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眉头微蹙,[你们也被她灌了迷魂汤不成!]
众人:“......”
不,我们只是想救你。
正在做饭的桃桃见素来正经严肃地影杀队成员彼此挤眉弄眼,皱了皱眉。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活泼的嘛。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走到溪边,陆允锦准备把人放下,谁知道沈南意却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不行不行,地上万一有蛇怎么办!”
这种生物真的太恐怖了,随随便便就会出现在哪个角落,神不知鬼不觉,偏偏她真的很怕蛇啊。
陆允锦安慰道:“没有,我看了的,而且,我不会让蛇靠近你的,放心。”
沈南意吸了吸鼻子,“蛇的速度那么快,万一你来不及挡住它呢。”
“嘭——”
她的话音刚落,沈南意便看见河对岸,一阵凌厉的风吹过,青草都被压弯了腰,风沙走石,就连远处的树叶都被震了震,飘落下来。
陆允锦沉声道:“这下你相信我能保护你了吗。”
沈南意:“.......”
能,肯定能。
而这边,除了不会武功的桃桃,众人先是警觉了起来,以为有敌人了,可耳尖的他们听到这句话,又沉默了。
二十五抿了抿唇,一脸纠结,他怎么觉得自家主子有点像......孔雀?
沈南意下来,用溪水洗了手,她没有立刻把手抬起来,只觉得溪水很凉,因着秋天的到来,这水的温度也降了不少,冰冰的,可沈南意却觉得很舒服。
陆允锦就这样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双手浸在水里,阳光照耀在水面,波光粼粼,而她本就白皙的手此刻曾像是发着光的美玉。
男人羽睫下的瞳孔暗了暗,蹲下,将她的手从水里牵出来,淡声道:“冷,一会儿该不舒服了。”
然后,拿着手帕给她一根根手指擦拭。
如果说刚才沈南意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可冰凉的溪水此刻也让她冷静了不少,抬眸看着认真的人,她目光闪过一丝慌乱,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来就好,怎么能劳烦陛下呢。”
说罢,她快速向前走,头也不回。
陆允锦在她身后看着,目光如炬,半晌后回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水珠,风吹来有些凉。
他赶紧握成拳,像是要将刚才还残留的微凉而细腻得触感留住。
影杀队等人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认真做饭,几人也是老手了,被训练出来的,因此一个个动作都极快,差不多半个时辰,还差一个汤,午饭就做好了。
那边,沈南意正在画画,她难得停留,看着这样美丽的景色,心中仿佛都宁静了下来,什么也不想。
她拿着炭笔快速在纸上移动着,一个个雏形便很快形成,说实话,她倒是有种曾经上高中的时候写生的感觉。
影杀队的成员们没有想象中的严肃,而陆允锦也没有了皇帝的架子,在马车里处理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十七,李杜和桃桃也在将食物分盛开来。
因为有陆允锦的吩咐,所以他们并没有遵守太多规矩,什么主子和下人不能吃同样的菜,不能同桌而食等等。
但影杀队的大家都忠心耿耿,把饭菜分开来装,是他们最后的坚持,陆允锦见状也就随他们去了。
而装饭组却发生了一个插曲,桃桃看着十七装的那明显比别人都少的分量有些诧异,“十七大哥,你吃的这么少吗?”
这一路上桃桃和大家都熟了不少,而桃桃只比二十五大上一岁,所以叫他们都是名字加大哥。
“怎么会。”十七摇头,“这是给夫人装的,她看起来那么瘦,应该吃的很少。”
而且有一次他听宫女们讨论的时候,各宫娘娘都吃的非常少,就连宴会上他也是亲自见过的,却是两口就停筷了。
而桃桃和李杜闻言却沉默了。
娘娘吃的少吗?
想起把一整只炸鸡吃下去还有空余的沈南意,他们怀疑地看向对方,那个应该是不算少的吧。
而李杜也很快反应过来,十七没接过保护沈南意的任务,所以对其不算太了解,这几天大家正餐又都是分开吃的,看不见,也正常。
他摆摆手道:“十七,再加一点吧,娘娘身体不舒服,应该多吃点。”
十七一想,也是,便又加了许多量。
以后后面的某一天,他亲眼看见贵妃娘娘吃了和他差不多的分量,他才感慨。
这个是能天天不舒服的吗?
他不信!
很快,最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沈南意眼睛一亮,肚子早就饿了咕咕叫了,但下一秒她又打了个喷嚏。
挠了挠鼻子,疑惑地喃喃道:“谁啊,这么大胆,敢骂本贵妃,找打!”
而在她打喷嚏的那一刻,马车里男人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陆允锦剑眉轻蹙。
沈南意放下炭笔将画收藏好,今天的画面她已经记在心里,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她再画完。
午饭是四菜一汤,青菜基本上都是野菜,同农家种的格外不同,而那些野鸡肉和鱼汤也非常鲜美,肉质弹嫩。
沈南意一个没控制住,就吃了许多,不过一碗饭吃完她倒是没再加了,毕竟饭什么时候不能吃,这等野味可不是时常都有的。
这一桌要是放在现代,全是原生态,没个四位数怕是下不来。
啊——
值!
陆允锦原本的担忧淡去不少,本打算让李杜准备些防寒的药给她吃,现在看来,还有心情感叹这顿饭的价值,大快朵颐,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却是不能再让她坐马车了,这么下去,没病也要生病了。
而同样有这一想法的还有沈南意,等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沈南意走向陆允锦,笑嘻嘻道:“陛下。”
陆允锦抬眸就看见她这不怀好意的笑,不疾不徐道:“不是说在外别这么叫我吗。”
“好嘞,公子。”沈南意连忙改了口。
但显然,陆允锦对这个称呼依旧不满意。
沈南意想起那天河边他对自己说的话,有点不耐了,开始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你丫,天天夫君夫君,你肉不肉麻啊!我叫着都浑身鸡皮疙瘩!]
[不行,她难受,哪能让这人好过。]
于是她掐着声线,那音调就仿佛山路十八弯,“夫君~~~”
世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风吹过的声音如此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仿佛被电流几中,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们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