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忐忑不安的接着讲道:“汪老板这一跤,摔得不轻,民妇心中实在难安,便在第二天夜里,准备把我看到的去告诉给汪夫人。原来还怕吵到汪夫人休息,正为难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听到了旁边厢房里有人在说话。”
她紧张的又咽了口唾沫,“民妇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里面谈论的事情,吓得我踢到了廊下的花盆。那两个人被惊动了,随即打开了房门,走出来查看,我忙躲到了柱子的后面。大人,民妇看得真真的,就是葛二和汪夫人。”
“哦?那你都听到什么了?”
“葛二让汪夫人把汪老板服的药,每一种都减一些份量,说是这样做最稳妥了,可以让汪老板死的不让别人怀疑。”
“那你当时,为何没有报官,甚至也没告诉汪家的小姐?”
“不,不瞒大人,民妇实在是害怕呀。那时候,汪小姐才十岁出头,一个黄毛小丫头,告诉了她,弄不好,连她也会被害死了的。民妇逃到自己住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包好了,当时,就想立马逃走的,可一细想,这不是明告诉他们,我不正常嘛。于是,捱到了天亮,才去找汪夫人辞工。”
刘婆子又连咽了几口唾沫,“汪夫人说的没错,其实,她那晚看到了我露出来的衣服了,但她没有告诉葛二。我去辞工的时候,她看着我叹了口气,给了我两锭二十两的银子,让我闭紧嘴巴。民妇既能保住性命,又能得到银子,自是答应了下来。大人,民妇有罪,请大人责罚。”
刘婆跪伏在地上,再不言语。
县丞看向被掌完嘴的葛二和徐氏,“葛二,你可还有话讲?”
“摸又(没有),摸又(没有)了。”嘴和一则的脸,被打的红肿流血,牙齿也掉了几颗,他知道,他的狡辩已经没有用了。
葛二的突然认命,让徐氏瞟了他一眼,眼眉往上一挑,有点嗤之以鼻的意思。
“葛二,那你前几天去烧石家的房子,是想将汪红英给烧死吗?”县丞又接着问道。
“是,渴(可)是摸(没)烧成啊?”
“呵,你私闯民宅,还欲放火烧屋,杀人灭口,即使没让你得逞,可你谋害汪福来在先,还侵占其家产,数罪并罚,按大盛律,关押死牢,秋后问斩!葛徐氏,谋害汪福来一事,你虽非主谋,但你与人通奸,合谋杀害亲夫,依大盛律当受木驴之刑,若侥幸不死,终生羁押。”
“大人,猪乎(罪妇),活(可)能跟红衣(英)讲寄过花(几句话)?”
“允。”
“谢谢。”
县丞的判决一下,葛二便瘫软在地,肿胀的脸上看不真,是怎样的表情,但眼睛里都是绝望,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衙役们拖上了外面的囚车。
徐氏揉了揉跪麻了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叶二嫂面前,“五(我)不是来求丽(你)原谅五(我)的,五(我)只是赏告水丽(想告诉你),那间夫(铺)子的七水(契书)就在五(我)的水(梳)妆盒子的夹层里,地的七水(契书)也晃(放)在一起了。无又(还有),银子都在床下,丽(你)给又邪(有财)一些,揍(就)行了。”
她讲完,便头也不回的,随衙役去外面,坐进了囚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