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接过手帕凑到鼻子边,死水的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香味,闻不真切。
眉心微拧,舒瑶把手帕递给德善,吩咐他:“去将帕子烤干了再拿过来。”
“是。”
手帕从水缸里捞出来还是湿的,德善只是拧干了水珠就带过来了。
那些水缸名唤太平缸,里面储存的水是为了预防万一。
若皇宫走水,可就近取太平缸里的水扑火用,皇宫各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放置一口太平缸,每日有专门负责的侍卫四处巡查,发现水缸里的水少了就必须立即填满。
安置在乾清宫和东西长街的太平缸,除了夏季每隔十日更换一次,其余三季一个月才会换一次水。
正因如此,那些水许久未更换已经变质产生了异味,不凑近闻还好,凑近了十分难闻,干扰了舒瑶的嗅觉,她忍着胸中的恶心感去分辨,一时也没能分辨出来。
夏薇在给舒瑶梳妆完,德善才捧着帕子回来,“主子,帕子烤干了。”
“给我吧。”舒瑶伸手接过近鼻间。
这次再闻,那丝若有似无的香味比湿漉漉的时候更清楚些。
这味道好像有些熟悉,舒瑶捏着帕子冥思苦想,她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是在哪里呢?
夏薇和德善见主子在沉思,不敢出声打扰,静静立在一旁。
想了好一会儿,舒瑶眼睛一亮,她想起来了,是在实习任务世界的时候,宫中出现过。
她笃定道:“这帕子上被下了毒。”
两人一听,顿时一慌,夏薇一个箭步上前,不顾尊卑打掉舒瑶手中的帕子,急道:“主子,奴才去打水来给您洗手。”
说着就要往外冲,舒瑶拦住了她,“别急,这毒遇水即化,从水缸里捞出来,又被烤干了,药力微乎其微,不打紧力量。”
“就算只是一点点药力,主子也不可大意。”夏薇还是不放心,“德善,你去打些水来。”
“是。”德善端起铜盆疾步出门去。。
夏薇掏出手帕给舒瑶擦手,担心道:“这是什么毒,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本宫幼年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几乎要没命了,那时有一游医从盛京路过在城中落脚,阿玛请了这名郎中给我看病,几幅药下去我就好转了,阿玛奉他为神医,请这位神医在家中小住了一段时间,从神医那里学了些本事……”
夏薇和秋雨都是在宫里才来她身边伺候的,对舒瑶过往的事不知情,所以舒瑶说什么就是什么。
“管不得主子医术精湛,原来师从神医。”夏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舒瑶默了一瞬,解释了她精通医术的由来,言归正传,“本宫就是从神医师傅那里闻道过这种药的味道,时间太久远了才一时没想起来,这药叫什么名字师傅不曾告诉我,他只跟我说,这药单独使用,只会让中毒之人咳嗽不止,形如风寒,但若是与龙涎香的味道混合,就会成为一剂无药可解的毒药。”
说道这里,舒瑶眼中的冷光几乎要凝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