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稷也没想到这半夜三更他竟然还会来。
不过既然来了就来吧。
琵琶骨被‘穿透’的他现在还在养伤期间,都是自己歇在正元院。
齐王人就被带到正元院来了。
看到病床上靠着的司徒稷,齐王脸色发紧,见了个礼道:“见过二哥。”
司徒稷看着他,“如今孤已经是废太子,你来找孤怕是找错人了。”
齐王见他如此开门见山,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二哥这样就败了吗?我不相信二哥会没有后手!”
“后手?”司徒稷看着他,“你觉得孤还有什么后手。”
“二哥身为太子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栽培自己的势力吗?”齐王看着他道。
司徒稷平淡道:“孤贵为太子多年,身份固若金汤,当时孤想要登基只需要跟父皇说一声即可,你觉得孤需要经营什么势力。”
齐王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司徒稷不像他们都只能靠自己,巅峰时期的他,他们谁敢樱锋?便是皇位他也不是没坐过。
小时候淘气,他就坐过父皇的龙椅,父皇还笑呵呵的说这把椅子舒服吗,提前坐坐看,以后就是你的。
除了他,他们这些兄弟谁敢如此放肆?
即便是父皇的影卫,都是他随便用随便调遣。
而朝臣们也是十分支持并且好看,都自发簇拥他拥护他,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心去经营什么。
正因为如此,如今被废之后,在秦皇后倒台,他秦国舅死不瞑目之后,他也没有了回击之力。
齐王咬咬牙,道:“如今京城乌烟瘴气,难道二哥就不想管了吗?司徒璃他根本就不适合掌权,一旦皇位落入他手里,咱们统统都没有立足之地,连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你让孤怎么管,孤如今连自身都难保。”司徒稷陌声道。
“你还有九万秦家军!”齐王看着他道:“秦国舅死得不明不白,秦家军那边一定得到消息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你,是剩下唯一能掌控秦家军的人!”
“你是想要孤反了吗?”司徒稷问道。
“这不是反,这是拨乱反正,司徒璃他控制了父皇,将京城搅得血雨腥风,他才是反了!”齐王道。
“九万秦家军不能动,他们是守护大雍朝最坚固的城墙,若是动用了他们,再被北金国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发兵,那咱们大雍朝只怕会毫无抵挡之力!”司徒稷摇头道。
齐王道:“都这种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外边?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二哥难道不懂吗?只有先把京城局势稳住了,才能联合举国之力对抗外敌啊!”
相比较司徒璃,他还是希望司徒稷能登基为帝。
因为不管如何,司徒稷都从来没有主动对他们出手过!
但司徒璃不一样,他要是荣登九五,他们都别想跑,都得死!
“只要二哥愿意,我一定全力辅助二哥,我还可以假意投降稳住璃王,给二哥你调用秦家军争取时间!”齐王说道。
司徒稷看着他没说话。
齐王抿嘴道:“怎么,难道二哥不信我?”
“孤的确不信,你跟老四都对孤干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狩猎场的刺杀,其实就是你们干的吧。”司徒稷淡漠道。
齐王想都没想就否认:“不是!”
司徒稷冷漠道:“是不是孤心里有数,你否认也没用。不过是孤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而已,你如今来孤面前说这些,孤不信你。”
齐王忍不住道:“你为了皇位甚至都能对父皇下手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利用?这可是你唯一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孤没有对父皇下手,这一切都是司徒璃在自编自导,为了给父皇性情大变戴上一顶顺理成章的帽子罢了。”司徒稷轻声道。
这话叫齐王一愣,“不是你?”
“你觉得孤有必要骗你。”司徒稷瞥了他一眼。
的确没必要!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是璃王在自编自导?
是了,一定是司徒璃,他是为了瓦解司徒稷在朝臣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形象!
便是他跟荣王都相信了,司徒稷为了皇位直接就对父皇下手为强不是吗?
但一直以来,司徒稷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的,他要是真能那么狠,那么辣手无情,他们这些兄弟只怕早就死得骨灰都找不到了!
“二哥,如今父皇已经成为璃王的提线木偶,他也开始对不服从他的朝臣展开了打击,这短短时间之内,有多少世家都已经遭了难?国丈府,黄家,临安王府,乃至是肖家,其他世家也已经深陷牢狱风波,咱们京城现在都乱了!而且我还怀疑,司徒璃背后有北金国在支持他!”齐王沉声道。
这话叫司徒稷看向他,“你查到什么了?”
“没有查到什么!”齐王就道:“可是童老神医是何等医术,他竟然都无法发现父皇身上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可那位楚先生一过去就能为父皇诊断!还有父皇性情大变一事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我听手下的人提过,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巫蛊,才能做到这一步!”
司徒稷道:“你有办法吗。”
“若是父皇中了巫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齐王摇头:“真要说后,那就是二哥你利用九万秦家军,打司徒璃一个措手不及!”
司徒稷道:“这件事孤要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要不是忌惮九万秦家军,只怕你当日都走不出天牢!”齐王忍不住说道:“而且依着司徒璃现在的行事风格,怕是已经在筹划收服秦家军了,收服了还好,若是收服不了,他一定不会留下秦家军这么个一个巨大隐患!”
但齐王最后也没有说服司徒稷,把他气得不行,“我一直觉得自己优柔寡断,没想到你比我还妇人之仁,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瞻前顾后!你就等着被司徒璃屠戮满门吧,包括身怀六甲的太子妃,你们的孩子,都休想跑!”
司徒稷脸色一沉。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要是没得到消息,就当我今晚上没来!”齐王说完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