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允锦才恍然发现,他从刚才来到这里为止,就一直听不见沈南意的心声。
他知晓她的性子,叽叽喳喳,不可能这么久了一句话都不吭。
可他当真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听见。
身旁的人分明正蹙着眉,显然正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什么,可他还是没听见。
这么想来,从什么时候,好像是从他在沈家离开又半夜赶回来那一次,他就没怎么听到过她的心声了。
到后面更是越来越弱。
对,就连那天他送她到这里,他也是什么都没听见。
难道说,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心声了,可这样的话,眼前人还是沈南意吗。
忽然间,陆允锦心里涌现了一丝恐惧,一起害怕。
他伸出手碰了碰身边人,涩然地喊道:“沈南意?”
“干什么?”沈南意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他。
陆允锦沉声道:“我是谁。”
沈南意:???
她惊恐地看着他,“不是吧你陆允锦。”
在外面躺这么一会儿就发烧了?
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连忙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但很快她又否认了自己,“不对,你也不是喝醉了,不行,我还是叫人来给你看一下吧......”
她眼中璀璨如星,生动活泼,这样又怎么会是装出来来的。
陆允锦忽然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怀疑自己眼前的人是不是她。
眼瞧着沈南意要掀开被子,陆允锦连忙把她抓住,“不必了,我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认错人。”
沈南意无语地看着他,“......你有病。”
陆允锦:“......”
会这么骂他,果然是她没错了。
他顺势垂下眼眸委屈道:“是你说的啊,这几天都看美男子了,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真看上了谁,把我错认成那个人了。”
沈南意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坏笑道:“你吃醋啦。”
“嗯。”陆允锦点点头,眉眼深邃,无比认真道:“如果你真的看了其他人,我已经变成醋缸了。”
沈南意愣了愣,随即勾起唇角,“怎么回事,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会开玩笑了。”
陆允锦翻身把人抱进怀里,刚才那一下,他已经冷静了,差点都流冷汗了。
所以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她了,“是啊,都是和夫人学的。”
沈南意不屑地笑了一声,“我才不信。”
这狗男人本来就很狗。
这一夜,有时悲伤,有人欢喜,但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等到黎明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犯罪的人伏法,相爱的人互通心意。
桃桃穿上衣服,哈着气烧了热水,看着窗外这冰天雪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
这景色美则美矣,可真的太冻人了,她险些就没能起得来,想着,要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就睡觉就好了。
但又一想,那不就死了吗?
桃桃摇摇脑袋,觉得自己和自家主子学的,越发懒散随意了。
与她同在厨房的还有影六,正在为大家做早膳,不过今儿好像有些奇怪,是不是做的有点多了?
不过她也不敢问,影三大人实在是太严肃了,桃桃觉得自己要是和他说话会他的眼神给杀死。
想着,桃桃便端着热水出了厨房。
正在放盐的影三突然想起什么,想要和桃桃说,但是人已经走远了。
他想了想,桃桃跟在沈南意身边那么久,应该没事的。
于是,他便接着做饭了。
而这边,桃桃已经站在了沈南意的房门前,她敲了敲门,“夫人,该起床了。”
说罢她就推开门进去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单单这么叫,是不可能把沈南意从温暖的床上呼喊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