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弟，咱有话好商量嘛，二百八十两，确实低了，你看，再涨些如何？”
方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李四的眼神闪了闪，嘴角跟着抽了抽，而刚刚很不忿的石蛋，则是双手抱胸的，靠在了一侧的门框上，满脸都是余有兴味。
“我倒觉得二百八十两不低了，还是说，方管家根本作不了主。”虎子死咬着最低价，娘的，这家伙要是刚才不搞那一出，他恐怕三百五十万两就拿下了，可惜啊，不作不死。
“石老弟啊，老奴方才也不是有意刁难，实在主家日益艰难了，就是想能多卖点。你多包涵体谅，我方忠在方家半辈子了，这方家就是老奴的家啊。”
方忠打出了苦情牌，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表示着他的‘忠心为主’。
“呵，你要是能做的了主，我们这就去更正房契的名字，你就可以拿了银子回去交差。”
“不是，石老弟，其实老夫人是给了老奴一个最低价的，三百两，不能再少了。”方忠叹了口气，神情沮丧的竖了三根指头，一旁的李四，挑了挑眉，但没吱声。
“如果方管家坚持，那咱们就没得谈了。”
“真没得商量？”方忠都快哭了。
“你刚进门时有，现在没有了。”虎子身上的气势一放，李四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那，那行，咱们去过契书吧。”方忠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接受了虎子的报价。
四人来到镇上的小衙门，找到文书，办好了新的房契。
方忠连招呼都懒得打了，心情落寞又极度不爽的，大步离开了。
“李哥，你看这些可够给牙行的钱？”虎子像是没看到李四的不自在，浅笑着递过去一张三十两的银票。
“用不了这么多的，我找给你。”李四说着，便从怀里捣出个荷包，要给虎子找钱。
“多了的，李哥你就自己留着吧。”
“石老弟，今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太过意不去了。”李四面上讪讪的，手却诚实的把银票收了起来。
“什么叫帮上，帮不上的？今天可是多亏了李哥奔东奔西的，以后咱哥俩儿可少不了要打交道的。”
“是是是，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老弟尽管吩咐。”
李四告辞离开后，弊了好久的石蛋，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娘的，这都什么玩意儿？他和姓方就是商量好的吧？哥，你怎么还给他钱呀？”
“宁得罪君子，莫负小人。既然承诺给他的，给了便是，更何况，你能保证以后不置地置房了？”
“那镇上就只有他一个牙子吗？”
“昂，就他一个。”
“不是吧？”
“干这行的，大都也是祖传的。石头镇上关于地房买卖的事，你不怕被他捣鬼，就只能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了。”
“唉，我晓得了，那咱现在去哪儿？”被奶奶好不容易养大的石蛋，哪里会懂得，人情世故中的弯弯绕绕的，他听得都有些头大了。
“去葛二开的香福来，你去每样糕点都买两块回来。”虎子把怀里揣的银子，递给了石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