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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日常除魔带只小二黑 > 第63章 老头怼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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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猫烨迎着朝霞出了张老汉的家门。

晨风徐徐,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却无法吹散他满身的酒气。

其实,昨晚猫烨并没有喝多少酒,不是不想喝,而是张老汉实在霸道,一坛子老酒抱在怀里舍不得放,自斟自饮,自吹自擂。

一个晚上的时间,猫烨只讨到了三杯老酒,牛眼杯,却听了十屋子的醉话,还嗑了一大盘铁豆,牙都酥了。

醉酒的张老汉话匣子一开,我天,能从光腚落地吹到坟头野草。

看见没,天上牛在飞。

咋飞的?

被张老汉的嘴炮吹飞的......

再后来,张老汉吐了,吐得哇哇的,猫烨心好,忙着上前照顾,这么的,沾了一身酒气和污气。

“唉......”

站在门外,猫烨惆怅一声,本想借酒消愁,谁知,愁更愁,心情能再糟糕点吗?

能,因为今天就是答复的日子,一想起安老爷那张嘚瑟的老脸,猫烨感觉自己就是再修炼十世的佛性,一样会烈火燎原。

转念,猫烨鼻哼一声,有道是欠债的是大爷,讨债的是孙子,自己要是赖账的话,安老爷能奈我何?

再一转念,刚刚冒出的火色顿时偃旗息鼓。

古语有云,不怕欠债的穷鸡,只怕讨债的英雄,安老爷是谁?

安保局的一把手,掌管整个楚城的治安联防,可谓是位高权重,大权在握。

自己呢?

充其量是个顽强的小强,生存能力是不错,但跟这么大的官比起来,其他不说,对方弹颗鼻屎都能把他打翻在地。

“唉......”

又一声叹息,猫烨打消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欠债的日子真不好过呐!

“小伙子,你是不是叫猫烨?”隔着低矮的篱笆,传来了一位妇人的声音。

“你是?”

猫烨侧头看去,对面站着的是位粗布蓝衣的中年妇人,腰里系着围裙,头上扎着头巾,手里端着个簸箕。

“我叫花婶。”中年妇人自我介绍道。

原来这就是张老汉心心念念的花婶......

猫烨不禁多打量了几眼,花婶长得还算富态,就是气色不太好,带着久病未愈的憔悴,但脸上却始终挂着和蔼的微笑。

“花婶你好,叫我小烨就行。”猫烨加重了语气,争取把自己的“烨”字发音准确。

“我听老张不止一次谈起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

“咳。”

猫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尽管他觉得自己的样貌还算不错,可是头一次听外人夸赞,难免有些难为情。

“小烨,你怎么会从老张的屋子出来?”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那丝尴尬,花婶换了个话题问道。

猫烨倒是想说实话,什么张老汉醉酒耍大街,拿他的生财鼠打水漂,还非拉着他喝酒,到最后,小气吧啦的抱着酒坛自己过瘾,还把自家的老炕当成了英雄池,豪气的英雄了一把......

“张老汉说过两天就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让我帮他谋划一下,争取把结婚当天布置得更喜庆点。”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个道理猫烨当然晓得,否则他绝对不会嘴下留情,非点破张老汉的糗事不可。

“老张真是......”花婶脸色一红。

“花婶,我还有事,你放心,大婚那天我一定来帮忙。”

“多谢你了......人呢?”

谢意还没表达完,猫烨早溜了耗子,否则家长里短的一旦拉扯起来,肯定比王婆婆的裹脚布还长。

......

花婶和张老汉住的这一带是典型的贫民区,不像热闹的富人区,一大早就有小贩开始吆喝着做买卖,更没有报童满大街的叫卖报纸。

路是土路,水坑稀泥,坑坑洼洼,走在上面免不了满脚湿泥,稍有不注意,能绊你一个大跟头。

路的两旁,是低矮的篱笆和黄色土坯房,土墙上冒出的枯草稀稀拉拉,跟斑秃的脑门似的,风吹嗖嗖嗖。

屋顶没有瓦片,清一色的茅草,更别说什么瓦檐、瓦当,又或是镇宅纳福用的瓦猫这些高档品了。

猫烨相信,如果他把生意开在这,能亏到祖宗都吐血的地步。

尽管他现在的生意也不咋样......

这会儿,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家家户户青烟缭绕,猫烨凑动鼻头,闻着木柴的香味,忽地,崩出了一个屁。

猫烨感到自己真太难了,明明小祖宗咕咕闹情绪,可就是止不住崩屁的冲动。

都怪张老汉,拿铁豆招待人,知道不,这玩意嗑着累牙,屁还多,只要放了一个,后面能跟出一大串。

忍都忍不住。

果然......

一路崩鸣,猫烨憋着气的冲,好在路上人少,他奔跑的速度又快,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一片水花加泥点。

......

安保局,局长办公室里,安定坐卧不宁,屁股上就像扎了针。

在他对面,四平八稳坐着一个精致的小老头,苍颜皓首,挺着身子坐直了,脑袋也只能刚刚露出桌边。

贾医生,楚大医院的一把手,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在楚城享负盛名,作为开刀验尸的法医,同样技艺精湛。

一张桌,俩老头,四目相对,半晌谁也没说话。

“咳。”轻咳一声,安定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老贾,抽烟?”

“低档烟我不抽。”

一句话,安定递烟的动作微微一滞,转而拿出了一支正阳门。

贾医生的烟瘾不小,抽的也快,不一会儿,正阳门燃尽最后一丝火花灰飞烟灭。

“喝茶?”

“低档茶我不喝。”

“放心,这是正宗的贡茶,有钱都买不到。”安定把泡好的茶水恭敬的放在了桌前。

贾医生拿起茶杯,看了看茶色,又闻了闻茶香,这才勉为其难的轻嘬了一小口。

“这茶......如何?”

“马马虎虎,不过......”贾医生看着手中的茶杯,“杯子太差,手感不好,掉价。”

安定老眉微挑,有心吐口心火,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他是堂堂的一局之表,也有委曲求全的时候。

“老贾,大清早来我这小庙,不知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贾医生白了一眼,下巴抬得老高。

脾气真够冲的,放以往......

安定磨了磨老牙,接着笑脸说道:“莫非是为了殓房的事?”

“明知故问。”

同样还是四字成语,不带一点儿变化,不过语气却愈发尖锐了起来。

“这件事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嘛,殓房的损失纯属意外,何况那是为了办案,是为了维护楚城的治安......”

不等安定把话说完,贾医生动了动喉咙,随后张嘴就是一声“呸!”

沫子点点也就算了,关键是茶叶片片,安定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沾了口水,也挂了茶片片。

终于,酝酿已久的情绪爆发了。

啪!

安定大手拍木桌,“矮陀螺,你别给脸不要脸。”

安定火大,贾医生火也不小,捶着桌面吼了起来,“我呸你个老狐狸,毁了我的殓房,就送来巴掌宽的小纸条做解释,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鸭吼功怒怼鸡嗓门,震得办公室嗡嗡的,桌子承受着一锤一掌的威力默默流了泪,招谁惹谁了?

小拳拳不痛吗?

肉巴掌不疼吗?

桌爷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