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雷公和几位红颜这个话题......
是凡人能随便谈论的吗?
轰隆隆!
黑压压的铅云发出一道如同被撕裂般的巨响,白灼火链,惊天动地。
狰狞的电光释放出刺鼻的硫磺味,充斥在了这片天地中。
苟小财嘴角一抽,雷公,要怒。
冤有头债有主,劈准点,别不是鼻子不是脸的乱劈。
眼神不善的瞅了瞅阎婆,自顾自的往一旁挪了挪。
“几个意思?”阎婆老眉一挑。
“额,我怕被雷劈。”
“老娘先劈死你个龟孙!”
阎婆抬手赐赏,苟小财抬脸领赏,印着巴掌印的仰面朝天。
这会儿,阎婆心里也有点发虚,都怪自己太鸡婆,议论谁不好,偏拿雷公说事,那家伙是好惹的主吗?
瞅瞅这天,云如黑铁、雷鸣电闪,白灼耀空,口气还浓......
额,还是躲一躲的好。
没等抬起脚面,咔嚓一声,天雷勾地火,碎石溅飞泥,生生将地面劈出了一个泥坑。
阎婆干咽一口老痰,好在雷公枪歪,否则非成雷灰不可。
人在说天在听,没事千万别嘴碎。
是这么个理儿。
“阎婆!”
一声呼唤喊回了阎婆的心念,回头看去,猫烨正伸手召唤着。
“啥事?”
“好事,借一步说话。”
“古灵精怪。”
阎婆跺着小碎步,小心翼翼,三步两望天的来到了近前。
“啥好事......喂!”
让过探来的一抓,躲过踢来的一脚,又闪过一记铁山靠,阎婆忙了个手忙脚乱。
“你小子想干嘛?”
正当火气窜头、怒不可遏之际......
猫家六式崩字诀,乌云盖雪!
猫烨蓄力推掌,雄厚的玄罡直接将满脸怒容的阎婆推了出去。
好个阎婆,借力消力,身子滴溜溜回旋几圈,最后一个漂亮的云里翻,稳稳落地。
嗯,啥玩意?
瞅着身旁那根四合一的长棍,棍头捆着黑背大刀,阎婆无由来心头就是一突。
我去你的猫崽子,敢拿老娘当引雷针!
明白了也晚了,雷公发怒,电母发飙,风姑嘶吼,后面跟着个雨婆婆。
呵,谁让老妖婆嘴碎来着?
但见空气为之一凝,随后雷破万钧。
这颗雷,是天雷,滚滚落下九玄天,一声怒吼万物惊。
想劈谁,就劈谁,管你篓子或妖婆,见了不爽一样劈!
雷公盖世,就这么豪横!
阎婆柴腿一抖,能吓尿了。
同样要尿的是雾铠怪,天雷谁不怕,别说一具分影邪傀,就是正主在这,同样给跪。
最可恶的就是这位老妖婆,红旗袍高开叉,褶子多核桃皮,还穿着双绣花小跟鞋。
尼么,鬼见了都哆嗦。
有事没事的招惹雷大公,招惹也就算了,喂,你过来个屁,哪儿玩不是玩?
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隐晦的目光,雾铠怪顿感不妙,不及开口制止,阎婆抬起绣花小跟鞋,对着四合一铁棍就是一脚。
好浑厚的功力,生生将混铁棍踢凹了一截,可悲的雾铠怪,被一招棍扫千军抡飞了出去,雷公也给力,关键时刻眼不瞎抢不抖,一道天雷顺势而下,劈在了棍头,也就是那把黑背大刀上。
霎时间,雷腾闪烁,电芒大盛,带着刺耳可怕的噪音,将雾铠怪囫囵席卷在了里面。
嘭!
阴雾炸开,浓烟四起,呛人的气味混杂着焦臭翻滚而来,熏得阎婆五内翻腾,小眼翻白。
雷光散去,再看雾铠怪,居然挺住了!
猫烨惊讶的捂着耳朵睁大双眼,可以啊篓子,敢跟雷公竞天骄,胆儿不是一般的肥。
被雷劈的雾铠怪,周身阴雾十之去八,透过单薄的阴雾,隐约可以看见附着在尸体上的黑色铭纹,如黒蟒缠绕,似藤蔓扭曲。
两点暗戾的阴芒透着浓浓的厌恨和怨毒......
“这笔仇我记住了,下回......”
要说,雾铠怪也够实在的,又或许觉得失了颜面,想撂下句狠话再逃,可忘了件事,真当雷公是摆设吗?
轰隆隆!
雷光慑天,火链疾驰。
雾铠怪心中......
尼么,又来颗大雷!
嘭!
雷暴当场,灰飞烟灭。
这还不算完,之后一连九道子母连环雷,纷纷劈在了黑背大刀上,劈得那叫一个火花四射,璀璨夺目。
看出来了,雷公也是个认死理的主,俗称犟牛倔驴,要么枪歪,要么就认准了这根棍,往死里劈,泄火还是显摆呢?
猫烨松了口气,任务总算告一段落,尽管有些波折,但结局......
看着张老汉焦黑的尸骨,猫烨实在提不起任何喜悦的心情。
“猫崽子,拿老娘当雷针,说,想断几根嫩骨头?”
事情不算完,起码还有阎婆在那撸袖瞪眼,身旁二当家四铁棍,各个摩拳擦掌。
“额......”
猫烨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但事有意外,谁让当时雷公谁都不理,唯独对阎婆青睐有加,放着四合一外加黑刀头的不劈,非追着阎婆劈,那叫一个热情似火。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是这么个理儿。
对此,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老妖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咋滴,想掰掰腕子不成?”
没轮到猫烨开口,苟小财气冲斗牛,跟打了鸡血的小狼狗似的,嗷嗷着就冲了上来。
得,别解释了,还解释个屁。
狭路相逢勇者胜!
就因为苟小财二气的一句话,双方剑拔弩张,瞪眼就怼。
输人不输阵,气势要冲天。
一边,阎婆小豆子眼杀气腾腾,五小跟班斗志昂昂;另一边,苟小财摇头晃脑扭大腚,嗷了一声又一声,跟即将出栏的斗牛似的,凶的一批。
猫烨从院中找出一块草席,轻轻盖在了张老汉的尸骨上,接着抱起还在熟睡的小二黑,捋着猫毛往后退了几步。
“各位,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斗殴这事,他不打算参与,再怎么说,现在他也算是一位执法者,明知故犯的事,不能做。
不过不影响他旁观的兴趣,记得前些天,柳河广场的那场粉红大战,他就看了个兴致盎然。
“猫仔,你不讲义气!”苟小财挥动着拳头发出了抗议。
“事是你惹的,跟我无关。”
猫烨接着撸猫,他发现,熟睡中的小二黑还是有可爱的一面,不闹不凶,讨喜乖巧,怎么撸都成。
“还是不是兄弟?”
“我和你不是兄弟,充其量,你算是我的下属。”
这话说得,真让人心寒,不仅心寒,还心虚。
苟小财头冒冷汗,瞅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六人,嚯,那眼神,飕飕的,大寒天的西北风也不过如此。
早知如此,自个儿当哪门子的出头鸟?
“阎婆,冤家宜解不宜结,别忘了我干爹是......”
阎婆懒得废话,巴掌一挥喊道:“动手!”
放以往,她或许会顾忌对方的身份,但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误会已经化解,银币,银角子,铜板板......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现在不扳回点面子来,她还算是混江湖道的吗?
一声令下,二当家兴奋的大吼一声,率先扑了上来,身后四铁棍不分先后围了过来,苟小财咽口吐沫,抬手顺了顺自己的两片瓦。
既然无可避免的要被揍一顿,怎么的也要被揍的有形象。
顺好后,双手抱头,身子一蹲,做好了最理想的防御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