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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九年三月十七日。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百花盛开。

皇太子弘暻大婚。这是本朝第二位太子迎娶太子妃,意义重大。

这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婚仪十分盛大。从鄂大人府上到宫门前的道路都站满了围观沾喜气的百姓们。

太子丰神俊朗,英明睿智,端方沉稳。入朝以来,皇上器重,臣民敬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太子,也是一个万里无一的好夫君。

太子妃十里红妆嫁入东宫,羡煞京城名门贵女。

鄂尔泰与继福晋夫妻恩爱,生育了六子两女。

静娴是鄂尔泰最小的女儿,父母兄姊都宠爱她,给她置办的一百三十二抬嫁妆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太子妃家底丰厚,内务府给太子置办的聘礼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私库丰盈,不缺钱的胤禛大手一挥,谕旨下达内务府,太子的婚礼一应按最高规格准备。

众人一见就知道皇家对这个太子妃很满意,给了太子妃及其家族天大的颜面。

直到坐在毓庆宫后殿的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上,静娴还感觉身在梦中,一切顺利美好得不似真的。

“太子妃,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送东西过来,正在门外候着。”半夏进屋禀报。

半夏原是在潜邸伺候皇后娘娘的侍女,后被派到太子身边,料理东宫事宜,是毓庆宫的管事姑姑。

静娴头上还顶着盖头,闻言身体莫名紧张了一瞬,很快镇定道:“快请她进来。”

“奴婢泽兰请太子妃安。”泽兰捧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进殿屈膝问安。

“姑姑免礼。”静娴素手微抬,温言问 道:“皇额娘派姑姑来此是有事要交代吗?”

“奴婢奉皇后之命给太子妃送一份新婚贺礼过来,娘娘交代了,这份礼物只有您和太子爷能看。”泽兰笑意盈满双眸,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促狭。

太子妃视线受阻没察觉,半夏敏锐发现了泽兰姐姐笑容不太对劲,却也说不好有什么不不对劲的地方,在太子妃示意下接过泽兰捧着的盒子。

“太子妃殿下,东西送到奴婢就告退了。”

太子妃吩咐自己的陪嫁宫女,“墨书,送姑姑出去。”

泽兰行了一礼,随墨书出去了。

“东西送去了?”

“回主子,送到了,半夏接过去的,奴婢将娘娘的嘱咐都说了。”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舒瑶坐在书房里绘画,画的是今日弘暻娶妻的场景。

今日街上人多,胤禛不同意她出宫凑热闹,派了许多人去街上看,回来给她说一路上的情形。

听着他们的描述作画。

画完,舒瑶整体欣赏了一遍,满意点点头,不愧是她,十数年练习下来,绘画水平已至化臻境界。

将那幅画放回桌上,舒瑶揉揉手腕,去漱间净手,吩咐冬青,“把这里收拾一下,明日将画送去内务府装裱,然后送去毓庆宫。”

也算是一份礼物吧。

“是。”冬青上前整理书案,看到桌上那幅画,崇拜道:“主子的画技又精进了,画上的人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比如意馆的画师画得还好。”

舒瑶笑意直达眼底,“就你嘴甜,今儿东宫大喜,永寿宫上下赏一年月例,去御膳房给大伙加菜,都从本宫私库里出。”

“谢娘娘赏。”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谢恩,一片欢呼雀跃后,大家继续手头上的事。

冬青笑着凑趣,“娘娘就是那天上的活菩萨,这满宫里除了养心殿,就属咱们永寿宫的人最受羡慕了,多少人想来咱们永寿宫伺候娘娘都没那个机会,还是奴婢们有福气。”

“你这个促狭丫头,满口的胡诌。”舒瑶玉白的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笑骂,“都怪本宫给你宠坏了,嘴里竟胡说。”

言语里并无怒意。

泽兰接过话头道:“奴婢以为冬青可没胡说,娘娘对奴婢们而言,比那庙里供奉的佛祖好多了,奴婢能跟在主子身边伺候,是奴婢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白苏端茶进屋,自然道:“娘娘人长得美,性子又和善,从不打骂奴婢们,还时常赏赐,给奴婢们加菜,奴婢要伺候主子一辈子,哪里也不去。”

出宫嫁人有什么好的,茯苓和丁香嫁了如意郎君,夫家对她们都挺不错,可那样困于后宅琐事,当贤妻良母,不是白苏所期待的生活。

跟着主子识字、学医,看账本,习武,学了那么多本事,她不甘心成为不自由的笼中鸟,只有跟着主子,才觉得每天都是值得期待的。

凌云感触也很深,感激道:“奴才要不是福气好能来伺候主子,奴才的姐姐和家人早就见不到了,主子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这辈子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下辈子当牛做马还要伺候主子……”

“停停停。”舒瑶笑骂,“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说什么来世,过好这辈子就对得起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永寿宫里主仆欢聚一堂,借着喜庆的日子表达对主子的感激。

……

夜幕降临。

毓庆宫里,怕太子妃不自在,弘暻将想闹洞房的兄弟们都打发走了,回了寝殿。

沐浴后,殿内伺候的宫人都出去了,弘暻二人坐在床沿,都有些不自在。

静娴绞着手帕,红晕一寸寸晕染全身,额娘派嬷嬷教过她如何侍奉夫君,可……看到太子的脸,勇气消散得无影无踪,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给他宽衣,只能僵坐着。

心中有些焦急和害怕,担心太子会因此不喜欢她。

太子殿下美名远扬,选秀前偶然在街上见过太子一面,至今念念不忘。

尚在闺中她就暗暗心生爱慕了。

参加殿选时心底也盼望能被指婚给太子,家世出众容貌姣好的女子太多,她没有信心当太子妃,可她又想,哪怕当格格也好,只要能走到太子身边,时常见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佛祖似乎听到了她的心愿,才叫她如愿以偿。

面对心爱之人,静娴难以维持在家中的淡定从容,只觉得胸腔里的心快蹦出来了。

不由得伸手扶着胸口,柳眉轻蹙。