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娘子是?”铁家老俩口都看向了,虎子身后的香椿,见其年纪虽然不大,但挽上了发髻,又跟虎子形态亲密,心中便有了猜测。
“铁伯伯,伯娘,你们好,我是虎子的媳妇儿香椿。”
堂厅里仅有的两位食客,都相继付钱离开了,香椿索性取下了,围在脸上的布。
“啊呀,多俊俏的姑娘啊!好孩子,累坏了吧,快坐下来歇着,让老头子给你们煮汤面去。”铁大娘热情的拉过香椿,把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套到了香椿手上。
香椿不清楚两家之间,到底有何渊源?客气推却的,看向了虎子。
“这是伯娘的心意,你快收着。”虎子示意香椿收下镯子,又将自己提着的那坛酒,递给了铁老汉。
“老头子我就好这口,你俩等着,我这就给你们下面去,化雪的天,最是冷了。”
不一会儿,两碗满是肉块的咸菜肉汤面,就端了出来,铁大娘又到门口的炉子里,取了好些个烧饼,放到桌子上。
“快吃,热乎的才好吃。”
吃完饭,又聊了会天,虎子就起身告辞了。
“铁伯伯,伯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刚开始化雪,路上不好走。”
“唉,也好,记得有空,就多来看看我们。”老俩口神情中,满是不舍,可又不好挽留,只能用布袋子,给装了不少的烧饼,让他俩带回去吃。
快出镇子时,香椿才问道:“这铁家跟咱是?”
“铁伯伯的儿子铁柱,曾是镖局的一位镖师。那时候,我刚进镖局,除了钟师傅父子,就数铁大哥对我好了。”虎子的眼眶红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跟着走镖。负责那次押运的马镖师,不听铁大哥的劝,偏选了那条,镖局从未走过的路线。被山匪围上的时候,铁大哥见敌众我寡,而且对方不只是要货物,便趁着双方打斗之际,一把将我推到了身后的树丛里。”虎子叙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除了我这个半大的孩子,那趟押镖的所有的镖师,都命丧于那帮悍匪手中。从那以后,我只要不走镖,就会来大兴镇看铁伯伯他们。”
“那铁大哥有兄弟姊妹吗?”
“有个姐姐,不过,在很多年前,生孩子时,难产死了。”
香椿伸出有些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你以后也不走镖了,那咱们就经常来看望两位老人家,等他们做不动活了,只要你想,咱们就给他们奉养终老。”
“我的椿儿,真好!快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虎子说着,便半蹲到香椿身前。往镇外走的行人不少,香椿有些害羞,更是舍不得,让自家男人太累。
“虎子哥,我再坚持走走吧。”
“乖,快上来。冬天的天黑得快,要是天黑了,路面再冻上,就更不好走了。”
香椿这才趴到了虎子背上,“你要是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不许逞强。”
“嗯,我知道的。”
出了镇子外的那一段官道,往山前村的乡间小路上,那真是走一步,滑三步。
饶是体力强悍的虎子,也不得不,停下来歇了两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