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当年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儿子和最小的女儿。
起初的沈家并不是千机王朝的首富,但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其实当年沈家最是宠爱长子和幺女,对沈父是有些忽略的。
其间,沈父的经商理念和沈老爷子起了冲突,本就有裂缝的父子感情裂缝更大了,以至于闹到后来,沈父分家出去。
现下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当听说沈父越做越大乃至成为当今首富的时候,沈三姑和沈大爷都有过攀附的心思。
毕竟在他们俩手下,沈家一日不如一日,并且其中也是矛盾不断,可都被沈父拒绝并且赶走了。
所以如今沈三姑再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沈父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他没了往日老顽童的样子,就想发作把人给赶出去。
按理来说沈三姑和女儿是进不来的,毕竟现在百姓乃至全天下都知道陆允锦居住在沈家,沈家现在也是重兵把守。
可谁曾想沈三姑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来探亲,把自己和沈南意说的是如何好如何好,守卫们也都记着皇上宠爱沈南意,一时拿捏不准,竟然被沈三姑钻了空子跑进来。
但说实话,如果不是沈三姑在那里自称是沈父的妹妹,沈南意是当真认不出来,这位居然是自己的姑姑。
她摇了摇头,[哇,这邓依和她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啊!我爹这么帅,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不不不,沈南意,人不可貌相,你要知道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说不定沈三姑她瘦下来也是个美人呢。]
陆允锦瞥了沈南意一眼,眼中的笑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看着讨人厌的妹妹,沈父本想发作,但现下看到陆允锦在这里,也收敛了心思。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想给沈南意留些面子的。
沈三姑怎么样不重要,他女儿可要宝贝着。
沈三姑见沈父沉默不语还以为沈父这是答应了让她们母女两个留下来,所以眉开眼笑很是高兴。
也正是这个时候,沈明之起身行礼,“陛下,贵妃娘娘。”
听听这称呼,除了沈三姑以外的人,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陆允锦挑眉看向沈明之,奈何对方正行礼低着头,就是不看他,漆黑的眼底闪过几分暗光,不得不说他这位大舅子还真是“知人善任”呢。
沈南意也察觉到沈明之的意思,勾了勾唇角,[不错,我哥哥真聪明,利用陆允锦来解决沈三姑这个麻烦,既不会让人说沈家忘恩负义,也让沈三姑一次性吃够了骨头,看她还敢不敢再来沈父。
也不看看以前是怎么对我爹的,现在都被赶出去一次了,居然还有脸来,真是。]
若是常人这么利用自己,陆允锦怕是早就把对方拉去砍了,奈何是大舅子,能怎么办。
只不过这忙可是不能白帮的,他瞥了眼沈南意,意思不言而喻。
沈南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臭流氓。]
陆允锦觉得委屈,他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的。
但沈南意还是用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明亮清澈的眸子眨呀眨,当真像是星星,闪烁又勾人。
陆允锦抿了抿唇,显然对这个撒娇很满意。
只是下一秒,“哎呀,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贵妃娘娘。”
兴奋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对视,沈三姑在听说陆允锦来沈家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也想带着女儿来这里。
毕竟在她看来,哥哥他们的女儿可以当上贵妃,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可以,谁家不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虽然够不上贵妃,但要是也能进宫当个妃子,自己一家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她儿子以后定也是仕途坦荡,平步青云。
沈三姑行着礼,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见陆允锦的表情,就已经开始做起了美梦。
陆允锦对被打断和沈南意的相处本就不满,现在看着这个臃肿的妇人,更是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毕竟在沈府没有哪个是颜值不高的,就算是小厮婢女那也是眉清目秀,就算不是眉清目秀,长得普通,那也无所谓。
因为陆允锦根本就不会看一眼,那些人也不会没有眼力见儿地就往上凑。
可是这个不同。
她不仅带着女儿往上凑,还非常地吵闹。
这大嗓门儿。
怪不得他刚才在书房就能听见吵闹声,原来都遗传了这位。
陆允锦蹙了蹙眉,看也没看她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貌若天仙的心上人,洗洗眼。
他温声道:“不是饿了,我们快吃饭吧。”
他看向沈父等人,也有礼道:“岳父岳母和兄长也坐吧。”
沈明之又道:“谢陛下。”
沈南意弯了弯唇角,知道这男人是故意这样点名说话的。
果然,沈三姑并没有注意这个,只是听见陆允锦说开饭了,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还想凑上前说些什么,“皇......”
“大胆!”
只是她的话注定不可能说的完,便被李杜的呵斥声打断,沈三姑也被这一声吓得抖了三抖。
她不解地看向李杜,有些生气,这人谁啊在这里冲她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没看见她在和皇上说话吗。
李杜自是看出了她的不屑,眼底闪过几分讥讽,冷声严厉道:“陛下没有叫你起来,你怎么敢起来!你可知这是藐视君威!还不跪下!”
沈三姑哪里知道这些规矩,她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腿弯一痛就被打得跪下。
而再看看陆允锦,目光从来就没往自己这边看过,沈家人亦如是。
沈三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试图解释着,“可......可陛下方才说......”
李杜冷笑道:“陛下方才是说了坐,可是何曾说过让你坐下了?”
沈三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可她听闻陆允锦对百姓仁慈,对沈家人更是好,哪里会曾想过他还会注意这些问题呢!
沈三姑哆嗦着,“民妇知错,民妇知错,还望陛下恕罪,望陛下看在民妇是贵妃娘娘的姑姑份上,饶了民妇一命,民妇再也不敢了。”
她跪伏在地,抖得就像筛糠,还不忘把沈南意拉上。
沈父本想“象征性”开口说两句,但他对上陆允锦的视线,“心安理得”地不说话了。
可不是他不管他妹妹,实在是皇上在这,皇上都还没开口,他一介草名,哪里敢乱说话?
他能吗?
不能不能,爱谁能谁能,反正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