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彻的单手重重的压在门上不让对方打开,另一只大手抓住南溪搭在门把手的纤细手腕,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
他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哑犹如恶魔低语:“今晚,你走不掉了。”
后颈处是男人鼻翼间喷洒出的热气惹得她浑身控制不住的一个颤栗,南溪很不喜欢与陌生人有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
她侧过头,微微蹙眉:“尹修彻,你如果精力没处发泄就去找你那些女朋友!”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找你提前履行夫妻义务似乎也没毛病吧。”
尹修彻的大手温柔的摩挲着南溪滑嫩的手指,颇有些调-情的意味。
“可我嫌弃你脏!”
“……”
话音一落,室内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尹修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转为阴沉的神色,他轻佻的抬起眼皮,一双细长而含情的桃花眼弥漫起冰山一般刺骨的寒意。
这个女人,居然嫌弃他脏!
真是……该死!
“呵!那你和南明泽又有多清白,同吃同住这么久怕是早就不知道颠倒凤鸾多少次了吧!”
尹修彻手腕忽然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捏着南溪的纤细手腕,语气凉薄:“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过分的,南溪?”
南溪吃痛的闷哼一声,实在无法理解尹修彻怎么跟疯狗一样发疯。
“放手!”南溪挣扎起来,脚下用力踩了一脚尹修彻:“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也无权干涉我。”
“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解除婚约,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尹修彻听到这话心底的怒火更是蔓延胸腔,他手上的力道更大将南溪的手腕捏出了青紫的淤痕,将对方的双手直接抵在门上。
他冷笑一声:“想摆脱我,你做梦!”
“……”
南溪有点无语,这位大少爷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之前尹修彻各种作妖不就是为了解除婚约,她现在主动解除婚约,这狗东西又开始发疯。
就在南溪愣神的时候,尹修彻霸道的扣住南溪的后脑勺,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在她的嘴唇狠狠咬下了一口,鲜血蔓延口腔。
“嘶——”
南溪疼得眼角泛起泪珠,玫红色的唇被一抹嫣红染色,反倒是别有几分风情。
尹修彻松开手,唇角扯出恶劣的笑容。
南溪抬起手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从发丝间掏出锋利的飞刀快速滑过尹修彻的面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叮的一声,飞刀最后稳稳扎在墙壁上。
尹修彻有些诧异的愣在原地,棱角分明的面容被血色破坏了原本的五官,他伸出手触碰隐隐作痛的脸庞。
然后余光扫了一眼指缝间沾满血迹的手,嗤笑起来:“打个赌,婚约不会解除。”
“随你,赢家只会是我。”
南溪冷淡的勾起漂亮的眉眼,带着警告意味深深地看了一眼尹修彻说道,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砰”的一下关上。
尹修彻盯着紧闭的房门冷不丁笑了起来,晦暗不明的面容颇有些高深莫测的神态,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头。
南溪,你怕是不知道这场联姻的背后到底牵扯了什么。
否则,我又何必受制于此。
……
南溪指尖点了一下手机屏,已经是晚上十点整。
她站在路边打算拦下一辆出租车,但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位置有点偏僻还是夜色有些晚,等了十分钟都没看见一辆车。
空旷的街道,路灯将她纤细的身影拉长。
不一会儿,一阵又一阵的狂风涌起,马路边的树木摇曳着千奇百怪的舞姿,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盖。
淅淅沥沥的小雨来的令南溪猝不及防,落在柏油马路上飞溅,白色的帆布鞋立刻沾染泥点。
南溪抬起双手遮挡头顶,转身打算回到餐厅。
忽然,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雨伞举在南溪的头顶,眼前的男人依旧是矜贵而又如沐春风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南溪的睫毛微微一颤,她很意外在这里碰见对方:“温泽玉,你怎么在这里?”
“约了朋友聚会,你应该也是和朋友来的吧?”温泽玉从兜里拿出一条纯白丝绸帕子递给南溪:“给你,擦擦脸。”
“多谢,不过我不是见朋友而是跟未婚夫解除婚约……”
南溪接过帕子擦拭沾染雨水的脸蛋后,双手放在小腹前紧紧攥着帕子,垂下眉眼露出苦涩的笑:“但是对方不同意,也只能作罢。”
“他喜欢你吗?”
南溪双眼泛红的摇了摇头,侧着的身子刚好露出一截优美的脖颈,神态楚楚动人。
温泽玉刚想开口,被汽车鸣笛声打断。
“先上车,送你回去。”
温泽玉打开车门让南溪坐进去,自己则是落下雨伞抖了抖水,这才弯下腰钻进车里。
车里的空调冷气很低,温度适宜。
雨水冲刷着玻璃窗模糊了窗外的视线,车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温泽玉清隽而棱角分明的面庞,可骨子里不经意散发的危险气息与黑夜融为一体。
南溪总觉得温泽玉太过神秘,根本挖不出线索。
或许是南溪的眼神太过直白让温泽玉察觉到,他轻声一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如果是你遇见这种情况,你会用什么方法怎么解除婚约?”南溪转移话题,歪着头一脸求知欲的看向温泽玉。
温泽玉眼底闪过无法察觉的暗芒又化为平静,他的双眼深邃而透亮,说出来的话却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会调查联姻牵扯到的利益,然后对症下药,又或者让自己成为这场联姻的最大赢家。”
“只要结果是好的,谁会在意过程呢,呵呵!”
南溪面上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则心底已经判定温泽玉绝对是黑心肝,就是不知道他这番话是有意为之还是……
温泽玉就这样笑着看向南溪,可那神态像极了狡诈的狐狸。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南溪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动离温泽玉远点,温泽玉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我很可怕吗,晚晚要离我这么远。”
“!”
南溪猛地抬起头,感受到温泽玉充满温度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手背,然后穿过指缝间十指相扣。
温泽玉低头贴在南溪的耳边呓语,耳鬓厮磨的姿态好似亲密的恋人。
“你确定这样可行?”南溪挑起细长的眼尾,神色迟疑。
温泽玉弯起唇角笑而不语,唯独那炽热的眼神快要把对方融化,狭小的车厢内令南溪退无可退,红着脸正视对方。
我亲手培养的玫瑰,不是谁都有资格摘取的。
我的,十九。
你可不要沦陷,否则会很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