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有财这样做,无非是臭子没有把碗送到他嘴边喂他,而下意识做的一个动作。他不知道众人为何发笑,但他感受到的气氛,是欢乐的,他还以为,这些人喜欢和他一起玩,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可这一切在葛二的眼里,就完全是吴癞宝他们对他葛家父子的一种羞辱。愤怒的火焰已焚烧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躯壳,连仅存的那点理智,也快烧没了,随之一个毒计也由然而生。
葛二心里有了计较,便直接去上门板,关铺子了。
“葛老板,你还有那么多的糕点呢,咋的,不卖了?”吴癞宝边吃着糕饼,边喝着水,不解的问道。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好商量,今儿,我这生意也不做了,这些糕饼你们随便吃,吃不完的还可以包回去。”葛二上好门板,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是看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怪渗人的。
“哦?葛老板能否明说,咱们这些大老粗,可听不得这些绕来绕去的话,晕。”
“吴老弟,那请你们跟我到后院聊聊去?”葛二对吴瘶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睛却瞟向了和臭子他们嬉闹的葛有财。
可惜,吴癞宝就是奉命来逼迫于他的,又岂会如他所愿,见他如此,便对众兄弟吩咐了一句,“兄弟们,我跟葛老板谈点事去,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的陪葛少爷玩。”
“好咧,大哥。”
葛二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可却又莫可奈何,只好憋屈的将吴癞宝往后院领去。
到了堂厅,主客落座,就见儿子的小厮小狗子一边系着裤子,一边鬼头鬼脑的乱瞟。
葛二立刻冲到院子里,厉声呵斥道:“娘的,你是老子请来当大爷的吗?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啊?”
“老,老爷,奴才刚才拉肚子了,我不是有意的,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瘦干的小狗子,被葛二一吼,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可还是避免不了的挨了两脚。
从小受尽人间冷暖的吴癞宝,刚当混子的日子里,可没少挨揍,面对此情此景,心中便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我说葛老板,老子的时间宝贵着呢,可没功夫看你教训奴才。”
“滚到铺子里,把少爷带回房里,要是再有下次,就把你卖到黑窑里去。”小狗子也顾不上身上疼,连滚带爬的往前面铺子跑去。
吴癞宝重新坐了回去,一条腿还架在椅框上,不停地晃悠着。
见葛二黑着脸还不讲话,不耐烦的催到:“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回前面去了,也不知道那帮兔崽子,把糕饼打包好没有?”
“咳咳,吴老弟,那新开的香福来的老板,其实就是汪福来的亲闺女,也是我媳妇儿的亲闺女,她这,可不仅仅是来抢我的生意,而是报复我来了,唉~”葛二见套路不了这个无赖,只好先自揭起过往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那个老板娘竟是汪老板的闺女,真是虎父无犬女啊。老葛啊,你这就不地道了,你不但占人家的娘,这铺子怕是也…,那什么吧?要是换着我,非一把火烧了这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