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婳起晚了。
没办法,司徒稷昨晚上要不够,她除了奉陪还能怎么着?
直接就把今日殷如星来访的事忘记了。
不过冰壶跟玉壶懂事,人一过来就喊她,等收拾后出来后,倒也不算失礼。
“最近府上事务多了些。”殷如婳说道。
这不是推脱的话,府上事情的确不少。
比如要收拾出其他一些院落来,准备给即将进门的新人住。
虽然这些事情不用殷如婳来,但到底是要经过她这边点头同意的,也是叫她不舒坦的事情。
而对于这些事,殷如星自然是有所耳闻,因为外边都传遍了。
殷如星先叫丫鬟们下去,然后看了看四下。
殷如婳也就让除了冰壶玉壶之外的其他丫鬟都退下去。
今日殷如星除了过来看望一下,也是为了她小姑子,穆冬雪的婚事来的。
寒暄之后,她就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妃,范大少爷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殷如婳看她,“还没呢。”
前些时候不是让夫人张氏帮忙给她表哥范青柏相看人家吗,当时殷如星就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也不敢多说,等穆东河回来了,她方才跟穆东河私底下提及这件事。
穆东河认识范青柏,一听她说这个事情,也表示不错。
殷如婳还以为她是想说什么大事,一听是这个,顿时诧异看着她,“你要跟你小姑子说亲?”
“虽然穆冬丽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我这小姑子却并非那样的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闹得太大,原本两家不错的婚事,都搁浅了,虽说如今因为东河凯旋归来,又有了意愿,但是那等见风使舵的门第是万万不能嫁的,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范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与穆家门第,也是门当户对。”
殷如星把打好的腹稿说了一遍。
小姑子穆冬雪是好的,但因为她与穆冬丽的事情闹地实在不好看,导致她的婚事真的是大打折扣。
殷如星有些愧疚,也是想着帮忙找一门好的婚事。
殷如婳点点头,“你说的我知道,只不过我表哥这事怕是与原来设想的,会有些出入。”
穆家倒的确是不错。
殷如星不解看着她:“出入?”
“我表哥年纪不小了,出任在外身边怕是已经有人伺候。”殷如婳没瞒着这件事。
因为这个时候,那个罪臣之女已经在她表哥身边伺候了,也当上了侍妾的身份。
有些人家不会介意这个,但有些人家就会介意。
还没成亲就先有了侍妾,那么这个侍妾肯定是受待见的,自己再进来岂不是讨人嫌?
所以很多姑娘就看不上这样的。
殷如星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事。
“虽然我舅母不会答应的让那女子进门的,但这件事到底是不好看,不过你若是想要给你小姑子说亲的话,可就要想清楚了,毕竟天下也不是只有我表哥一个好男人。”
殷如星点点头,“我知道了。”
“可以让穆东河为他妹妹挑选,他是男人,看男人的眼光肯定也准确,若是好看了,你再给添一份嫁妆,也算是全了一番姑嫂情义,别的,还是别掺和太多。”殷如婳也给她一个良心建议。
嫁到婆家家里之后,婆家的事情可得少管。
尤其是小姑子的婚姻大事,这过好了也就罢,但要是过差了,就得在婆家矮人家一头。
“我明白了。”殷如星受教点点头。
她还得感激殷如婳跟她实话实说,不然要是她牵头了,日后再闹出一些事来,那就不好看了。
要知道她婆婆因为大女儿的事,已经对她疏离跟冷淡了。
到底自己只是儿媳妇,又如何跟人家当女儿的相比呢?
若是再好心办坏事,让小姑子再受什么委屈,那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殷如婳看着她道:“你出身京城一等一的豪门殷侯府,你的姐妹还是太子妃,你也要把自己的仪态威仪端起来。”
穆家虽然出了穆东河,但穆家本身出身不高,殷如星就是下嫁。
结果还被穆家的姑奶奶那么对待。
固然她跟穆东河重归于好,但她跟她婆婆关系肯定回不到从前去了,毕竟中间隔着人家的亲生女儿呢。
可就算如此,也不必在意,自己要立起来才行!
毕竟那件事可不是殷如星的错!
殷如星起身道了个谢:“多谢太子妃,我明白了。”
虽然她是跟小姑子关系不错,但她的确是为了缓和跟婆婆的关系,所以才想要给小姑子找一门好亲事的。
“童老大夫现在就在府上,过去请他老人家给你号个平安脉。”殷如婳开口道。
虽然跟穆东河夫妻感情不错,但殷如星也得有儿子才行。
儿子就是女人在夫家的立足之本,没有儿子就是不行,终究会受人诟病,底气不足,受人制约。
她是希望殷如星能在穆家站稳脚跟的。
殷如星再次道了谢。
要出门的时候,殷如婳又说了一句:“我姨娘怀孕了,还得劳烦夫人她帮忙照顾一二。”
“这是应该的。”殷如星应诺道。
她过来药园这边号了脉,童老神医让她放心怀放心生,已经恢复与平常妇人无异,并不需要过多担心。
这无疑是给殷如星吃下了一枚定心丸。
而对于茴姨娘怀孕这件事,殷如星倒是还真不知道,还亲自回了一趟府邸跟她娘打听了这件事。
回来的时候,张氏正在抹眼泪。
“娘,你这是怎么了?”殷如星忍不住说道。
张氏看到二女儿回来,抹抹眼泪道:“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提前派人回来说声。”
“我今日去了躺太子府,才知道茴姨娘怀孕了,娘你是因为这件事哭的?”
张氏摇头:“不是,是月儿,我苦命的月儿啊!”
说着她眼泪又忍不住了。
殷如星闻言脸色就淡了一些,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因为殷如月!
“齐王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奴,就当众责骂月儿是恶妇毒妇,月儿她被气得动了胎气,要不是你二嫂去看她,我都不知道!”张氏抹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