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却不急着走,“你王叔怎样了?他与我信上说一切都好,真的都好吗?”
“王叔是挺好的。”就是有些孤单与寂寥,时不时,都会看到王叔一个人坐着发呆。
但他知道王叔思念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大雍皇后。
不过王叔警告他不准透露半句。
他也知道,这些话也不用说,因为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说穿了会没意思,甚至于连现有的一些关系,都会不复存在。
秦皇后看了楚明旭一眼,轻声道:“你王叔,没再娶吗。”
“我也问过王叔这个问题,不过王叔说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受不了拘束,所以就算了。”楚明旭道。
秦皇后没有再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回去呢。”
“那婶婶也早些回去休息。”楚明旭起身见了个礼,方才回去。
人走了,脸臭护卫就撕开面皮,露出明雍帝的脸。
他坐下来冷哼道:“还得让朕易容,朕就那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吗?”
秦皇后瞥了他一眼,“明旭怕也是猜出你的身份了。”
临走前还朝他打量了一眼,不过很聪明,就当不知道了。
明雍帝说道:“猜出就猜出,又有什么要紧?正好也叫他带回话回去给那伪君子,我看你看得紧,你走到哪我都要跟着,让他赶紧死了那条心!”
秦皇后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跟他说话,带上匣子就走人。
明雍帝立刻跟上来说好听话,结果一直到回宫里了,都没哄好。
不仅如此,秦皇后还要他去别处睡,别来她这!
“你什么意思,一听到他还没有成婚,还是一个人,你是不是就心动了,是不是之前真就是那么打算的,想着我死了,你就过去找他!”明雍帝开始泼妇撒野翻旧账。
两人的吵架模式从来都是他歇斯底里如同泼妇,她一脸漠然恍若渣男。
爱翻旧账的总是他,爱斤斤计较的也是他,还有撒娇什么的,都是他的戏份。
与寻常夫妻那种完全是调转过来的。
比如眼下,秦皇后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明雍帝被气得够呛,“每次吵架你都这样!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气不死我的,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呢,一定能跟你一起进棺材,你休想丢下我去找他!”
秦皇后:“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没完?到底是谁没完?”明雍帝怒道:“你甚至还背着我给他写信,还要那盒子里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宝贝?我最近时时刻刻跟你待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准备了这些?为什么只给他准备,没有给我准备?凭什么他有我没有,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才是你男人!”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这点醋都能吃,秦皇后烦死他了。
明雍帝赶紧把人抱住,“你要上哪去?”
“要你管!”
“我是你男人我不管你谁管你?”明雍帝说着,也软了语气,“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控制不住,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搭理那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是皇位,我也可以舍弃,你知道这一点的,但姝儿你得是我的,不然我真会疯掉。”
凤相国那个王八蛋实在是比他优秀,光是洁身自好这一点,他就没法跟他比了。
尤其那伪君子还十分有才华,武力也不低,又长了一张白面狐狸脸……
当年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彻底失去他姝儿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那王八蛋还是极其忌惮,乃是他一生之敌!
秦皇后万分嫌弃瞥了他一眼,“小人之心作祟!”
“是,我是小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对你的心意……”
“行了别说了,你都是当祖父外祖父的人了,能别这么风花雪月么!”秦皇后忍不住道。
他们俩现在这样算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搞得这么腻歪,实在是有伤风化!
璃郡王已经有嫡长子,还有大公主等出嫁的公主,也都已经有孩子了。
所以明雍帝是名副其实爷爷辈人物了。
“那又如何?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当年的小伙子。”明雍帝黏黏糊糊道。
秦皇后可受不了这一套,“你离我远点!”真是太嫌弃了。
“以前我想这样都没办法,现在我身体好了,以前缺失的还不得补回来?姝儿,咱们再来谈一谈恋爱吧?”明雍帝渴望看着她。
“我看你是脑子有坑吧?”秦皇后:“赶紧从我眼前离开,三天内我不想再看到你!”
“其他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唯独这一点你别想。我是一天见不到你,我都浑身难受,你舍得我难受吗?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情蛊了?”
“我下你个头,你去死吧!”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
太子府。
殷如婳跟司徒稷刚刚回府。
殷如婳经过禹州大乱后,对于宴席刺杀的事已经有了免疫,但还是忍不住道:“大内是何等防御,怎么还会被刺客给溜进去?殿下,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
司徒稷道:“那刺客是拿着令牌,以有事找梁太傅的名义混进来的。”
被宫人带进来后,刺客就以上茅房的借口溜了,而后谋害了另一个宫人将尸体藏在假山。
就是因为那刺客丢了,宫人着急,所以找人帮忙寻找,这才发现假山有尸体。
殷如婳听得直皱眉,“那刺客易容成的随从不是近不了他们身才选择宫宴行刺的么,哪来的令牌?”
司徒稷:“梁太傅解释是他偷的。”
殷如婳更是不理解了:“这等令牌何其重要?这么一个人就能随便偷得了?”
“你想说什么。”司徒稷看她。
殷如婳也看他,眨了眨眼,轻捶了他一下,“殿下都心里有数了,还故意捉弄我。”
司徒稷眸中带笑,他知道她是聪明的,但也没想到这么聪明。
老三老四都没想到的事,她就想到了。
“殿下,这场刺杀是凤相国自编自导的吗?”殷如婳就问道。
司徒稷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