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施脚步顿足在原地,幽黑眼眸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他停下脚步,助理六六也不再前行。
两人都不走了,柳主任跟另外两位老师注意到。
走进校园时,柳主任跟卫西施介绍了他身边的两位老师。
他们是近一个月内,六起命案受害者的老师。
那六个死者,是他们班上的学生。
眼见卫西施不走了,柳主任满面忧色地走来:“卫道长,怎么了?”
卫西施眼底一片深沉,伸手指向小树林问:“那里是不是其中之一的案发现场?”
柳主任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了,露出害怕惶恐神情。
眼底眸光在微颤,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点头:“是,一个王姓的学生在那出的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卫西施轻轻颔首:“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柳主任却不这么认为。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追上卫西施,颤着音低声问:“卫道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卫西施嗓音淡漠:“暂时还没有,就是感觉那一定出过事,对于日常作案来说,小树林的环境比较有优势。”
“……”柳主任脸上神色很憋屈。
他还以为卫西施发现了什么,搞得他情绪特别紧张,还莫名害怕。
一行人继续前行。
身后的小树林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漆黑暗沉的夜晚,寂静而阴森。
一阵冷风袭过,小树林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阴冷气息笼罩在这片树林。
如今已是午夜时分。
倏地,一团黑影在树林边上掠过。
风停了,树林刹那间变得寂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明明之前在路灯照射下,小树林的原貌还能看得到。
眼下它像是被黑暗吞噬,变得模糊不清,少了些存在感。
在树林边缘之地,一双血红诡异阴森的眼眸,它紧紧凝视着柳主任、卫西施一行人。
血眸中饱含浓浓的恶意,令人毛骨悚然。
柳主任把卫西施跟助理六六,带到了学校老师的住宿区域。
二楼。
柳主任站在某间房门前,伸手推开门。
“卫道长,今天就麻烦您跟助理住在这间房。”
卫西施走进房间,以极为挑剔的眸光打量着每一处。
屋里打扫得很干净,入目之地看不到一丝灰尘。
他对柳主任温和道谢:“多谢。”
谢对方让他有个,身心都不会强烈排斥的住所。
如果是间随意安排的凌乱房间,他今晚怕是难眠。
心底清楚他不是来睡觉的,晚上恐怕会有事端。
但有个干净整洁的房间落脚,还是会让他心情愉悦,也不会影响他今晚调查校园命案事件。
柳主任看他满意,脸上露出笑容:“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柳主任就是卫西施的在学校相熟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点交情,这次奥蒂学校之行,他根本不可能会来。
要说两人之间的缘分,不过是欠的人情。
他们相识,并非是玄学上的牵扯。
早些年,卫西施初到京城时,身无分文。
柳主任请他吃了一碗面。
一碗面对当时的他来说,是雪中炭。
这就是他的因果。
奥蒂学校的事件解决,他们之间的因果也就没了。
柳主任像是还有话还要对卫西施讲,他对身后的两个老师摆手:“你们先回去。”
戴眼镜的女老师担忧出声:“柳主任,您一个人能行吗?”
柳主任这时候倒是胆子很大:“没事,你们先回去,就几步路的事。”
一旁的男老师走上前:“那行,我们先走了,柳主任您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
柳主任对两人挥手,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外。
卫西施从助理六六手中接过皮箱,将其放到屋内的桌上,推开两边的按键打开。
箱子里东西不少,有黄纸符咒,还有一把铜钱剑,桃木剑,以及一本泛黄的书籍跟一些小物件。
柳主任关上房门,走到卫西施旁边。
“电话里没怎么说清楚,我跟你说说一些细情,你也好心里有个底。”
“您说。”卫西施头也不抬。
他从皮箱里拿出那把铜钱剑,白皙手指在剑尾处弹了下。
叮的一声响,回音环绕。
可惜,只有卫西施一个人能听得到。
铜钱剑才是他今晚的主要工具,这把剑与他修炼的九转乾坤诀合用,有驱邪避傀,戮邪祟之功效。
卫西施手持铜钱剑,把箱子里的那把桃木剑挑起,直接甩到身边六六的怀中。
后者捧着桃木剑如获至宝。
卫西施双眼微眯,神情玩味:“今晚你就抱着它,辟邪,诸傀难近你身。”
六六紧紧搂着怀中的桃木剑,笑得一脸讨好:“知道了,谢谢老板!”
柳主任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卫西施的刚刚所作所为。
他一双殷切视线落在皮箱上,盯着里面的宝物露出渴望神色。
卫西施也没吝啬,拿出三张符递给他。
“柳主任,这三张符可保您和刚刚那两个老师睡个安稳觉。”
“好,谢谢,谢谢。”
柳主任一点推辞都没,把符纸直接揣兜里,还用手拍了拍,生怕它会露出来再掉了。
符纸收好,他脸上神情正色起来:“卫道长,这一个月内发生六起命案,那六个受害者都是玩得不错的,我猜测他们的死因跟日常相处的矛盾有关。”
卫西施皱眉,斯文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您的意思是死者生前跟其他人之间,可能有不愉快的纠纷?”
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有些欺凌与纠纷发生的悲剧,永远是最令人心痛的。
都是一群心智没成熟的孩子,如果他们真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太过可悲了些。
身处学校里的孩子,心态不稳,他们幼稚又单纯。
他们局限在学校这个圈子,无法释放激情澎湃的活力,总会幻想一些不现实的东西,甚至为了满足自我心理需求,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等他们真正踏入社会才会明白,学校在他们的人生中,不足三分之一。
等他们走出校园门,踏入社会的多样性圈子,才会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如果说在学校的孩子是雏鹰,踏入社会他们才能真正成长为雄鹰,眼界格局也会变得不同。
到那时,在学校的一些负面事件,或者是对学习上的抱怨,再回首去看,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青春期的躁动,不应该以对他人的伤害方式来买单。
柳主任心底猜测是这方面的事件,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对卫西施摇头:“我也不太确定,在假期间有个姑娘没了,她归康老师管,叫程雪兰。
她因为性格内向,不怎么太会跟人打交道,根据后来的上门回访,发现她死前身上受过伤害。
这件事上面压着,不让外传,我琢磨着这件事应该跟你说,万一是重要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