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抬头便看到了,在车架子上坐着的虎子,铁老汉惊呼一声,扔掉蒲扇就奔了出来。
在堂屋里,同样坐立不安的孙老爷子,见老伙计如此的失态,便知道是虎子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急步走到廊下,却看到虎子被扶下了车,那口气又吊到了嗓子眼。
老爷子撂下手中的茶盅,也走向了院门口,摸上虎子的手腕,顺势探起了脉,鼻子还嗅了嗅,小声的问道:“虎小子,血气有些亏啊,这是涂的红伤散吧?怎么去了一趟县城,就受伤了呢?”
铁老汉闻言,谨慎的往身后看了看,“孙老哥,孩子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啊?”
“他的脉息虽有点虚浮,但依然强劲,应该是流了血的原故,他的底子好,休养两天便可了。”他话头一顿,“再过几天,就要开山门了,这样吧,我开个补气血的药膳方子,臭子啊,再辛苦你去济仁堂跑一趟。”
“都是小的份内之事,哪里就辛苦了。您老可还有别的吩咐,小的一块儿都替您办了?”臭子朝他欠身行了个礼,但言语间,却是不卑不亢的。
“我家里头也没什么要我操心的,你只管取药买食材去便是,先把虎子送去后院吧,我去开方子。”孙老爷子撩起袍子,龙行虎步的奔回了他的卧房。
小甘见他们都进去了,可那么多的财物还在车上没卸呢,他也不在意被忽略了,就守在门口,顺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虎子他们刚走进后院,在荫凉处纳凉说话的娘俩儿,就看到了,齐声的唤了一声虎子。
刚想走向虎子的铁伯娘,瞥到香椿正满脸喜色的拽起了裙摆,也顾不上大侄子了,忙转身按在了香椿的肩膀上,嗔怪道:“他人都回来了,还能不见了不成?你个不省心的丫头,又想干嘛呀?”
香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就觉察到了他男人的不对劲,“虎子哥,你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铁伯娘也看到了,让到一旁,把她刚才坐的竹椅,挪了一下,方便虎子坐靠下来。
“虎子啊,这是身上不舒服了?还是遇上歹人了?”
虎子既怕吓着她们,又明白自己的狼狈样,是根本瞒不住的,听到她们娘俩儿的关心,他不由得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香椿的身子往前探了探,鼻子用力的闻了闻,便上下打量起来:“虎子哥,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严重吗?孙爷爷呢?快让孙爷爷给你瞧瞧啊!”
忙得脚后跟快打后脑勺的吴癞宝,正好拿着什么,急步跑了进来,臭子迎上去,直接骡车上的东西告诉了他。
他愣了一下神,举了举手里的单子,刚要说话,就被臭子抢了先:“老大,爷受了伤,孙老爷子刚开了补气血的药膳方子,我得马上到镇上去。对了,门外的小家伙叫小甘,是爷刚收的小兄弟。”
臭子说完,便跑去前院取了方子,又和小甘一起,把绑在马车后面的礼物,搬了下来,“小甘,你在门口看着,一会儿就有人来搬了,我得去镇上,给爷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