石蛋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虎子叉着石蛋的腋下,把他丢到了椅子上,低声的吼道:“这个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了,你也得给我稳住了,何况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呢。”
“哥,万一~”
“没有万一,没有!”
“嗯,没有。”石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凭着一股劲,走到房门边上,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儿。
虎子小声的问老爷子,“爷爷,要是大人还活着,剖腹取子的话,大人活下来的几率大吗?”
老爷子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这一辈子,就只剖过那一次,还是在母体已无活的可能的情况下。”
香椿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虎子的手,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咱再等等。”
虎子知道吓着她了,坐了下来,把人揽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椿儿,不怕啊,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嗯,我知道的。”
这时,大河走了进来,“爷,夫人,晚饭好了,可送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